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3.
◇第36章23.
结果脑袋顶上被敲了个大包。
“流氓。”627咬牙切齿如是评价道。
手捂额头，越杨红着眼眶大声嚷嚷：“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也不行吗？”
回应他的是627斜睨的眼神，“玩笑？”简单重复这两个字，那张漂亮的脸上似乎写着“你什么小心思当我不知道？”
于是彻底偃旗息鼓，越杨碎碎念：“而且我怎么可能流氓得到你嘛，你那么厉害，我这么人畜无害，我……我难道不可爱？不值得一亲吗？”
越杨承认自己已经开始用胡言乱语来掩盖自己的心慌。
对于这番胡搅蛮缠的说辞，627并没有予以回应的打算，长这么大观测过这么多位面，他还是头一会见识到能理直气壮说出“我难道不可爱嘛”这种话的人。
撇嘴，自知理亏的越杨过了兴奋劲儿后这才感觉到尴尬。
“难道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吗？”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追女孩全然不得要领的笨拙直男，只知道用一些蠢笨无比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倾慕之情然后就毫不犹豫遭到对方嫌弃了。
关键……关键是627是个男的，还是个长得那么好看的男的，他明白他就算使尽浑身解数将自己的身体扭成麻花，也不见得会令627多看自己一眼。
于是自尊心受挫的越杨开始坐在房间里面低着头忏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概是跟627单独相处导致大脑短路了吧，他恨不得扇自己耳光，心说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和手呢？
好烦，以后他们还怎么一起冒险啊！
627回眸看他半晌，不知是考虑到越杨对自己实在没什么威胁，最终叹了口气，走到越杨的面前，他伸出手，摸了摸越杨的脸蛋。
越杨闭上一只眼睛享受着爱抚，另一只眼睛则忍不住擡眸暗戳戳观察对方。
627不喜欢自己吗？那为什么还要摸自己呢？难道说在627眼中，自己就是他养的一条听话的小狗而已？
可恶，他不要当狗，他要当人，他要当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于是他大着胆子抓住了627的手腕。
627停下了动作，略略挑眉，似乎好奇他接下来又会做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艺术。
然后就那样盯着627，故意挑衅那般，越杨的嘴唇触碰到了对方内侧的手腕，“亲到了。”他如是说：“还摸摸头了，高兴。”
627的唇角不甚明显地抽了抽，不知是生气还是无语到了极致，反正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刮过了越杨的脸，像是耳光，又不那么像。
一点也不感到被得罪，相反越杨还有些高兴。
虽然很快他就清楚地意识到了胡乱挑衅627的下场——脆弱宛如豆腐块儿的神经壁垒被粗壮的海怪触手侵入，像是一根软质的木棍刺进了脑仁，开始翻搅、肆虐起来。
“唔……”于是越杨倒了下去，蜷缩在沙发上，他的身体开始无意义地痉挛颤抖，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如同精神病人一样流出恶犬般的唾液，但这种姿态毋庸置疑很令人难看，这感觉就好像有人从内至外地扫荡着你灵魂的每个角落，将你的每一寸肌理都抚了个遍。
好不容易背过身去，越杨不愿意让627看到自己的这幅丑态，虽然造成他这般模样的，正是627自己。
从不会将不满诉诸于暴力，甚至奖励越杨那般，坐在沙发的边缘，银色的发丝凉凉地抚在越杨的脸颊边缘，627的手轻轻按住他的额头，尔后向上探——
“头发还是很刺，你发质太硬。”他的评价一如既往。
“停下……停下！”越杨扭动着身子拧眉看向627，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能够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又令自己坠入到如此痛苦的地狱。
“不，young，你不该是这个表情。”627的手指缓慢来到越杨的眉心，他揉开了越杨蹙紧的眉头，令它呈现出一副可怜的、近似于哀求的神情，“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更何况，这次是你先做错事的。”
“对不起……”对不起，可他真的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对627说那样的话，忍不住激进地贴近他，不光曾经和现在，就连以后也……越杨说着，抓紧了627的手，他呼吸急促，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虚伪地进行着形式上的歉意。
然而正入侵着他、知晓他一切情绪的627怎可能不心知肚明？兴味盎然那般，这常日里总面无表情的冰美人此刻终于显现出自己恶劣的秉性，捧住越杨的脸，他的面庞距离越杨越来越近。
越杨时而想死，时而觉得自己快活得要命，他费尽全身力气才猛地支起身来，可惜还是没有亲到627，因为他的明知故犯，627令他更难受了，嗯嗯啊啊的哀嚎使得整个套间呈现出一种别样的色彩，因为他不愿意惨叫，可这份好面子的逞强，将他的姿态衬托得愈发悲哀了。
“呜呜，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627对不起——”最终抓紧了627的衣袖，越杨终于哭叫着连连求饶，虽然即便如此对方仍旧没有抽出海怪的触须，而尽量只不那么肆虐地翻搅下去。
“咔咔”两下，关于疼痛的负面情绪就那样被627剪断，此刻的越杨眼睛已被泪水糊得有些不清，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那般蜷缩着，而观赏着自己毫不保留情态的，正是自己的“母亲”。
变舒服了，真是可怕。
627的肆虐开始转变为安慰，越杨甚至隐隐享受起了这种感觉，他为如此迅速的转变而感到害怕，也为627居然能任意操控感受而心惊不已。
并且该死地，他果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怪罪对方，甚至相反，凝望着此刻面露诡异微笑的627，越杨心想——好比说孟卓，那家伙就永远看不见627的这个表情。
当他还在回味的时候，627的身体便已经离开，虽然他的触须仍旧驻留在越杨的精神壁垒内里。
凝望着天花板，听着627毫不留情关上房门的声音，越杨此刻的想法是——好舒服，好神奇，也……好可怕。
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主动靠近自己？怕是只能在有限的时间，他也想尽情地触碰，因为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对于627的存在，自己是那样着迷。
入夜，越杨本该回到自己的客间休息，但也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他义无反顾地决定留在客厅，想要窝在自己曾经蠕动过的沙发里。
或许是因为627……他的触须仍还有一部分滞留在越杨的壁垒内部，越杨害怕自己乱动，惊扰了它，627会将它抽出去。
怎么回事？那人是忘了吗？虽然有些难受，但如果可以越杨并不想进行提醒。
因为那触手的尖端偶尔会轻轻骚动他的内心，于是越杨清楚感知到627的存在，仿佛627并没有彻底厌恶自己。
后半夜因为身体的异常，趁627睡着，越杨在酒店的卫生间里面呆了相当长的时间。
凝望着自己的手心，他有些嫌弃自己，也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愤怒无比。
他并不想成为一个变态，更致命的是他不知道627是否知道这样的自己。
所以他尽量做到悄无声息，就连躺回到沙发上的动作，都是无比地轻盈。
第二天一早，越杨醒来时发现627的触须仍旧停留在壁垒内部，他的心中因此生出了一种莫名羞耻的感觉，虽然他明白对方可能只是单纯地忘了，但他无法抑制他的这份自作多情。
没经过允许地打开了装载斯维戴斯的白色皮箱，越杨自说自话地决定帮627清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