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他的月亮（13）

殷余夜里去到沈妄澜的房间，他觉得妄澜对自己这么好，还是不瞒他自己的身份。

而且，他需要他的帮忙。

人鱼成年后每年夏末和春初都会有发情期，殷余也不例外。

发情期时，身上会有特殊的气味，如果在海里，可能随机被强，或者不小心强了别的鱼，要是跑出人鱼统辖的范围，还会被天敌吃掉。

殷余成年后的四年，发情期都没有回过大海，一个人躲在狭小的浴缸里硬撑七天。

它所遇到的人，要么因为利益接近，要么因为自己的身体。

他想信任妄澜。

而且，他家有泳池哎～

殷余心花怒放。

沈妄澜听见敲门声，很快开了门。见是殷余，愣了一会儿。

“怎么了？”

殷余表情凝重，道：“我有话同你说。在那之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沈妄澜第一次见他这样，点点头，道：“你问。”

“你会一直相信我并且永远不会背叛我吗？”

沈妄澜怔住了，为什么......问这个？

考验真心吗？

“会。一直相信，永不背叛。”沈妄澜定定的看着他，压抑着情绪。

殷余笑了笑，“进去说吧。”

......

殷余穿着睡衣，胸前印着一条蓝色小鱼。

他们面对面，殷余坐床上，沈妄澜坐椅子上。

殷余脸红了一瞬，开口道：“其实，我不是人。”

“......嗯。”沈妄澜强装镇定，问，“那你是什么？”

“我是鱼。一条人鱼。”殷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别不信。初见的时候我是从海里游上来的，裤子忘记脱了，所以撑烂了。”

“还好遇到你，帮我拿了备用的衣服。”

沈妄澜沉默了一瞬，看着他，不说话。良久道：“为什么告诉我？”

殷余脸红了大半。

“那个，我想在你家，度过，发...发情期。我回不去自己家了。”

沈妄澜怔愣了一会儿。

发情期...

那不就是...那个...

沈妄澜耳朵也红了。

“妄澜，其实还有个原因。你家，有泳池。”

“海里有点危险，它们也不待见我。我相信你。可以吗？”

沈妄澜：但我不相信我自己。

万一把持不住怎么办？

沈妄澜眸子沉沉的，看着他，轻叹一声，道：“万一，我不忍心你难受，欺负了你怎么办？”

殷余愣了一秒，结合上下文。

“欺负...是，那个，交配么？”

“嗯。”

两个人脸都红透了。

殷余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他，试探道：“你喜欢我吗？”

沈妄澜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傻子，暴露完自己了。

怎么这么相信我？

一段长久的沉默，沉默的两个人心发慌。

沈妄澜有些失落，以后，就只能这样了吧...

“......可...可以欺负。”殷余结巴道，“我不讨厌你，所以，可以的。”

沈妄澜听着他小小的声音，怔了一秒。干涩道：“可以，欺负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