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卑贱

“都是你不好？为什么？”徐听雨惊讶开口，语气里都是满满的不能理解。

就见这冒牌货动作一僵，随即抹了把欲落不落的眼泪，“要不是我易容成了这个样子，老爷夫人也不会认错，先前都是我的错，还请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这一回。”

一张俏脸满是泪痕，欧阳夫人递上帕子给小梅擦了擦眼泪，“小梅你也是担心我和老爷，再说汐儿之前也有错，怪不得你，快别哭了，平白教人心疼。”

这冒牌货教人心疼，那欧阳汐呢？

徐听雨瞥了眼欧阳汐，只见她面容僵硬的移开目光，与大壮相视一笑。

“好了，都进府吧！”

把众人反应都收进眼底，欧阳老爷开口，却在欧阳夫人和小梅离开后，在欧阳汐面前停下。

“之前你娘亲病重，是小梅剜了块肉下来，还悉心照料你娘亲……”

“爹爹放心，女儿懂的。”

欧阳汐大方应声，眼睛却死死垂下，不去看欧阳老爷。

这样的反应……欧阳老爷微叹一声，进了屋子第一句就是，“既然如今真相大白了，小梅你就把你小姐的脸换下来吧。”

说完，欧阳老爷顿了顿又道：“既然小梅你会易容，那汐儿脸上的疤痕……”

“老爷！对不起，小姐的脸是烧坏的，不能随便改了，我，我脸上也已经易过容了……这种易容，一个人只能一次。”小梅怯怯开口。

说白了，就是不帮欧阳汐去疤，也不乐意把欧阳汐的摘下去，换回自己的脸呗！

除了本身就没什么心眼的大壮和奶奶，只有欧阳夫人懵懂安慰看着自责的小梅，“没事，事已至此，你也是没办法。”

有没有办法，除了小梅，其他的人谁都不知道，因此，这话小梅这话教人不舒服，但也就是因为旁人都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所以并没有吱声。

一行人用膳，寂静无声。

“今个儿天色也不早了，汐儿你和徐小姐三人就先在你之前在府上的屋子住下，至于这位公子和这位老人，不如就住在东苑，可好？”欧阳夫人开口。

欧阳汐犹豫应声，徐听雨却是没她那样的好脾气，当下就讥讽笑开，“不知欧阳夫人指的欧阳小姐先前的住处，是指欧阳小姐的住处，还是丫鬟小梅的住处？”

小梅脸上完美的笑容一僵，欧阳夫人看着眼里，拍了拍她的手，毫不犹豫道：“小梅既然已经住了现在的院子，断没有现在搬出去的说法。”

那让欧阳汐在自己家，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一个丫鬟，而自己住丫鬟的房间，就是合理的？

徐听雨冷笑一声，正要开口，欧阳汐已经起身，低垂着眉眼，“那我先去睡了。”

乖巧的教人心碎。

欧阳老爷叹了一声，看着无知无觉的欧阳夫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目光移在了小梅的身上，压迫的，阴沉的。

“今日忙了一天，老爷和夫人也累了吧？不若尽早歇息，我送这位公子和这位老人去东苑。”小梅局促的站起身来主动道。

欧阳夫人欣慰的拍了拍小梅的手，看她的目光更加柔和，“你这丫头，什么时候都这样可心。”

屋内一片沉默，随后各自散去。

“这边请，这就是东苑，有些破败，只是时间赶的急，但旁的院落收拾不出来，只能先委屈两位了，还望二位不要见怪。”小梅亲自执灯引路，声音温柔。

奶奶瞪着眼睛，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院子连连摆手，“不不不，这哪里叫委屈，我这辈子没住过这么好的屋子！”

他们家的屋子确实怎么都比不上这处“破败”的院子，甚至他这辈子，都可能没法子让奶奶住上这样的屋子。

看着奶奶被牵着进去，大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位公子为何不进去？”

从屋子里出来的小梅眸光微闪，刻意问了一句。

大壮窘迫的摇了摇头，正打算要迈步进去，就听见这个据说顶替了汐儿的丫鬟又开口了，“听说你和我们小姐两情相悦？”

这话……不知为何，大壮顿住了脚步。

“你也看见了，我们欧阳府家大业大，恕我直言，你和我们小姐并不相配，毕竟我们小姐打小锦衣玉食，你，只怕连糕点都买不起吧？”

小梅上下打量着大壮，眼里的鄙夷深深刺着大壮的心，只寥寥几句，便已是让人血肉模糊。

紧了紧手，大壮只作没听见的往里走，只是……听见了就是听见了。

天光大亮，徐听雨缩在被子微磕着眼，不困，甚至意识清醒，但她就是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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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姐姐。”

娇娇柔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徐听雨撩起眼皮子瞧了一眼，“大清早的，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欧阳汐眸子里全是担忧和焦急，“大壮和奶奶不见了！”

“不见了？”徐听雨怪声问了一句，随后稍稍动脑子想了一阵，有些了然，“没定亲没怎样，你不好派人去找？”

欧阳汐点头。

徐听雨笑笑，“那就先去报仇吧！”

“报仇？”欧阳汐喃喃，瞬间起身往屋外走去。

正想提点她的徐听雨一懵，随后想到这是欧阳家，欧阳汐应该也是有心腹丫鬟的，倒是她多事，于是干脆闭上眼睛继续假寐，以至于根本就不知道，欧阳汐只是随便拉了个丫鬟问的。

“小梅，你为什么要跟大壮说那些？”

欧阳汐愤怒质问，小梅在在椅子上安然坐着，开口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