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某个被蛐蛐的人在饭途过半的时候打了电话过来,温凌漾刚想起身出去接,他们几个就说外面冷在这说就好了,他们可以小声点聊他们自己的。
于是温凌漾接通了电话,对面立刻传来雀跃的声音,“漾漾吃了没?”
“在吃,吃的酸菜鱼,最近怎么样?”她靠在软沙发上举着手机贴到耳边。
“还行吧,倒是你啊,天冷穿衣,按时吃饭睡觉做到了没?你都快一个月没理我了,上次发给你的信息也没回,某音互关的小火花也灭了,激起民愤。”
温凌漾干笑了声,缓和道,“最近太多事了嘛,回头全部给你回上。”
“得了,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没敢找你八卦了,坦白跟你说吧,我爸前几天去了你家,跟从月阿姨商量着还了部分钱,都是同一个公司而且还是从小到大都认识的,能帮就帮了,再怎么说也是公司的一分子,你可别跟我说什么人情了多见外,我听说哦,李惠菜她一家移民了,带着那个什么鬼雅的,哎呦我就气啊,凭什么啊真是的全给姐爬,你怎么不说话啊,我们俩这么陌生了吗?喂?”
温凌漾眼里刚冒出的热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您不是没机会让我说嘛,谢谢杜叔谢谢淮淮,你们能帮忙我都感激不尽了。”
“有什么的,你要是真谢我,你就该把我当朋友,啥不能说了,咱以前啥不说?你少憋着,骂脏也行啊,骂出来心就不脏了,你跟姐都不愿意骂了是吗?不爱我了吗?”
“怎么会,我最爱你了。”
“你自己说的,对了,那谁,你,真的分了?”
“嗯,对,”温凌漾看向对面的时候,禹思危突然招手示意她凑过去问她谁的电话,“颜诗淮。”
“行,分了就分了呗……”
禹思危将电话抢到手,装腔拿调地,“不要打扰人家吃饭。”
“哎呦哪个大叔,你们怎么跟大叔组局……啊?你禹思危?你们怎么一块吃饭呢?”
“我被创了一下,还给你,”禹思危吃瘪,将频道切回去。
*
周一的ppt讲演课上,第一个出场的炸裂ppt模板打响了作业不被定义的第一炮。
氛围是很活跃的,超乎往常在这节课里的安静如鸡,班里面那些e人党终于有机会展示自我,在台上绘声绘色的介绍本组所展示的产业。
当然,也有一些水作业的,全程照着ppt念,温凌漾把玩着手机将颜诗淮推过来的视频看完,隐约抓住了几个关键词,“双董事”,“房地产”,“林氏”,她擡头一看,台上演示的ppt上郝然映着“林氏集团”四个大字,于是专注听了一下。
前面的闫礼转过身来顺手将一条糖放在她桌上,“等会你上去演讲的时候觉得无聊可以跟台下互动,我们会回应你。”
“哦好,谢谢。”她没有去动那条糖,有点开始紧张了,还剩一组就到她。
直到她上台,发现自己也能把ppt讲得很好,组员们在台下也配合的不错,不至于冷场。
悬着的心放了放,但仍旧不太安稳,尤其是快到打第二针的日子。
那天到来的前一晚,她躺在床上刷手机突然弹出来一条信息,是一条申请那个熟悉的头像让她心脏骤停,下一秒跳得更快了,每个感官都变得雀跃。
“明天第二针,请通过沟通。”
言简意赅,温凌漾却莫名紧张,胸腔难受得像要炸开,通过了半天不知回什么,明天他要带她一起去?她应该拒绝吗?怎么拒绝?不想麻烦他,她这边乱了阵脚,又一条信息弹出来。
洲:明早九点校门口
她输入了一堆拒绝的话,最后还是删剩一个字:好。
就麻烦他这一回吧,下次她可以自己去的。毕竟这么一闹,他会恨自己吗?会吧,明明他这么用心这么爱的,而她这么不争气将他推开,让他难过。
过了十分钟,温凌漾停止胡思乱想下床洗漱去了,结果一夜无眠,之后顶着两个黑眼圈出到校门。
林唯洲穿了一身黑,时隔将近一个月,他的气质略有不同,有种陌生的疏离感,这会正低着头在手机上敲字,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牛皮纸袋。
他朝这边看过来时,温凌漾不自觉地放慢了步子,那人脸上的心疼稍瞬即逝,随后强装自然地把袋子递给她。
“早餐。”
“不用,”她脱口而出的拒绝,林唯洲愣了一下,后面直接塞她手里,干巴巴道,“不会拒绝可以不拒绝。”
两人路上没搭话,温凌漾不忍心瞥了他一眼,那人靠窗手肘支着头看着外面出神,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机信息好几条没回。
到了医院,温凌漾跟着他轻车熟路去到目的地,前面一对情侣刚打完,男生抱着外套跟手提包手忙脚乱地围着女生一通安慰,女生原本眼眶红红的被他给逗笑了。
林唯洲站在门边看着她进去坐下,按照医生吩咐将外套脱了把袖子撸上去,他看了眼随意搁在木椅子上的外套,脸上没什么情绪,随后脚步一转,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打完后有种隐隐作痛,温凌漾拿着碘伏棉签摁着针口直到不渗血才出来,胳膊上的袖子还没放下来,另一只手抱着外套还要把弄手机,林唯洲起身看着她出来在门口站定却没迎上去,直到下一秒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看了眼,瞬间红了眼睛。
接着听她云淡风轻道,“麻烦你了,最后一针我可以自己过来,钱转给你了。”
他半天没有动作,握着手机的手在轻微发抖,特别不自然地“嗯”了声,嗓子哑的厉害,只好将欲说出口的话全数咽回了肚子,突然报复性地划拉着手机,“我有事,你自己回去。”
之后他就脚步生风地走了,温凌漾眨了眨干涩的眼,他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鼻酸极了,都到这个地步,难过就难过吧,以后就不会了。
她穿好外套出了医院大门准备叫车,却见不久前那人将钱退了回来,还随了一句“删了”,她看了好一会,直到眼前模糊才利索地将人删掉。
难过也好,生气也罢,都放一放,放一放就什么都淡了,再加上考试周的来临,根本分不出心思,这段时间里,还有另一个麻烦。
闫礼的活跃度有在提高,温凌漾给他的回应几近于无,除了一些必要的作业方面,他倒是无所谓,不是送这就是送那,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最要命的是,他还舞到正主面前。
剩下最后一场计算机考试在下周三,中间隔着的几天相当于放假,就会很多人抱怨说为什么不把计算机考试安排得早点,还非要隔一段时间将他们留到最晚放假,至于为什么这么安排,它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闫礼在宿舍躺了好几天,今晚才打算跟着舍友出来走走,林聿年提议去台球室耍一会,之后他们就去了。
台球室很大,里面一共有四张台球桌,人还不少,旁边售卖机的空地聚着几个人在打牌,有个很眼熟的高个子正支着台球棍在玩手机,时不时跟打牌的男生说两句。
林聿年看见熟友就过去打球去了,闫礼不太爱玩这个,所以闲庭信步来到售卖机搞了一瓶可乐,自打进来那一刻,磁场就很奇怪,有种心痒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