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出嗣

第176章出嗣

庄宗闻听宫乐司走水可能是意外，表情缓和了不少，命王允平为他更衣，他要去看看晋王。

王允平忙道：“陛下，天色已晚，晋王还在昏迷，不如明日再去也不迟！“

庄宗只好作罢，正欲重新倒下歇息时，御前小太监常乐忽入内禀告，永王求见。

庄宗再次凝眉，然后对常乐道：“让他进来。“

永王走进来，便跪倒在地，给庄宗请安。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宫内？“

庄宗狐疑的看着永王，永王抬起头回道：“宫灯司制造在中秋宫筵上用的花灯，出一点儿意外，儿臣准备帮助三皇兄一起解决此这件事情儿，便在用过了晚膳后，入宫来的。本欲与父皇说明，结果就听闻宫灯司那边出了事情，便匆匆赶了过去。“

庄宗闻言，笑着夸赞道：“你有心了，知晓帮助你皇兄分担事情。“

永王谢过庄宗夸奖，然后神情变得严肃道：“父皇，儿臣有罪。儿臣身为皇子，却一直仪仗父皇的宠爱，整日只知吃喝玩乐，从未为父皇和皇兄们分担过一二，儿臣真是不孝。“

庄宗从未见永王如此认真严肃的样子，忽然有了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爱怜的笑道：“你有这份儿心，父皇就知足了。父皇不苛求你什么，只要你像现在这般快乐无忧的生活就好。“

永王闻言，心中一暖，低下了头，掩去眼中的愧疚之色。

但他很快又抬起头，表情真挚的对庄宗道：“父皇，儿臣以前不懂事儿，只知道自己活得快乐便好。可是，如今四皇兄、六皇兄、七皇兄相继出事儿，十一皇弟下落不明，大皇兄为平叛不在皇城，现下四皇兄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眼下父皇身前，能为你分忧解难的人，屈指可数。儿臣不能再继续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继续被父皇保护着，也该站起来，帮父皇分忧了。“

庄宗听到永王提起已逝的皇子，忽感一阵凄凉，心中感慨万千！

他膝下最为疼惜的九位皇子，竟然在一念之间，折损大半儿，实在令他即痛心，又惋惜。

子嗣凋零至此，庄宗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不禁看着永王，唤其名字：“翊儿，你到父皇身前来。“

永王眼底波光闪烁，跪行两步，来到庄宗膝前。

总是笑嘻嘻的永王，很会讨庄宗欢心，因此，庄宗本就对其格外疼爱一些。

如今承欢膝下的皇子，就剩下了这么两三个，庄宗就越加的珍惜永王这个从小到大，从未惹他生过气的九儿子，抓起永王的手，欣慰的拍了两下：“翊儿真是长大了。父皇一直以来，都觉得十分亏欠你，你母妃她.算了，不提也罢！如今父皇见你这般懂事儿，心里十分高兴，也为你感到自豪。你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永王心脏不受控制的胡乱跳动了几下，他咬了咬后槽牙，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仰头对庄宗道：“父皇，儿臣觉得宫中最近有些不大对劲儿，十分担心你的安危，担心三皇兄身上出的意外，也会发生在父皇身上。儿臣不求什么，只希望父皇与德母妃能够平安。“

庄宗静静的探视永王的双眼，想要在他的眼底，看到些什么。

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永王的眼底，是那么的清澈，像极了永王从前还是小娃娃时，坐在他膝上时，用奶音向他讨要点心时的那双眼睛。

庄宗再次拍了永王的手背两下，道永王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然后松开了永王的手。

永王忽的再一次叩首在地，语气凝重道：“父皇，请恕儿臣直言。如今外患内乱，皆因皇储未定而起，儿臣为表忠心，并无争储意愿，甘愿出嗣皇叔睦亲王为子。“

庄宗闻言，眼睛闪烁忽明忽暗的光芒，语气试探道：“你可是真心？“

永王掩藏好眼底跳动的火焰，回答得十分干脆道：“臣愿一心一意辅佐未来储君，肝脑涂地，保我唐国永世昌宁。违背此言，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