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你这些年谈过恋爱吗？”喻榞问。

余楚被他温热的指腹碰得发痒，脚往后躲开：“我要去刷牙了。”

“吃饱和我去公司？”喻榞仰头看着余楚，“我办公室有休息间。”

余楚心里警钟敲响，再参与下去，他这是不入职也得入职了。

好歹是在公共关系专业读了四年，余楚知道他完全不具备上岗所需的能力，和人面对面沟通是件难事，他做不到。

贸贸然进了喻榞的公司，对其他人来说不公平。

“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你进公司，是在开后门？”喻榞笑着说。

难道不是吗？余楚在心里答道。

“把经理开了后，我打算提另一个人上来。是上次帮岑朝写帖子的，她总体工作能力不错，也有自己的想法。”喻榞把单拐拿开，扶着余楚站了起来。“你不用有压力，只是有些事情上，我想参考你的意见。”

“比如？”余楚脸侧的皮肤在发烫，他侧过头，想躲避喻榞的呼吸。

“比如现在。”喻榞说，“你是要喝冰豆浆还是燕麦奶？”

阿姨正好拿着两个马克杯从厨房里出来：“小余还是喝豆浆？”

“我喝牛奶，谢谢张姨。”余楚坐下，用勺子搅动那杯温的燕麦奶。

喻珺和喻昭已经去公司了，这里就剩他们俩人，余楚又听到喻榞在笑，笑得和他昨晚梦到的很像。

和喻榞进电梯后，余楚始终低着头，到了楼层，他尽量降低存在感，把自己当成喻榞的挂件，和他一块移动到了办公室。

“嗷呜！”门一打开，一坨白色的生物冲了过来，在要撞上余楚的腿时，被喻榞捞了起来。

“它怎么在这里？”余楚用手指去逗小核桃。

“我让助理带过来的。”喻榞简单说，他给余楚指了休息室的方向，“去床上躺着，床边柜子里有遥控器和游戏机。”

余楚没动：“不是找我来参考意见的吗？”

“开完会再找你。”喻榞说。

余楚知道喻榞是在照顾他，但柯寒的事件发酵到现在，已经不太能拖了。无论是承认或否认，再不给粉丝一个交代的话，她们都不会相信了。

“如果我不方便旁听的话……”余楚话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一个女生推着辆轮椅走了进来：“喻总，您要的轮椅。柯寒和她经纪人都到了。”

轮椅比拐杖还要显眼，余楚全身心抗拒，可喻榞没给他机会，直接没收了他的单拐。

女生很有眼色，她对余楚伸出手：“您好，我叫祝云洋，公关部门的员工。”

余楚和她握了下手，想这大概就是那个即将升为经理的员工。

喻榞打断了两人的交流，他亲自推着余楚，往办公室外去。

小核桃见缝插针跳到了余楚的腿上，一屁股坐下，大有不肯挪窝的意思。

狗不会泄露隐私，喻榞也就没把它赶回去。

“轮椅是电动的。”余楚小声提醒喻榞。

“公司的咖啡不太好喝，待会让他们给你倒杯茶。”喻榞用正常音量说。

“昨天陆总给我们买了新的咖啡机呢，不用再喝速溶了。”祝云洋听到，笑着接了句。

喻榞：“他竟然还有心思买咖啡机。”

“什么咖啡？你改性想喝咖啡了？”会议室里的陆成洲擡起了头，先是看向喻榞，随后将目光移到余楚身上。

“我朋友，他以前也从事过相关行业，找他帮忙，看下有没有新思路。”喻榞说。

公司老板找外面的公关专家询问建议，是很常见的事，但余楚看起来过于年轻，坐在会议桌边的秃头经理瞪大了眼睛看着余楚。

“来坐坐坐，咱快点商量出方案才是重中之重。”陆成洲搬开了一张椅子，朝余楚招了下手。

“和昨天说的一样，如果能有切入点，坐实孩子不是柯小姐的，那不承认造成的损失会比较小。”公关经理先开了口。

“切入点呢？”柯寒的经纪人看上去脾气不是很好，说话时会微微擡起下巴。

“我们昨晚翻过了柯小姐的采访，找到了一段。”经理说，“她说过和老家邻居关系很好，那带邻居孩子出去玩，也是说得过去的。”

“这倒是比远房亲戚要靠谱点。”陆成洲说，“可乔装打扮要怎么说？”

柯寒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她要是大大方方地带孩子出门，被拍到也有了澄清的底气。

经理显然是没想好，他挠了下头：“不想被狗仔跟踪？保护小孩的隐私？”

这些讨论本应该是公关内部的事，老板只需要最后把关，点下头。可他们公司毕竟在起步阶段，陆成洲人也没架子，总和员工混在一块，所以这场还有外部人员在的会议，也不会显得太奇怪。

“你怎么想？”喻榞问旁边的余楚。

“柯小姐没有犯原则性错误，孩子是出道前生的，而且她这几年立人设时很聪明，在言语上向来很谨慎，从来没撒过谎。”余楚说，“她足够真诚，如果想走得更远的话，我更倾向于大方承认。”

喻榞：“像你昨天说的，把她塑造成一个受害者吗？”

桌上的谈论还在继续，余楚坐在角落，垂眼看着腿上睡着的小核桃：“刻意的煽情会引起大众反感，和岑朝不一样，她没有那些悲惨的过去。”

“那要怎么做呢？”陆成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余楚身体倾斜了一个细微的角度，偏向了喻榞：“声明把事实说出来就好了，其它的……交给公众和通稿吧。”

“这么简单？”陆成洲看上去满脑门问号，他看上去也像个富二代，面相单纯，白嫩的脸颊上还带着婴儿肥，看着就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