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探望过爷奶后，周念霜安心许多，她没想到两位老人家在宁王府过得那样好</p>
回王宫路上，江植仁状似不经心提到，周老太爷、周老太夫人的生活是比照当年宁王府享有的俸例</p>
江植仁劝她，让两位老人家在宁王府安度晚年，别再回周府</p>
“万一我有什么，王上不一定愿意顾上两位老人家”周念霜回了江植仁</p>
“王上重诺，既然承诺姑娘，无论姑娘如何，王上定会守诺何况，姑娘能有什么事呢？”</p>
江植仁试探问道</p>
她摇头没答，隐约明白似是死王要江植仁探问</p>
周念霜原以为她与王上的关系，她已经想得很明白，但是探望爷奶后，她又有些胡涂</p>
王上对她若毫不在意，安置老人家过寻常生活也够了，实在不需多费心思，但显然不是这样</p>
而且，这日探望爷奶，王上似乎特意只让江植仁跟着她，不知是有何用意</p>
“植仁，王上是不是交代了什么要对我说？”她反问江植仁</p>
“是王上要属下对姑娘说，已定下月初二登基，五日后将在宫中宴请朝廷重臣与妃嫔，王上要姑娘思虑清楚，若姑娘要回公子身边，请姑娘在宫宴日前离开，两位老人家的生活，王上仍会照应，绝不为难姑娘半分宫宴日后，姑娘若还留下，便再也走不得，必定得坐实帝后位分，无法再更改了王上希望姑娘想清楚”</p>
坐实帝后位分？周念霜叹口气“王上还说了什么？”</p>
“也没什么，就是让属下问一问，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不过王上也说，姑娘极可能不会说”</p>
“我没什么难处”</p>
“姑娘，恕属下多嘴，王上是个心事藏得很深的人，没多少人知道王上的心思，但王上对姑娘—”应当是用了心的他没能将话说完</p>
“植仁，宫宴日会不会有人生事？”周念霜打断江植仁的话死王在登基前特意设宫宴，她记得他曾说过差不多是时候了……他执意让江植清、江植仁入宫，断然不是真为了护她！</p>
阿书不知植仁是死王的人，但她知</p>
死王对她说的话，她转了一转，马上想到了阿书</p>
江植仁被打断后，愣足半晌，一个几乎被“软禁”在宫里，足不出毓芳殿的姑娘，能猜出宫宴日会有事？难怪王上对周姑娘特别上心！</p>
她果然是个心思灵巧的姑娘，但或许也是王上对姑娘太过“坦诚”相对</p>
“阿书……会有事吗？”周念霜起了忧虑</p>
“请姑娘安心，公子那日不会有事”江植仁婉转道</p>
“阿书他……”</p>
“姑娘，王上说了，若姑娘忧心，遂让属下转达一事，若姑娘执意留下，宫宴那日姑娘将以皇后身份入宴，王上要姑娘注意自身安危，其他事请姑娘勿忧心，一切王上自有安排”</p>
“我明白了”周念霜点头两人再无交谈，一路默默回了王宫</p>
在殿里来回踱步的死王，少了气定神闲的模样，面色有几分急切</p>
都去大半天，也该回宫了，他那个徒弟笨是笨了点，但拳脚功夫足以护卫他的爱妃无事……</p>
只是怎去这样久还不回？</p>
不一会儿，他听见动静</p>
江植仁确定殿内无人，悄然入了殿</p>
“如何？”</p>
他被问得有些反应不及，王上想知道哪件事如何？</p>
江植仁实在不想老是被说笨，他细想一会儿，垂首答道：“周姑娘说她不走，不会回公子那儿”</p>
死王明显松了一口气，沉默一刹那，人坐下后，声音不高不低地说：“笨徒弟，谁问你那事了？</p>
本王是想问，她见着两位老人家后，心安不安？你确实说了，即便她回你徐家公子那儿，老人家也会有人照顾妥当？”</p>
“……”这跟王上想知道的“如何”，哪儿不一样？“确实说了”</p>
“李四，她是否猜到宫宴日有事？”</p>
“确实猜到了”</p>
“本王就说，她是个机灵的”他语气有几分得意，彷佛献宝似的</p>
江植仁暗暗地想，王上“病情”颇为沉重</p>
“是，周姑娘的确机敏”他附和应声</p>
“当称娘娘，她既不走，自然是本王的皇后了”这些日子堵得难受的情绪，彷佛消散大半</p>
“属下明白”王上的“病情”，俨然已无力回天</p>
“徒儿是否同皇后说清楚，宫宴日仔细自身安危便可？”</p>
“说了”</p>
“剩最后这关，但愿一切能顺遂如意”死王忽地颇有感慨</p>
“属下猜想，公子对王上是念着旧情的”否则，公子不会一见传回的南国新王“龙印”绘像，立即决定起事</p>
“总得经过考验才能真正明白，人心最难测嘴上说的哪里做数？对了，李四，方才你终于认了本王是师傅，本王好生欣慰！”</p>
有吗？他有认吗莫非仅是他方才接一句“说了”，就是认师傅？他真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