第24章 - 伤害前男友的事我做不到 - 粉泪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4章

第24章

天气预报本来说今天阴转小雨,但本市的天气一直像z大的奖金分配一样捉摸不透,到长跑比赛时,又是骄阳似火。

丁灵见旁边的老教授正在热身,也跟着拍拍胳膊和腿。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她的胳膊和腿都比以前硬了些,虽然知道多半只是肌肉充血,但安慰自己好歹锻炼到了肌肉。

随着指令枪冒烟枪响,起跑线上的运动员们都向前跑去。虽然书记安慰她重在参与,不必争取名次,但丁灵从小争强好胜惯了,实在无法容忍自己在一群老头老太太里沦为最后一名,也铆足劲往前跑。

某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本科体测800米时。只不过当初陪在她身边,不断鼓励她的是江既白,今天换成了乔越师兄和一群看热闹的学生。

丁灵自己平时锻炼,从没跑过这样快。当第一圈400米完成时,她喉咙升起一阵铁锈味。明晃晃的太阳照得皮肤一阵刺痛,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往下滴。

她看一眼,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成了倒数第二。排名垫底的恐惧令她强行忽略身体的不适,咬紧牙关往前冲刺。

事实证明再长的路终会有尽头,更何况只是区区800米。只是在最后50米冲刺时,她眼前忽然一阵黑,同时脑子里一阵一阵地抽痛,但第四名近在咫尺。

丁灵从来没有为跑步这样拼过命,在最后一秒,她看到乔越站在终点激动地朝她呐喊助威。

不少人上前来围住她,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有人在叫送去阴凉处休息,有人在拆藿香正气水。

其实丁灵只是短暂地晕了几秒钟,但她感觉实在太丢脸,跑个800米都能晕过去,还是在那么多学生面前。她充分发挥了死无对证的精神,干脆就闭着眼睛,让乔越师兄把她扶到阴凉处。

只是今天的乔越,很难得的没有叽叽喳喳,一直沉默着搀扶她,给她喂水和扇风。

丁灵觉得恢复了不少,要睁开眼睛,一条湿毛巾忽然盖在她眼睛上,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让她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直到十多分钟后,主席台宣布名次,丁灵居然荣获第三名。她听见广播里叫她的名字,着急去领奖,一把扯掉毛巾,却发现乔越正气喘吁吁地跑来。

“丁丁,原来你在这里休息,刚刚都找不到你!”

丁灵惊讶,刚才难道不是乔越师兄把她搀扶过来的吗。但她刚要开口问,乔越就笑嘻嘻地恭喜她:“别管这么多了,赶紧去领奖吧,你简直是我们历院的骄傲!”

晚上,全院的参赛选手们在教工食堂聚餐。梅教授向来喜欢锻炼,这次是因为拉伤的腿未能痊愈才不得不遗憾离场,他简直笑得比丁灵立项还高兴,“以前我还嫌弃丁丁不爱运动,今天看来,丁丁是文武双全啊!”

丁灵最怕这种场合,感情充沛的梅教授从来不吝于在人前夸赞他出色的外甥女,不管别人听了作何感想,反正她是觉得挺难为情的。

饭桌下,她悄悄扯了扯梅教授的衣角。

梅教授十分狡黠朝她比个“ok”,表示自己已经领悟精神。

饭桌上丁灵喝了两杯梅教授自己酿的杨梅酒,说是没什么度数随便喝喝,但一喝进去,她就开始后悔不该相信文科生的酿造水平。

在人前她还能维持清醒,等一个人走上回公寓的路,她的脚步就有些虚浮了。

但她今天心情不错,倒不是单纯为得到奖项和荣誉。一个教师运动会的三等奖当然不算什么,她只是高兴自己克服了对跑步的恐惧。

走到公寓附近的草坪,一个黑影从草丛中钻出来,吚吚呜呜着要往丁灵身边凑。江既白拽紧手中的牵引绳,不让豆豆上前去。

既然她要同他划清界限,他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凑上去,连豆豆也不行。但看着豆豆使劲九牛二虎之力的样子,他忽然有点恼怒,原来这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样子落在别人眼里是这么难看。

但丁灵竟然破天荒地停下脚步,还朝它拍拍手,“豆豆过来!”

豆豆如何还能忍,它已经好些天不见丁灵,心中十分想念,竟然径直挣脱胸背,朝她狂奔而去。

她今天体力消耗本来就厉害,被跟头蛮牛似的豆豆扑进怀里,她竟然差点坐在草地上。

江既白生怕她又像早上那样晕倒,连忙快步上前,却见她只是盘腿坐在草地上,脸上并没有任何生气的神情,而且还在亲热地摸着豆豆。

“真乖,真可爱!”

江既白觉得她这会好像有些亢奋,和她平时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他蹲下来,轻声道:“你没事吧?”

她要同他划清界限是她的事,但他作为狗的主人,狗把别人撞了,他总该过问两句。

“我没事呀。”

丁灵朝他微微一笑,眉眼舒展,嘴角甚至露出两个酒窝来。昏黄路灯仿佛为她光洁的脸镀了一层金纱,朦朦胧胧地有些看不真切,反而觉得虚无缥缈。

江既白听到自己心跳乱了一下,她很少会对自己这样笑。丁灵的笑总是公式化的、客套的、流于表面的,仿佛肌肉牵引动作,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真心笑起来时有多漂亮。

他一时之间有些糊涂了,简直弄不明白丁灵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像是在沙漠中行走的人,被海市蜃楼捉弄过太多次,于绝望中不敢再生出一丝希望,知道那不会再发生。可他到底还是忍不住,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肩膀,“丁丁……”

两人离得近了,他忽然闻到一丝淡淡的酒气,再看她醉眼朦胧,突然明白过来她只是喝醉了。

他嘴角微抿。今天历院的聚餐,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无论梅教授还是乔越,竟然没一个人亲自送她回来的。

其实江既白完全错怪了两人。刚才三人是一道回来的,丁灵还十分热烈地同他们讨论了宋代墓志铭的撰写问题,逻辑清晰思维顺畅,根本半点看不出喝醉的样子,梅教授还惊奇于她酒量竟然这样好。

丁灵虽然醉了,但在有人路过时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抓起包往楼道里走。

见她一步一步踩着楼梯,摇摇晃晃的样子,江既白真有点担心她不小心踩空摔下楼梯,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果然,他刚跟上去,丁灵脚下踏空,惊叫一声趔趄着往后仰。他连忙上前扶住她,轻声劝道:“小心点,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也许是“上班”两个字刺痛了丁灵的神经,她竟然伸出指尖在江既白肩膀上戳了两下,“关你什么事。”

她正好戳在他的伤处,但江既白丝毫没觉得疼,反而有酥酥麻麻的奇异感觉,那里有些发烫。

他知道和醉酒的人讲不通道理,只是好脾气道:“好,不关我的事,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丁灵大概还记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事,竟然两条胳膊勾住他,相当无赖道:“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江既白的喉咙微微发紧,他真的不知道丁灵是在捉弄他还是喝醉了。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她远一点,一旦她清醒过来,绝对会翻脸不认人,又毫不留情地把他一脚踹开。

但是,江既白最终还是屈膝,把丁灵背起来。

她住的是六楼,没有电梯。他一步步背着她爬楼梯,还得牵着绝不肯安分一秒钟的豆豆。

她原本扎起的一缕头发垂下来,蹭着他的侧颈,痒痒的。两条光洁的胳膊环在他胸前,有淡淡的佛手柑香水味。她的脸完全贴着他的后颈,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裸露的皮肤上,他起了一颗颗鸡皮疙瘩。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