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篇
都市篇
胡乐颜越说越起劲儿,“真人没啥瑕疵,老帅了,我以为奚憧憬活过来了!”
温凌漾哭笑不得,回她,“这么夸张?”
“嗯嗯嗯真的真的……他高中的时候怎么样?”八卦头子立刻改变风向问起以前的事,“校草?性格怎么样?是不是很多人追?”
温凌漾故作思考,简单概括道,“我们高中很多帅哥,很难分出高下,性格挺好,有点嘴毒,挺多人追。”
“会随地大小喷?”
“呃……难说,”毕竟处了挺久的都被他的温柔掩盖了,再加上都过去这么久没接触了。
“这多带劲儿,”胡乐颜笑成屎。
“m吧你。”
“……”
下班后,温凌漾骑着小黄去宠物医院接温大壮,早上这煤气罐吐了毛球还在一直咕噜咕噜翻滚肚子,吓了她一大跳。
宠物医院还算熟,李初玄几个在里面上班,温大壮这会戴着伊丽莎白圈坐在笼子里,生龙活虎在舔舐李初玄手里的猫条。
“大壮妈来了昂,”李初玄起身取来报告单跟温凌漾陈述了怎么个事,好在总体没事,她虚惊一场地拍了拍胸脯。
“大壮养的好啊,跟辆卡车似的,平时多带它运动运动。”
“你怎么能当面说,它还是个宝宝。”
“私密马赛,”李初玄乐了,打开笼子将奶牛猫抱出来,爱不释手道,“要再这坐一会么?”
“想撸它是吧,那你看着它,我去一下洗手间,”温凌漾朝外示意道。
“好,慢去慢回,”他头也不擡。
从科室到洗手间距离,莫名有点“提心吊胆”的,但是一路上并未发现他在这上班的痕迹,温凌漾洗完手对着镜子扒拉自己的眼皮,眼球被血丝交织着,相当疲惫,从包里拿出眼药水在滴。
外面的吸烟室貌似有人在打电话,声音在无人且空旷的环境里尤为清晰,听清声音那么一刹那,久违的心跳顿时哗然,眼角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
“……你又觉得我跟小美合适了,那咋不把我俩一块儿娶回家……”
“……昭延叔叔你不要倚老卖老,还比我多吃两个月大米,你吃的明白吗……”
“……你还撑腰呢,拿去当撑杆跳就有份,闲就接点戏去拍,或报个rap班拿第一,我还要上班呢叔叔……”
“……嘴里这么有活,让叔公把你栓在门口……”
语调懒散,带着笑意,像是想到下一句要说什么就忍不住笑的感觉,他还在那输出,温凌漾在洗手台边杵了好半会儿,脑子不知在想什么,听他说话很亲切,也莫名其妙的勾起唇角,等她回神才意识到偷听了好长一段。
她收拾好出来,瞥见了吸烟室的一角有个蹲着的人,只露了一半穿着白大褂的背影,棕色头发松软,发尾微微打卷,是他没错了,这会儿骂人把自个儿骂笑了,笑得整个人一耸一耸的。
那么接下来该干什么?这个时候不想碰面。
逃。
温凌漾抱着猫鞋底抹油地出了医院,李初玄挽留了几句,作用不大只好作罢。
刚到居民区就撞见杨清卓,一身黑色高定女士西装衬衫套裙,手臂上搭着件浅卡其色长款风衣,踩着黑色红底高跟从巷里出来,气质脱尘,没有沾染一丝岁月的琢痕,与环境格格不入。
她擡头一眼,脸上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在温凌漾面前停下,唤她,“凌漾。”
温凌漾有点恍惚,这是她第一次跟杨清卓面对面而立,由内而外地丝丝怯场,及其相似的脸上透出那个人的影子,她的心跳在打鼓,强装镇定笑着道,“杨阿姨好。”
“小……猫很大,刚去宠物医院了?”
“对啊,这小子早上吐毛球我就带它去医院了,您刚才上去过了?”
“嗯,我跟从月聊了会天,拿见面礼过来,我让他准备的,不许推啊,回去记得拆开看看,对了,我定了见面地点,地址发给你了,周六那小子没班,你也正好有假,我安排在周六可以吗?”杨清卓伸手抚摸了一下猫咪。
“行……行啊,麻烦阿姨了,”她拘谨道谢。
“没事儿,放轻松别拘谨,我要不是得去公司那开个会就不会这么穿了,很正式吧?这猫我貌似在我儿子那看到过,你们一起养的吗?”
“算是吧,刚开始是。”
“养挺好啊,看着乖巧,不像他那狗啊不想说,八岁了快还是那副德行,快上去吧,我去公司了。”
“好的,阿姨再见。”
回到家,温凌漾放下大壮就看见了沙发上堆着好几个盒子袋子,李从月从厨房出来道,“你清卓阿姨送过来的,说定了时间和地点让你和唯洲见一面呢,这些是她以唯洲的名义送过来的,让你别推辞要收下。”
“我刚在下面碰到阿姨了,她跟我说了声,怎么这么多?”温凌漾不知该不该收下这些东西,但是要还回去貌似更难。
以林唯洲的名义?她拆了一会,拆出两套不菲的新款套装,一些补品和华铭府的糕点,一些配饰,还有一套护肤品,这些李从月也有独属的一份。
这些东西大多数应该出自杨清卓之手,除了华铭府的糕点,以前两人经常往那跑,不是小蛋糕就是酥饼,林唯洲是知道她喜欢吃哪一款的,也总是相当大方一口气买上好几个有惊人价格却没鸡蛋大小的甜品,后面在那干成了会员。
揭开包装时正巧是她喜欢的酥饼,好久没吃过了,不是贵就是怕吃了想人,听说过普鲁斯特效应吗?以它的侵蚀,被遗忘的记忆片段因为吃到或闻到某种东西而瞬间拉回,那些淡忘的种种全部都变得富有生机,记忆犹新。
一记无声却汹涌的回忆杀使她驻足在那盒酥饼前久久,温凌漾都怀疑是不是魔怔了,不就单纯一盒饼嘛,怎么被一盒饼硬控了?怎么回事?心脏又闷又沉的。
李从月见她杵着不动,过来问道,“不合口味吗?”
“没……没有,就是太久没吃了很……”想念,原来是想念。
*
周六前夕,温凌漾把从公司带回来的工作完整收尾后就去洗了个澡,被水打湿的发尾在往下滴水,她抓起肩上披着的毛巾边擦头发边往房间走,温大壮跟在脚边也往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