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不够有吸引力”
第106章“不够有吸引力”
谢未染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这位锦绣县的令尹,而后才浅笑着回应：“本官同样久仰李令尹大名，幸会。”
“客气就不必了，下官听闻，谢大人是为海上商路而来？”李长歌看向谢未染的眸中带着几分思忖。
谢未染点头称是。
李长歌便略微扬眉,接着淡声说：“锦绣县既不临海,又无商路,谢大人总不会是特意来视察下官工作的吧？”
“百越之地与交趾接壤,如何算是无关？况且，交趾的生意可做，百越的,也未尝不可，不是么？”谢未染面色未变，看向李长歌的目光带着几分深意,“令尹想要一个与百越深入交流的机会，本官可以给。”
李长歌面色一肃，略微思考了片刻，才接着道：“请谢大人细说。”
“橡胶。”谢未染只吐出了两个字。
李长歌面露疑惑，但并未立马开口问，而是让人叫了一个人过来。
被叫过来的人明显是个异族人,身着异族服饰，刚到时用异族语言和李长歌打了声招呼,语调显得有些亲昵。
谢未染见状，便知这应该是李长歌的那位夫婿。
李长歌同样用异族语言回了那人一句,而后才换回大干官话,道：“叫你过来,是为了问你点儿事情。”
“你问。”楚西用非常标准的大干官话回道。
谢未染有些意外地挑眉。
“橡胶，你知道吗？”李长歌直接问道。
楚西点点头,“族中主要用来制作防水的东西。”
“数量如何？”李长歌接着问。
“很多，北边山上有不少这种树。”楚西回道。
“嗯。”李长歌应了一声，思索片刻，先让人离开，而后才看向谢未染，沉声道，“有关这部分内容，我们详细聊聊吧谢大人。”
谢未染自然不会拒绝，认真和李长歌聊起可能与百越各族进行的贸易往来。
这一次的谈话还是很有建设性的，有李长歌在中间斡旋，谢未染对最终能谈成的成果也是很乐观的。
不过，她又不是专为此事而来，因此聊完贸易的事之后，便很快转移了话题。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谢未染接着道。
李长歌凝眸看向谢未染，“您请说。”
“你帮我联系一下百越各部族的土司，问问他们都想要哪些相关的技术，可以谈。”谢未染语调淡淡道，顿了一下，又确认了一下，“他们都知道朝廷如今有些什么技术吧？”
“如果您指的是邸报上报道过的那些，那他们应该还是清楚的。”李长歌直接回道，略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朝廷给技术，是想换什么？”
“令尹这话说得，仿佛是在代表百越同朝廷谈判似的。”谢未染调侃似的开口说道。
李长歌笑笑，很是坦然地回道：“等我对着百越的时候，自然是代表朝廷的，这也是工作需要。”
谢未染对此不可置否，于是直接回道：“百越的繁荣和稳定符合朝廷的利益，至于换什么，当然是换一个由陛下亲自册封的百越王。”
李长歌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和百越各土司说的，只是，恐怕这个人选……”
“只要这个选出来的人不违反大干的律法，是谁，对于朝廷来说，其实并不太重要，完全可以让他们自己内部决定。”谢未染缓声说道。
李长歌闻言再度颔首，道：“朝廷的态度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去谈。”
“辛苦。”谢未染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
李长歌是怎么和百越的各族土司谈的谢未染不清楚，但等她从百越的地界出来之后，手上便多了一份百越想要的技术清单。
谢未染认真看过这份技术清单，看得出来，百越的人还是比较谨慎的，列出的技术清单都是比较基础的，和衣食住行相关的东西，偶尔有一两项其它的，也都不太过分。
看完清单后，谢未染微眯了眯眸子，接着道：“劳烦令尹再去与他们说一声，为表诚意，本官可以做主，让他们先挑一项最想要的，朝廷可以直接提供，但相应的，百越也需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否则，本官很难直接进行技术援助。”
“有关诚意的部分，我已经和他们提过，但百越各部族的意见并不一致，反对接触的派系很恼火，与接触派的人矛盾很大，恐怕，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来解决自己的内部冲突。”李长歌沉声说道。
谢未染略一沉吟，接着道：“本官不会在这里待太久，若是到时本官已经离开了这里，便直接由你向陛下递奏折说明情况，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有人负责处理。”
“明白，多谢，谢大人。”李长歌颔首道。
接下来的几日，谢未染又到锦绣县与百越相邻的地区的集市上逛了逛，与当地人随意聊聊，算是从别的角度了解一下当地的状况。
这天，谢未染像往常一样到集市闲逛，突然碰到了一个西方面孔的人，顿时眸子微微眯起。这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人显然也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但他并未在意，只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眼神虽不显，但眼底深处的倨傲依旧磨灭不去。
谢未染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人渐行渐远，转头便叫人偷偷跟了上去，盯紧。
但出乎谢未染预料的是，这个人仿佛真就只是在随意地观光游览，走马观花，看得并不十分细致。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没看出什么来，谢未染又急着去潮州，只能让人继续跟着，自己则率先动身往潮州赶去。
谢未染去潮州，主要便是因为最近潮州近海海寇作乱，刚好可以作为新组建的东海水师的磨刀石，而这一战，她最好亲自盯着点儿，也好看看能不能提出什么改进的意见。
刚刚抵达潮州没多久，谢未染便收到了跟着那个古怪的西方面孔的人的暗卫的消息。
这也太快了……她不过就只是刚刚到潮州而已。怀着这样疑惑，谢未染见了那名暗卫。
“大人，那名外邦人说是想见您。”暗卫沉声道。
“什么？”谢未染顿时皱起了眉头，她到潮州来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她并未大肆宣扬此事，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