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纠结

娇娇在徐听雨和赵世成的怂恿下，到底是答应为欧阳夫人治病，欧阳老爷固是不信娇娇能够治好欧阳夫人，但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同意。毕竟欧阳夫人真的已经昏迷好几日了。

“欧阳老爷，我有一事想同欧阳老爷禀告。”

娇娇在欧阳夫人房间里诊治，众人在外观望的时候，赵世成突然开口。

徐听雨瞬间了然，目光无意识的落在欧阳汐身上，一袭锦罗衣裳上污渍点点，隔着老远都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

“赵公子没什么别的要说，只是这次欧阳夫人醒来后，只怕我们不久就要离开欧阳府了，如今想着先跟欧阳老爷说一声。”徐听雨言笑晏晏。

赵世成一怔，回望徐听雨，又皱眉瞧了瞧不远处的欧阳汐，最后到底没说什么。

反倒欧阳老爷闻言，却是紧皱起眉头，同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欧阳汐，一双眸子盛满担忧。

“这……”

欧阳老爷刚开口，欧阳夫人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如何，夫人现如今身子可还安好？”

顾不上问赵世成的事情，欧阳老爷急急迎上娇娇，问了他一天问无数遍的话。

欧阳老爷和欧阳夫人是年少夫妻，又有别于一般夫妻，店里有什么时候，欧阳夫人也是出面帮忙的，因此欧阳老爷和欧阳夫人两人感情颇好。

好到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只有欧阳汐一个女儿，也没纳妾或休妻。

望着欧阳老爷两鬓的银白，徐听雨颇有些感慨，还有些羡慕。

“欧阳夫人身患的怪疾，只怕需要一块年轻女子的血肉为药引，再佐以些许旁的药材熬制汤药，才能管用。”娇娇严肃道。

欧阳老爷惊诧，“要以年轻女子血肉为药引？”

徐听雨也是惊异非常，用女子血肉为药引能救的了人？这怕不是古代的封建迷信吧？！

正要问娇娇这法子的原理，赵世成却是拦下她低斥，“你会医术？不会医术瞎凑什么热闹？！”

徐听雨看了眼娇娇，只见她面无表情点头，没有丝毫迟疑，便只得打了退堂鼓，她又不是大夫，再说，万一这法子要是真有用，那她阻拦，岂不是害了欧阳夫人？

欧阳老爷紧锁眉头深思，半晌没有开口，院子里也是寂静无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身体受损，在古代是不孝于父母生养之恩，年轻女子素来爱惜名声，几乎无人愿意担这个骂名，偏生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欧阳老爷想要这一块血肉绝对不容易。

徐听雨动动嘴角，正要开口，只听见有人已经先她一步。

“爹爹，女儿愿意为了母亲割肉。”

话音落下，不待众人反应，欧阳汐不知从哪弄来一把刀子，一撩衣袖，手起刀落就是一块血肉下来。

下人惊呼着接下，丫鬟忙给欧阳汐包扎，欧阳老爷双眸噙泪。

徐听雨无声地和赵世成对视一眼，皆是神情复杂，趁着众人围着娇娇开药，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两人一同离开院子。

“倒是幸好你拦着我，不然这出割肉救母恐怕就没了。”赵世成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徐听雨默然不语。

小梅……因着原身的缘故，她总是对小梅有几分别样的关照，觉得该让小梅重新拿回欧阳汐的位置。

可现在仔细想想，欧阳汐似乎也没做错什么，至少她对小梅还是小心翼翼，对欧阳夫人和欧阳老爷孝敬有加。

“你们说什么呢？怎么抛下我就走了？”娇娇走来，赵世成和徐听雨两人沉默不语。

半晌过后，娇娇忽的笑了下，“你们是因为欧阳汐的事情？因为欧阳汐割肉救欧阳夫人，所以你们心软了？”

“那小梅的脸，小梅的痴傻，又怎么办？”娇娇挑眉。

徐听雨呼吸一滞，闭了闭眼，脑中回想起小梅在柴房的可怜模样。

“两位……还犹豫着？”

娇娇脸上笑容更艳，“我之前可是听说过一句话，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小梅和欧阳汐之间必定要做个选择的。”

“我愿意承认身份！”

猛地一声，把三人都吓了一跳，抬眼望去，才看到原来是欧阳汐。

“欧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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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听雨欲言又止，她总有点不真实感，欧阳汐费劲心机遮掩的事情被他们发现，欧阳汐居然愿意承认身份？

逗呢嘛这是！

他们纠结犹豫这么久的事，最该担心的当事人反倒一点意见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几位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愿意在老爷夫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只是还请诸位答应我一个条件。”

欧阳汐淡淡说着，神情平静。

徐听雨释然，有条件才对！又是大火，又是杀手，又是易容，最后什么条件没有，那才是诡异呢。

“欧阳小姐请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可以。”赵世成开口，面上少有的认真。

欧阳汐勉强笑笑，“不是什么大事，只希望诸位能够把拆穿我的时间押后，如今夫人病重，老爷担忧不已，连店里的生意都顾不上，听说这样的消息，只怕受不住。”

一番话说出，欧阳汐依旧眸光恳切，徐听雨却又是情绪复杂。

跟赵世成娇娇分别望了一眼，见彼此眼中都是为难，也只能分别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