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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归属

第228章归属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六月末,封州叛军被全部打散,陆安带两千兵马留下协助州府安置流民、恢复秩序。此前,杜寻已按方盈昭的吩咐将一小批军粮运去石旸,使附近流民不至于大片饿死。

距离傅东巍高连熠大军不足百里时,忽有暗卫入营,柏舟见了他,片刻后又带他去了方盈昭的营帐。

方盈昭听完暗卫所言,立刻唤来玄醴,暗卫将手中信件交给她。

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庄主冒充东方苑一事外泄,门客半数离去,山庄不敌阿若蒙,速归。

玄醴长长叹了口气。

她走时有些仓促,暂时将山庄事务交给了管家董瓒,没想到他如此不顶用,就撑了半年。

得知玄醴重建了朔雪山庄后,方盈昭一直让附近的暗卫留意山庄的情形,必要时帮衬一二,她走之后,暗卫仍执行着方盈昭的命令。也是多亏了如此,董瓒才能将信送到玄醴的手上。

“去吧,”方盈昭对她点点头,“已经回到了咱们自己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大事了,那边更需要你。”

玄醴擡眼望了他一刻,面上带着忧虑,仍是干脆地点点头,“殿下保重,我先走了。等仗打完了,我来接殿下去朔雪山庄。”又对柏舟道:“照顾好殿下。”

柏舟应了,嘱咐她:“若有需要,可以叫暗卫帮忙。”

春盎见玄醴行色匆匆,刚才就跟到了营帐门口,见玄醴要走,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不舍道:“你又要走了吗?你还回来吗?还以为能一起回王府……”

玄醴把她拉下来,轻轻拥抱她,“会回来,还要喝你和展英的喜酒呢。”

春盎撅嘴嗔道:“说什么呢……”

待到玄醴转身出了营帐,凌空消失在夜色里,春盎突然回过神来,“她抱我了!玄醴抱我了!她第一次抱我!”

在原地高兴了片刻,她奔出门去,冲着夜空大喊:“玄醴,一路平安!”

自从舒尔木一战后,陈瑜整日给军医打下手医治伤兵,不与春盎待在一处。他后知后觉地跑过来时,玄醴早就不见了踪影。

“玄醴姐姐又走了啊。”他微微有些失落。

“没事,我还在呢,殿下和柏舟也在!”春盎这次很坚强,揽着陈瑜的脖子安慰他,“别难过了,走,我给你做点心吃!”

陈瑜轻叹一声,冲方盈昭行了一礼,和春盎一起走远了。

暗卫已经离开,柏舟的面色不如方才轻松,也沉着脸叹了口气。

方盈昭笑起来,“玄醴这一走,人人都要叹气。”

柏舟转身,看着他认真道:“殿下,封州守军虽不堪大用,也不至于草人一般一碰便倒,方卓定将其中精锐挑选走了,加上博鲁留给他的骑兵……恐怕还有一场恶战。”

为了这事,方盈昭同博鲁写信拉扯过许久。对方不肯将骑兵召回,坚称已经赠给了方卓,要不回来了。博鲁与阿史那炎都离开了,将兵留给方卓,西突厥是讨不到实际上的好处的。他不知博鲁是真的疏谋少略还是又打起别的算盘,念及阿依柯的恩情,他还是妥协了。

他们已经占领了西突厥都城,本是没有必要让步的。对此,陆安几人颇有些不解,提议按照一开始的计划,撇开博鲁,扶持阿史那炎的幼子斯兹上位,但方盈昭执意如此。

阿依柯死前让他善待她的子民,方盈昭答应了她。“阿依柯”在突厥语里意为“诺言”,他也希望自己能信守对她的承诺。

斯兹年幼,又胆小怯懦,选中他,也正是因为他是做傀儡的最佳人选,有这样的汗王,西突厥的子民必不能安居乐业。博鲁在战场上虽残暴,身边却有阿史那炎和阿依柯留下的军师谋士,况且他是阿依柯的亲生骨肉。

只不过,方盈昭同样不看好博鲁。他不知母亲的死因,只当她是坠崖身亡尚且如此不知进退。若他知道阿依柯救了柏舟的命,定会得寸进尺。此等狂傲之人,不堪大用。可是阿依柯只此一子,也只得如此了。

两日后,他们一路急行军,终于追上傅东巍高连熠大军。

得知严恪年战死,二人都颇为感慨,傅东巍还落了泪。

“没想到,那日一别,便是永别了……”他对着严恪年的骨灰坛深深一揖。

高连熠不满朝廷对皇甫德的处置,又因为皇甫德死在严恪年手上,连带着对老将军也有些不满,此时听闻他与阿史那炎同归于尽,深深一叹。是非往事转头空,自己又何必执着。

他的一万兵马已与傅东巍合兵一处,对外号称三十万大军,实际上总共只有十三万。

因着柏舟与傅东巍同为常驻东三营的将领,关系也不错,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由柏舟出面借兵。傅东巍踟蹰半刻,不情不愿地借出两万兵马。

“真小气,亏以前阿翁还对他很好呢。”严念私下里有些不满。

方盈昭则笑道:“他手里就十三万兵马,两万已然不少了。”

“不可再耽搁了,”柏舟道,“明日我们三路大军分兵合进,由高将军阻断叛军去路,我们与傅将军自东西两路进行突袭。”

“若是见到方卓,只可活捉,不要伤其性命。”方盈昭道。

严念皱了下眉头,没言语。

展英在一旁应了一声,上前拍拍严念的肩膀,“念念,情势已然如此了,还需早做决断。”

“明日四更开拔,诸位早些歇息。”方盈昭抛下这句,自己离开了中军大帐。

身为遂安军主帅,这里本该是他的营帐,但他仍睡自己从前那顶。大帐每次下寨仍会扎起来,供几人商议战术使用,谁也没觉得哪里不妥,一切都与从前一样,只是舆图前少了严恪年的身影。

盛夏已至,就连夜风都不清凉,他找了片草地坐下,仰头望着月亮。时值月末,下弦月高高悬在头顶,洒下清朗的月光。

“殿下有心事?”柏舟跟出来,俯身坐在他身边。

“我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他轻声道。

“这里?”

“嗯,军中。”

柏舟温言道:“殿下是有些疲惫了。”

他静了半刻,对柏舟一笑,“我想将遂安军交给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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