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解释
被吸吮的伤口疼痛逐渐麻木,仿佛整个身体快要抽空了,乐灵玑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轻盈,宛如飘逸在云端,看那些山看那些水,又飘然停留在树稍上看遍花开花落。
白烟氤氲在深山老林,模糊里,乐灵玑又看到红发男子鬼玉,他提着猎杀的山鸡,回到了一处茅草屋。
华月似乎长高了,他教鬼玉练字,鬼玉为他做山鸡吃,他们的生活在深山老林里显得简单又快乐。
鬼玉身形高大背着华月上了最高的山顶上,两人并列躺在大树下,鬼玉似乎不喜欢晒太阳,他撑了一把红色油纸伞。华月晒得懒洋洋的。
华月闭眼冷静说道:“哥哥,我长大了,我要出去,我该为花家报仇。”
“可是你才十三岁,哥哥不放心。”鬼玉手肘撑在地上,撑起上半身,半躺在华月身旁认真的看着他。
“既然哥哥不放心华月,那我们一起出去?”华月突然爬起来钻进油纸伞下,调皮的看着鬼玉。
鬼玉犹豫片刻,点点头。
“好。”
一匹如脱缰的白马,奔腾在漆黑的林间道路上,策马的人白衣破风飞扬,黑色长发张扬在脑后。
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突然一声马鸣声骤然响起,一团白色身影随着马蹄声又折回出现,这次策马速度比先前更快,他似乎十万火急。
城门脚下,红衣红发的鬼玉已经被万剑穿心钉在了墙角处,每一支穿透身体的箭上都有一张黄色符篆,他垂下的红发遮盖了他的脸庞,身体没有流一滴鲜血,但是,鬼玉早已经死透。最后尸体被钉在城角下暴尸,日晒雨淋,三天三夜。
当白衣男子策马奔腾来到城门脚下,鬼玉的尸体已经挪走一天了,他下了马,看到角落下没有被打扫干净的斑斑血渍,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城墙上。
他转身骑上白马,策马来到了乱葬岗,他飞快掉下马背,直奔发出腐臭的尸坑。
“哥哥.........你在哪?........哥哥!........”华月疯狂地在腐臭的尸体里翻腾寻找。
一声惊雷爆响,骤然暴雨倾盆。
华月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他借着闪电光亮寻着那刺目的红衣红发。
“哥哥........”
清静殿,待到翌日天亮,江进未在微风拂窗虫鸣鸟叫,燕语莺声中率先醒来。
他从来没有如此睡相!
他左手靠在脑后侧脸趴睡着,右手手里握着纤瘦的手腕,纤细柔软的指尖就搭在自己的脖颈下。
视线顺着移去,看到睡着的乐灵玑,她睡得正酣沉。
江进未稳了稳心神,轻轻松开自己的手,一道一指长的血口映入眼帘,黏着血渍的伤口让江进未渐渐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江进未侧身躺着,看着眼前脸上惨白的乐灵玑正歪头酣睡,他心情五味杂陈,他伸出食指与中指抵在乐灵玑伤口处,轻轻滑过,一道银光散出,再看看乐灵玑手腕上已经恢复如初,白皙光滑。
江进未抬手扶额,拧了拧眉心。
“师......兄......你们........”褚若兰掀开朦胧白纱幔帐,只是掀开一角,眼前的一幕就几乎让她奔溃晕阙。
褚若兰见到江进未与乐灵玑凌乱的黑色长发散乱在洁白的被褥里,江进未半|裸着上身!
乐灵玑此刻还在酣睡不醒,疲倦的睡态令人臆想连篇,看样子是被折腾得够惨,白色被褥清晰染着斑斑血迹.........可谓一片狼藉,任谁见了都认为是江进未欺负了他的徒儿乐灵玑,他已经处在百口难辩的境界。
“师兄,你们竟然.........”褚若兰即羞耻又气愤得转身踏出房门。
江进未被突如其来的褚若兰问得哑口无言,他轻叹一口气,在套衣裳的时候才发现手臂上、身体上的抓痕居然已经都消失了,肌肤一切完好如初。
是乐灵玑用自己的半条命换回一个精神力不仅恢复反而还提升的江进未!
江进未抬手给她拉了拉被子,内心愧疚不已。
江进未下床合上幔帐,他先关上所有窗户,在穿戴其间,听到乐灵玑呢喃。
“哥哥.......”
乐灵玑双眼紧闭,眼角却滑落泪水。
他来不及多想,穿戴整齐后走出房门,他看了一眼褚若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桌上还摆放着褚若兰带过来的早食。
江进未神色冷漠,淡淡道:“师妹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褚若兰微怔,也没有转身,带着怨气说道:“要解释的不应该是师兄吗?直到如今,若兰对你的心意,你总是视而不见,坚守洁身自好。平日里你连手都不让我碰一下,对于她而言想抱就抱,你如今却又荒唐的把坚守多年的........一夜之间给了那丫头!”
“你胡说些什么?!”江进未沉声喝斥道。
江进未一扬手,一道银光屏障光芒散发,矗立在江进未的房门口,银色的光晕缓缓上下流转,阻隔了所有声音传送,他不想乐灵玑听到他与褚若兰的谈话被吵醒。
褚若兰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穿戴整齐的江进未,泪水都快溢出来了。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那丫头还躺在你的床榻上酣睡不醒。上面血迹是怎么回事?你还不承认你们已经........已经双修?!”
所谓的双修最初出自道家,简单易懂有百日筑基、止泄固元、内丹双修。
其实双修原本是为了一些修行者,能达到性命同根同源,生死在一起,最后达到心灵相通,双方互敬互爱互帮互助,直至相濡以沫的美好修行。
但也有诸多恶徒打着旗号坑蒙拐骗行凶作恶!
“师妹何须说一些有的没的。我昨日闭关疗伤,从不喝药,为何师妹前来送药?又为何要下‘南柯醉梦’?”江进未顿了一下,心道:若是灵儿没回,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江进未的凤眸如深山,压得褚若兰后腿一步,脸色刷地苍白,她微微仰头忍了忍快要溢出的泪水,突然冷笑道:“江进未你就这么讨厌我?我身上就没有一丝你喜欢的,我明明哪里都比那丫头强!”
江进未侧开身子,淡淡道:“师妹!时光荏苒蹉跎,多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不适合你,给不了你想要的。又何必苦于执着伤了你自己。今日一幕不也是师妹的功劳,‘南柯醉梦’是什么?药性有多强你心里最清楚,师妹怎能如此糊涂?榻上的血迹是我为了制衡药性划伤的,灵儿为了照顾我累倒,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身子,我不忍心只能把她放在床榻上。”
江进未看着褚若兰一口气说了几个月说的话量,最后压低了声线道:“事情就是这样的,而非你想的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