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不能直呼名讳
第72章不能直呼名讳
欧阳鄞则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思是你怎么还同我这般客气。慕云卿虽然体会到了意思，却也装傻充愣，一脸不明白的样子。她倒是想放下架子和隔阂，但也架不住父亲和张夫人在场，这样子恐怕会对欧阳鄞影响不好。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慕姑娘的意思来吧，慕大人，请带路。”欧阳鄞看着慕云卿脸上面色自如的样子，忍者笑意假咳两声，伸出手对着偏院方向比了个请的手势，对着慕旭说道。
这下慕旭和张夫人就算是又一万个不情愿也无可奈何了，慕旭领着欧阳鄞和慕云卿前往偏院，张夫人却犹犹豫豫坠在最后，看样子并不打算跟过来。
欧阳鄞才走了两步便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张夫人说道：“你如何，并不打算跟上来吗，慕大人，这可不好吧。若是这位夫人也有嫌疑，那这岂不是给她很好的逃跑机会？不过本宫也相信，她跑不出这京城。”
这话看似是说给慕旭，实际上是说给张夫人听的，果然如欧阳鄞所料一般，张夫人赶紧撑起个惨淡笑意，立马跟上了他们的步伐。慕旭看了看自家夫人又看了看太子殿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到底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偏院之中，慕云卿敏锐的问到了淡淡的辛辣之气，与之前秋月端着的那碗药不同，这一股气味对她来说则更为刺鼻。果然，往前走了两步之后，欧阳鄞也皱起了眉头，明显也是问到了这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气味。
慕旭到好似习惯了一般，径直走去，推开了老太太的卧房大门。木门发出了吱呀一声，在萧瑟风中倍显颓败，慕云卿的心跟着揪了起来，她不顾前面的欧阳鄞和慕旭，立马加快了步子推开二人后往屋内冲去。
屋内弥漫着更为浓烈的药味，正门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碗清水，昏暗的环境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线，就连窗户都是紧闭着的，仿佛所有人都认定了老人必死无疑，便也就不会再去想着为她付出什么了。都说尽忠尽孝，他慕旭就是这么尽孝的！慕云卿攥着拳头，死死咬着牙关，回头狠狠地瞪了慕旭一眼。
而慕旭却好似根本没有在意慕云卿一样，他只关注的欧阳鄞的一举一动，随后便恭恭敬敬退到门边，请太子殿下进屋。
欧阳鄞一进屋就走到慕云卿的身边，他低头低声问着她：“怎么样？这不对劲。”
“肯定，这个味道，怎么可能对劲。”慕云卿皱着眉毛，四下里环顾一圈，随后她快步走到里屋一看，果然，祖母就躺在床榻上，面色看上去虚弱又苍白，嘴唇还隐隐发着紫色。她赶忙坐过去抓过老太太的手腕，并着手指摩挲到了脉搏处，细细把了一番，随后轻轻松了口气。还好，脉搏还在。
“哦？还有得救。”欧阳鄞挑了挑眉毛，语气听上去也缓和了不少。慕云卿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仔细去分辨空气里那些气味。
辛辣，苦涩，明显是喝过了药。慕云卿昨日并不在府中，所以熬制汤药喂给祖母本身就不可能，但谁知道为了对付这个问题，张夫人有多少种说辞呢。她又转过头看着祖母的脸色，老人此时倒在床上的模样看着脆弱不堪，尤其在慕云卿摸到老者瘦骨嶙峋的身子时，不由得勃然大怒。
府中之人就是这样伺候老奶奶的？！她知道慕旭平日里日夜操劳，顾不上照顾老人，那些下人丫鬟都是张夫人差遣来的，能把饭送到就不错了。慕云卿来的时候常常询问老人是否安好，却听老人说胃口不好不愿意吃什么东西，想来就是张夫人日日混在中药中的毒悄悄发作了。此时她看着老奶奶的瘦弱的身子，忽地眼眶一热，便赶忙偏过头低下去，不让欧阳鄞发现她的异样。
“如何？”欧阳鄞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慕云卿抿了抿嘴唇，整理好情绪后点了点头：“脉搏还算稳定，虽然薄弱，但还可以救过来。不过……需要些日子了。”
“能就过来就好了。”欧阳鄞安抚她。
“嗯。”慕云卿点点头，站起身看着慕旭和张夫人。她只扫了他们一眼，就又对欧阳鄞说道：“殿下，我现在需要证据。”
欧阳鄞点了点头，抬手捏了捏慕云卿的肩膀，对她低声说道：“慕姑娘，别急，先查一查，更重要的线索随后会到。”
线索会到？线索还能自己送上门来不成？慕云卿并未明白欧阳鄞话里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无条件地相信欧阳鄞，于是慕云卿点了点头。她抬手指腹从粗糙的桌面上摸过，倒是没有什么灰尘，看来那些个丫鬟将这里打扫的还算不错。
窗户也被推开，透过层层云层后的暗淡的日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她往窗外望了一眼，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但心中总有一些疑虑未能打消，或许那些疑虑还是来自于欧阳鄞的一番话吧。慕云卿想着，往窗户边走去。
窗框上也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说明没有人通过窗户翻入这里，屋内更是连足迹都没有留下，看样子是被细心打扫过，既没有慕云卿的脚印，也没有别人的脚印。
欧阳鄞一直跟在慕云卿身侧，但他看起来并不急于帮忙慕云卿探查一样，他只是两手背在身后，抬着头往天花板上看了看，又四下里乱瞟着。
而慕旭则和张夫人一起站在门边，张夫人往自家老爷那里挪了挪步子，抬着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慕旭的胳膊，她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慕旭侧首狠狠瞪了一眼，便憋了回去。张夫人心中泛着极度的委屈和不满，却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造次，她两手交握死死紧扣着攥在身前，咬着下唇看着地面。张夫人此时在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自己和慕妤欢的行动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在她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过这次几乎毫无破绽之后，只敢在心里悄悄地松一口气，但尽管如此，她却也不敢完全放松，这太子殿下看上去完全就是要帮慕云卿洗脱罪名的，恐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还得想出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她也不介意放弃掉慕妤欢这颗棋子……
就在张夫人想方设法为自己开脱时，慕云卿从床边的被单上发现了一点污渍。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有了新的发现便想去交欧阳鄞。慕云卿张口动了动嘴唇，刚喊了一声：“欧……”便立马打住了话头，她终于意识过来不能妄称太子名讳，但在她想要改口的时候却发现为时已晚。
慕云卿一抬头就对上欧阳鄞满含笑意的眼眸，那人笑意盈盈的表情下还包藏着玩味之意，看得慕云卿一阵后悔，她暗暗自恼，怎么就没有顾忌到这一点。欧阳鄞这个人，确实让她慕云卿太过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