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娘娘可还记得巫蛊之法

这厢佳宜见蝶儿终于离开了，她急急进入寝殿想向贵妃献殷勤。

却见贵妃已然一头倒在了金丝凤凰软枕上，隆起的肚子仿若一个巨大的球，正在无情地碾压着贵妃柔弱的身子，身下还在源源不断流淌着大片大片的鲜血。

“娘娘！”

佳宜吓白了脸，扑了过去，却见贵妃的脸比更加惨白无力，额头鬓角还渗出密密的细汗，她似乎是痛得倒了下来，嘴中不停地咒骂着什么，似乎是“妾室”，“卑贱”之类。

“娘娘，您怎么了？”佳宜摇晃着贵妃，试图让她能够清醒一下：“娘娘您先不要乱动，奴婢这就请神医来！”

情况危急，也不等贵妃回答，佳宜立即高呼着殿口守们的宫女内侍去把那十个已经入睡的神医唤起来。

贵妃死死掐住佳宜的手，瞪大了桃花眼，黑色的瞳孔却没有聚焦，她大喊：“若保不住本宫的孩儿，本宫要你们偿命！”

本来佳宜只是单纯在担心贵妃的身子，现在听了这个话，心中开始思索这孩子保不下来贵妃会不会立即杀了她，即便万幸保了下来，会不会拿她泄愤，毕竟之前贵妃为安胎受苦时也不少折磨她。

但她思考这个也没用，让出位置让几位神医给贵妃把脉。

一个长胡子神医惊呼：“不好，娘娘这是急火攻心，经血逆行啊！”

佳宜不耐道：“说清楚，娘娘究竟怎么了？”

“姑姑，贵妃娘娘这胎实在古怪，仅就是这只有三个月，但这肚子却比得上寻常六七月的大小，我等商量了许久才为娘娘找到了安胎的法子，只是娘娘此时急火攻心，腹中皇嗣尚未成型，受到母体影响，正在躁动，所以娘娘才会如此痛苦，待我等为娘娘施上几针，先为娘娘缓解疼痛。”

佳宜还是没听懂这长胡子说的什么，只是明白了情势危急，他要给贵妃施针。

佳宜点头应允：“隔衣施针你们应该会吧？”

十个神医相对而视，勉强道：“可以。”

当即，佳宜吩咐几个小宫女按住贵妃，方便神医施针，她则要命令锦华宫的人管好口舌，绝不能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当夜锦华宫长明至天亮，上上下下忙作一团，等到红日初升，第一缕光辉洒到寝殿的窗棂上时，一切才终于尘埃落地。

十个神医排排跪坐在地上，松了最后一口气，相互苦笑对视：好了，现在谁也不用担心了，结束了。

贵妃流产了。

大家都等死吧。

佳宜胆战心惊地把这个消息带给刚回来的蝶儿：“蝶儿姐姐，这十个神医忙活了一夜，但终究没有把娘娘的孩子保住，还让娘娘受了许多的罪。你说……”

蝶儿瞪了她一眼，这般危急时刻，这个人居然还在想着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去，一点都不关心娘娘的身体！

“皇儿，本宫的皇儿！”

相似的句子时隔一个月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痛心疾首的不再是闻安昭，而是高高在上的贵妃。

“娘娘，您放心，小皇子还在。”

蝶儿还想说一次善意的谎言，只可惜贵妃此刻已然不再信任她。

贵妃看向佳宜，这是整晚都陪在她身边的人：“本宫的孩子，怎么了？”

佳宜目光一闪，挤开蝶儿凑到贵妃身前，拉住她的手悲痛道：“娘娘，小皇子他走了！”

“为什么！”贵妃嘶哑着嗓子，指甲狠狠掐进佳宜的手心，掐得见血：“是谁杀了我的孩子！”

她梗着脖子大吼：“那群庸医，本宫要他们给本宫的孩子偿命！”

佳宜：“娘娘莫要过于哀伤，此番小产虽有那群大夫的过错，但奴婢私以为，他们并不是主谋，真正害您流产的另有其人！”

蝶儿听着皱眉：“你又有什么烂点子，难道你嫌娘娘还被你祸害得不够吗？”

蝶儿看向贵妃劝道：“娘娘，正是因为她当初献的药方才致使今日这番局面，娘娘切不可在再听信她的谗言啊！”

贵妃闻言怀疑地看向佳宜，若不是她当初的方子，她今日也不会有此横祸，全然忘了自己当初对求子的心切。

佳宜心中暗骂，面上撇嘴委屈：“娘娘怀疑奴婢无可厚非，奴婢无法辩驳。但既然蝶儿姐姐如此不信我，那娘娘小产时你在哪儿，做什么事需要一晚上？”

蝶儿哑然，离宫去侯府发卖侯府妾室这种事自然不能和佳宜说，但此事娘娘是知晓，她自然不怕。

贵妃对此心知肚明，她此时无暇再关注旁事，劳累了一夜，她只是强撑着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她！

“你说，你怀疑谁？有证据吗？”

佳宜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楚嫔。”

“娘娘，您可还记得奴婢在楚嫔宫中安插了眼线。便如奴婢当初与您猜测的那般，果真就是楚嫔偷偷害得娘娘流产，奴婢已经找到了证据！”

蝶儿质疑：“这几个月锦华宫严防死守，楚嫔从未来过，又怎么可能害得了娘娘？”

贵妃同样疑惑。

佳宜看着贵妃，缓缓道：“娘娘可还记得巫蛊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