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真美。”
第97章“真美。”
黎青浓复又盯着谢未染看了片刻,轻啧一声,垂眸继续批自己的折子。
谢未染自然听到了黎青浓的调侃,她也清楚陛下是在逗她玩,问题是她敢赌吗?她不敢。咳,这倒不是怂不怂的问题,主要是这听着也太耸人听闻了。
谢未染默默擡手摸了摸鼻尖,虽然以陛下的劳模程度,这种状况不大可能出现,她可以怀疑黎青浓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但不能怀疑一个帝王的权力欲。
非常自觉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谢未染一边喝水,一边光明正大地盯着黎青浓瞧,眼里噙着浅淡的笑意。
黎青浓执笔写完一行批文,似有所觉地擡眸对上谢未染的视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片刻,轻勾了下嘴角收回视线,一边继续些批文,一边淡声道:“少勾朕。”
谢未染对这个指控表示很无辜,歪了歪脑袋扔出几个问号,完全没被黎青浓捕捉到。
一杯水喝完,谢未染觉得不行,还是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做,于是找宫人要来了纸笔,开始画飞叶三号的图纸。
当然,谢未染设计图纸的过程基本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开挂”,因为两型□□在大干都已经成功制造出来了,要在这个基础上设定新的指标参数,再考虑到可供花费在这件事上的人气值预算,这实际上是一个各项指标的取舍问题。
因此,实际上谢未染在做的是“拼图”的工作,因为此前她早就强调过武器装备的标准化和模块化,进行武器的升级就变得方便了很多。
这是总体的规划上的问题,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因此谢未染思索的时间要比动笔的时间多得多。
黎青浓偶尔擡眸看一眼,谢未染在沉思,半晌过去了,再看,她还在沉思,不由开口问道:“遇到什么难题了?”
谢未染闻言看向黎青浓,稍显苦恼地回道:“没,只是要想的东西有点多,一时很难梳理完全。”
“那看来,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黎青浓略带遗憾地说道。
谢未染略想了想,将手中的铅笔暂且放下,而后说:“能帮。”
“嗯?”黎青浓眉宇间浮现出几分疑惑。
谢未染站起身,走到黎青浓身侧,朝她张开双臂,一双眼睛里满是晶亮的光,说:“抱一下,充电。”
黎青浓一愣,很快眉目便柔和得一塌糊涂,轻笑了一声,而后将谢未染抱住,忍不住低低地温声道:“真会撒娇。”
谢未染回抱住人,没吭声。
等充好电,谢未染将人松开,毫不留恋地又回去坐下继续头脑风暴了。
黎青浓略微挑了下眉,用完就扔,真是出息了。
收回视线,黎青浓好笑地轻摇了摇头,垂眸继续批折子,只是今天莫名觉得奏折太多。这还是做了公文规范的情况下,否则真让那些大臣写一堆有的没的上来,她就真要发火了。
谢未染这边,花了整整一天,也只完成了图纸的一小部分,期间她还抽空处理了格物司的寥寥几份公文。再看这一天的成果,谢未染倒也没感到挫败,反正她这“牢”应该还要坐几日,就当是闭关了。
就在谢未染老老实实闭关的同时,除北戎外的各国使臣纠结良久,终于在预定的到访时间接近尾声时,又纷纷用各式各样的理由表示自己还要在京城待上些时日,为了达成目的,没少表示对上京的留恋,听得外事司负责对接的官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反正这些人硬要赖在这儿,也不好强行赶走,要待就待着吧,反正出钱就是了,过了访问期,食宿什么的就自费吧。
谢未染自然是从陛下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一听完便扬眉道:“还不死心?非得等等战果汇报?”
“让他们等,也好认清形势,不要出现战略误判。”黎青浓不甚在意地淡声道。
谢未染对此不可置否,但一转念,又不由想起东瀛的银矿,要是他们真安分了,那还怎么师出有名?不过很快,谢未染就打消了这个顾虑,毕竟,你永远可以相信东瀛的心怀鬼胎。
如果他们真的短暂地老实了,那也是逼不得已了。
——
与此同时,湖州。
重明特战队到达江南已有一周,这一周的时间里,她们所做的主要工作就是搜集城中的情况,结果,先前失踪的探子的下落还没查明白,就发觉湖州城内暗流涌动,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主要的表现形式,包括城门上吊着的一颗人头,以及几个捆在木柱上奄奄一息的人。
按照路过的乡亲的说法,被斩首还挂起来示众的那个,是个山匪头子,据说是劫了好几辆粮车,还把官府的一座粮仓给烧了,最近粮价一直不稳定,就是这帮***的给害的!
至于绑在柱子上的那几个,好像说是打砸了好几个当地世家名下的铺子,但因为跑了不少他们的同伙,所以被绑在这儿,说是试图靠他们钓那些同伙上钩。
还有一件事,湖州城的驻军非常懒惫,甚至领头的一个个的吃的都很胖,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好好在训练的样子。
“这地方也太古怪了。”段冉没忍住拧眉嘀咕道,她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但也到过京城,见过繁华的市井街道,可湖州这里,真的很奇怪,具体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想了半天,也只能将其归结为湖州城里的人们,脸上的表情都太苦闷了。
“好多佃农。”李云皱着眉头,她去找周边村庄的农户问过了,村里的土地都不是他们的。
两个人并肩走在湖州城的街道上,穿着朴素,伪装成普通百姓的样子,试图找出更多的端倪。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们只能谨慎些了。
突然间,段冉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人,顿时面色沉了沉,伸手拉住了李云。
李云转眸看向她,奇怪地问:“怎么了?”
“先走。”说着,段冉拽着李云转身,而后低声道,“我看到了一个人,应该与我是同乡,是不满层云县实行的政策跑出来的。”
“他认识你?”李云皱眉问。
段冉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被他认出来的话,一定会坏事,他知道我跟着我们东家走了,对于我的出现一定会警惕。”
“他有可能知道什么吗?”李云接着道。
段冉想了想,很快回道:“有可能,那间铺子,似乎是在那几个望族名下的。但他来湖州的时间应该不长,不大可能知道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不,我觉得,正是因为他来的时间不长,才更有可能看出点儿什么,因为时间也不算短了,对吧?”李云沉声说。
段冉表示赞同,“队长,那我们……”
“我们跟踪他,伺机行动,争取从他嘴里撬出点儿东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