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高三在喻榞看来很轻松，可对于余楚来说，貌似压力不小。

余楚的成绩不差，但距离前几名是有点距离。

高二的时候，喻榞某次撞到余楚在书房里看成绩单，吐司当时坐在他腿边，他抓着吐司头顶上厚厚的毛，从手背上的青筋来判断，余楚很不高兴。

不在同个班级不耽误喻榞注意余楚的状况，他知道余楚这次考试成绩不理想。

“怎么了？”喻榞走上前，顶替掉狗的位置，弯腰和余楚的脑袋贴在了一起。

余楚将试卷压在桌子上：“没事。”

喻榞会和余楚一起写作业，但不太干涉和询问他的学习情况，因为直觉告诉他，余楚不会喜欢他这样做。

“你这次又是年级第一。”余楚说。

把椅子挪出来，喻榞坐下，看着余楚的眼睛，余楚的眼睛很可爱，有点下垂的眼尾看起来委屈巴巴的，跟吐司很像。

“你不会的题可以问我的。”喻榞擡手，碰了下余楚长又直的睫毛。

余楚眨了下眼，睫毛扫过喻榞的指腹。

喻榞和余楚待在一起时，总想时刻跟他贴在一起，最好是抱着，拥抱会呼吸的活物，会让喻榞有满足感。

橘子太小，吐司的毛太闷热，余楚是刚刚好的选择。

可是余楚会被吓到。

小时候是因为刚到陌生环境不适应，大了后则是觉得不自在。

喻榞收回手，他侧着脸趴在桌上：“为什么不问我呢？”

“问老师也是一样的。”余楚说着，帮喻榞摘掉了身上的狗毛。

“你下课不是都待在教室里吗？”喻榞享受着余楚的动作，今天是周日，午后的太阳从窗户照进来，晒得人暖洋洋的。

“我……”余楚无法狡辩。

喻榞把手按在他的试卷上：“我可以看吗？”

余楚花了接近一分钟，才点下了头。

那天喻榞给余楚讲了一下午的题，之后讲题的习惯保留到了高考前夕。

在喻榞看来，余楚也是想和他考同一所学校的，不然不会因为成绩上不去而着急，继而导致睡眠不足，有几次吃着晚饭就瞌睡了过去。

“请半天假吧。”那天清晨，喻榞在余楚床边和他说，“你再睡一会。”

“不行……”余楚挣扎着要起来。

喻榞按着余楚的额头，让他躺回了床上。余楚眼睛半睁着，嘴唇充血发红，看着很好亲。

喻榞趁着余楚还不清醒，手指往下，按了按他的唇瓣。

余楚不知为何张开了嘴，让喻榞的手指不小心伸了进去，碰到了那一小截柔软的舌头。

“唔。”余楚醒得很快，他偏过头，“我要去学校。”

“你不去。”喻榞说，“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老师都批了。”

看余楚还要坐起来，喻榞直接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整个人倾身往下看着他：“听话，你需要睡觉。”

小时候喻榞就会对余楚做这种动作，他的说法是想体验一下橘子的视角，因为那只橘猫很爱踩在人的胸口往下看。

现在长大了，这个动作就显得不是很合适，余楚应该是感觉到了，他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了。”

喻榞没有和余楚说他也请假了，他去外面吃了早饭，又回到余楚卧室时，余楚已经睡熟了过去，他就这么坐在余楚旁边看了会书。

余楚这一觉睡了很久，喻榞中途出去了，今天很意外，母亲和姐姐都在家里，他想上楼，问两人午饭要不要出门吃。

在走到母亲房门前，要敲门时，喻榞发现门没关紧，他听到了交谈声。

“小楚已经成年了，我在想，高考结束后告诉他。”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喻榞知道是因为她昨晚应酬到了半夜。

“不说明明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和他说？”姐姐说话有点急，喻榞要推门的手顿住，他开始好奇是什么事情。

“他不该被蒙在鼓里。”母亲一句话就叫女儿安静了下来，“那之后他要是恨我，我也接受。”

……

之后的对话，和他回过头时，出现在走廊上的余楚的表情，喻榞都反复回想了无数次。

母亲那些年对余楚很好，喻榞也看得出余楚说感激不是假话，可关于他的部分，喻榞好像还是没在余楚身上得到过准确答案。

余楚会恨他吗？恨他从小就拥有一切，也不曾失去过什么。

狗睡着了，喻榞抱着它走向余楚房间。

“我进来了。”喻榞敲了两下门，直接拧开了门把。

余楚还没睡，正坐在床头看手机。

喻榞把狗放到床上：“对不起。”

余楚擡起了头，表情懵懂且可爱。

喻榞克制住了捏他脸的冲动：“今晚还可以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