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拾捌.坦然

第21章拾捌.坦然

林墨染收起刚刚的姿态，恭恭敬敬地向纳兰瑾睿行礼问安。纳兰瑾睿点点头，也向太后问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礼。”

纳兰瑾睿走到椅子旁，坐下。他玩弄着手中的扳指，慢慢抬眸看着林墨染。

“在讲什么啊，朕在宫门外都听到母后的笑声了，很好奇。”

纳兰瑾睿看着林墨染，笑意盈盈地说道。

太后轻轻拍着胸脯。

“咳咳。哈哈，染儿的故事可有意思了。染儿可不愧是才女，这编故事水平在大御恐怕无人能及啊。”

说着，太后又将目光移到纳兰瑾睿身上，笑容瞬间消失：“你啊你，多和染儿学学。哀家就不喜欢和你聊天，太严肃了。”

纳兰瑾睿抬手拍拍后脑勺，笑着说道：“母后怎么又扯到儿臣了。到底谁才是您亲生的啊？”

“看看，这时候就会斗嘴，可不比染儿讨哀家欢喜。”

林墨染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纳兰瑾睿一来，林墨染便收敛了许多，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埋下头去。

平时活泼可爱，口齿伶俐的林墨染只要一遇到纳兰瑾睿便会变得大家闺秀，简直与平常判若两人。

纳兰瑾睿想转移话题，便看向林墨染。

忽然，纳兰瑾睿似是想起了什么，坐起身来，盯着林墨染，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纳兰瑾睿抬手指着林墨染的胳膊，冷冷地说道：“朕刚刚怎么好像看到你手舞足蹈地很轻松呢。昨日你胳膊不是伤到了，怎会好的这么快？”

“什么？”

太后一听有些着急，她努力平复了刚刚的激动心情，坐起身来朝着槿尚宫摆摆手，担忧地说道：“染儿，你胳膊伤到了啊，那刚刚怎么还活蹦乱跳的，这孩子。槿尚宫，快去宣御医。”

“不必了母后。怕是这丫头在诓骗。”

纳兰瑾睿将目光投向林墨染，一扫刚刚的顽皮，皱眉说道：“林贵人，朕不是傻子，欺可君是大罪，你就这么大胆？”

林墨染蹙眉。

接着，她很平静地俯身说道：“皇上恕罪。”

只有四个字，简洁明了，简单易懂，一目了然。

纳兰瑾睿却被惊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墨染。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

纳兰瑾睿竟在那一瞬间对林墨染产生几分敬佩。一个女子，面对欺君之罪究竟是怎样做到如此坦然。

没有解释，没有辩解，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皇上恕罪”。她究竟是不怕，还是认为自己不敢治她的罪。

欺君之罪，是大罪，是诛九族的大罪。她为何能如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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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瑾睿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她究竟是莲花池畔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子，是殿选之上那个沉着稳重的女子，还是欺君之罪面前这个镇定自若的女子。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坦然。

对皇上毕恭毕敬，却丝毫不畏惧。对皇上颇有好感，却不愿意过多交集。

纳兰瑾睿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墨染，眼中闪动着复杂的情感。他的语气渐渐软了下来，柔声问道：“为何要撒谎。”

林墨染立起身子，却低着眼眸：“嫔妾不想做宠妃，更不想一入宫就成为众矢之的。”

“仅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