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流言蜚语
第103章流言蜚语
这些日子，整个圣殿的人发现，他们尊敬的祭祀大人似乎很忙，每天一早出去，到了傍晚才会回来，联想到最近听到的传言，一时间仆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祭祀大人爱上了大陆第一吟游诗人，也有人说王小鱼是与神沟通，什么样的猜测都有，不过百分之八十的人相信第一点。
无论在哪个时代，富有八卦精神的人总是无处不在，在他们的口口相传下，这股传言以旋风般的速度传遍圣上上下，当然也传进了罗伊的耳中。
此时，在罗伊的书房中，卡尔正向他汇报着王小鱼最近的行为，而罗伊从始至终都只是在看着膝盖上的兽皮，似乎没有认真的听的模样。
这段时间的陪伴，卡尔也摸清了罗伊的大概脾气，既然对方没有打断，那他就继续说，于是他便说道王小鱼救治雅尼那段，虽然当时他没有在场，却可以通过其他的嘴得知当时的事情，讲起来的话倒也不至于含糊。
“啪。”罗伊忽然合上兽皮，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卡尔，语调淡淡的说道；“你是说，王小鱼这段日子是为了救治雅尼？”
“是……”卡尔点了点头。
“唔……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罗伊沉默了一会，他挥了挥手示意卡尔退下，等卡尔离开后，罗伊来到窗户，他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脑海里浮现那天王小鱼羞怒的神情，他伸出手，轻触上自己的唇瓣，心里划过一抹淡淡的喜悦。
冬天的山顶，风势极大，王小鱼每一次上山都像是在跑障碍赛，早上因为一些事情耽误，直到现在才有空脱身，所以刚吃完饭，她便开始爬山。
爬山是个体力活，需要长期锻炼，这些日子为了治疗雅尼的心肌炎，王小鱼每天往返于山顶和山腰，虽然有人提议可以坐轿子，但是某人不忍心，因为那样子有点太践踏人权了。
刚爬上山，王小鱼正掐着腰大口喘气，她看了看前方的木屋，心中复杂难耐病，其实那日说能治好雅尼的病都是骗人的，只所以那么说也只不过为了安抚对方，她希望雅尼能活下去。
身为一个现代人，王小鱼很清楚在这个医疗落后的时代，得了心脏病意味着什么的，如果在现代有很多办法，可在这里，这病和死刑一样。
因为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是绝对不可能有外科手术这种技术的，就算真的有，恐怕也没人敢做。
要知道，在这大陆的百姓思想里，人死了，尸体必须完好无损，否则的话就无法转世轮回，这点和中国古代的封建思想到是有点相似。
王小鱼也想过请巫医来帮忙，可雅尼死活不准，理由是这会害了王小鱼，起初王小鱼并不明白，后来在雅尼的解释下在明白真相。
原来，作为神的代理人，祭祀的身份在百姓的眼中已经神话，他们是无所不能的，甭管你有什么毛病，只要被祭祀祝福就会好，所以对于大部分神权崇拜者来说，若是让他们知道王小鱼还请巫医的话，这会让他们的信仰产生动摇。
听了雅尼解释，王小鱼忽然想到当初被绑架下山时，自己在药房和罗伊撞见的那幕，那时候她发现罗伊鬼鬼祟祟的治病，当时还觉得奇怪，如今想来，才理解对方当初的行为。
就在王小鱼思索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前方传来，王小鱼抬头，就看见雅尼的仆人哈尼正对着自己挥手，虽然当初王小鱼不太喜欢对方，不过如今已毫无芥蒂。
像往常一样，王小鱼让护卫留在门外，她跟在哈尼身后进了屋子，一进入屋内，就看见雅尼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这让王小鱼眉头一跳。
“怎么回事？”王小鱼心疼的来到床边，双眼询问的看着哈尼。
“主人他……”
“哈尼！不许说。”没等哈尼说完，雅尼便出声打断，这番模样落在王小鱼眼中自然是心虚的表现。
“哈尼，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小鱼对着雅尼一瞪，后者就不敢说话，而后她看着哈尼，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那大有你不说我就对你不客气的架势。
“我……”哈尼似乎左右为难，一面是自己的主人，一面是祭祀大人，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好惹，他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哈尼，你尽管说，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样。”王小鱼说着挑衅的撇了一眼雅尼，那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听到王小鱼的保证，哈尼像是鼓足了勇气，他闭着眼睛对着王小鱼说道；“主人见祭祀大人你许久没来，不听我的劝阻站在门口吹了半天冷风，所以才这样。”
“你……”听到哈尼的解释，王小鱼怒从心起，她狠瞪了雅尼一眼，语气不悦的说道；“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我不是关照你不可以下床吗，为什么你不听话？”
这一次，王小鱼是真的生气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心肌炎的恐怖，这是一种慢性疾病，一旦发病需要卧床休息，而且不能着凉，稍微剧烈一些的运动都有可能加重病情，严重的话会导致心脏衰弱。
自己辛辛苦苦想办法救治对方，对方却这么不听话，这怎能让王小鱼不生气？不过她不好发火，因为雅尼只所以这样，也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我……你就别生气了，我保证下回不这样了。”雅尼弱弱的拽了拽王小鱼的衣角，那精致的容颜配上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人无法生气。
“还有下次！”王小鱼心中虽已不气，脸上却装作愤怒的模样，只所以这么做是不想看见雅尼再冒险一次，所以她装作没看见雅尼哀求的眼神，故意面容严肃。
“我错了……”雅尼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
“哼，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王小鱼只是想吓吓雅尼，并没有打算继续让对方难堪，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再继续下去可能会弄巧成拙。
风波过后，王小鱼像往常一样帮雅尼检查，因为手头没有听诊器，她只能每次都趴在对方的胸口用耳倾听，听到对方心脏健康的频率，王小鱼十分满意自己这段日子的付出。
每天她来这里，主要是煎药给雅尼喝，眼见对方一天天变好，她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检查无误后，王小鱼打算回去了。
虽然她还想和雅尼闲聊会，但无奈如今的她和*****差不多，每天要忙许多事情，想到等下还要赐粥，王小鱼就一头大，她揉了揉眉心，拉开门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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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就在此时，王小鱼听见雅尼在叫自己，她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对方。
“小鱼，我……我有事想跟你说。”雅尼咬着唇，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王小鱼，淡金色的瞳孔充满了不安，他紧紧抓着被子，掌心因为紧张冒出厚厚的汗水。
王小鱼敏感的捕捉到空气中不安的元素，她怔怔的看着雅尼，半响，她轻叹一声，缓步走至于床边，一脸温和的看着对方；“说吧。”
屋内，王小鱼和雅尼还在聊着，两人说了什么无人知道，不过走出门的时候，王小鱼神情复杂，像是有什么心事。
“祭祀大人慢走。”门口的哈尼敏感的捕捉到了王小鱼情绪的变化，不过他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只是内心有些担忧。
门外，天色渐黑，夕阳的美景把天空晕染的一片艳丽，若是天气暖和，王小鱼绝对会躺在草坪上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不过此时此刻，她却没有这个心情，不只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刚才和雅尼的对话，她没想到雅尼居然是巨蟹部落副族长的哥哥，这个身份还真是让王小鱼好意外。
难怪她第一次看见雅尼的时候，就觉得对方气质非凡，原来其中还有这个典故，当然，身份并不是让她忧心的原因，让王小鱼在意的是，对方这次前来的目的。
虽然雅尼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但这改变不了他的身份，身为巨蟹部落的一员，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比如这次前来，他背负着全族人的期望，目的就是拉拢王小鱼。
拉拢这个词，王小鱼并不陌生，因为自从她当上祭祀后，就经常收到其他部落送来的礼物，所以当雅尼不安的说出目的时，她一点也不意外，或许早就有这个预感吧。
从内心上说，王小鱼很愿意站在雅尼这边，但是从大层次来看的话，她不能轻易答应，这倒不是说她刚正不阿，而是为雅尼着想，她就怕一旦自己偏向巨蟹部落，其他十一部落会群起攻之。
她在乎雅尼，所以不希望对方或者对方的部落遇到什么伤害，可是不答应吧，她有担心雅尼回去难做，看的出来，雅尼能说目的，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朋友了，既然如此，她王小鱼就不能让朋友陷入两难境地。
“看来……我得好好想一想了。”王小鱼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看着头顶的星空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