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血光之灾
第12章血光之灾
隔壁有个观景台,视野相当不错,能看清小半个庄园。
祁灼靠在冰冷的石栏旁,觉得远处那条湍急的河流莫名眼熟。
“这么冷的天竟然没结冰。”
“谁知道呢?”封永泽摸出打火机:“那河怨气重,以前淹死过不少人。”
祁灼接过封永泽递过来的烟,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听说你最近在搞艺术?”
“受你拍的《标本师》启发,”封永泽笑道,“而且我烂泥扶不上墙,搞点花样,老太太也不至于总看我不顺眼。”
老太太四个儿子,老大无故夭折,老三半身不遂,老四不成气候,至于老二封华,封庭安的父亲就是封华,当年家族内斗也惨死的不明不白的。
祁灼道:“挺好的。”
封永泽笑了笑,没再接话。
空气安静几瞬,时隔多年,两人中间横插了很多东西,早已不是当年无话不谈的密友。
封永泽看着祁灼,手中的烟抽的愈来愈猛。
祁灼微微蹙眉:“你以前烟瘾有这么大?”
封永泽盯着他,话锋一转:“你跟封庭安上过床了没?”
祁灼顿了下,有点诧异:“什么?”
对面的人轻嗤一声,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没事儿,随便问问。”
他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把封庭安这小畜生弄死,这家伙也是命大,扔河里都能安然无恙的爬上来。”
祁灼擡眼看他,眼底说不清是什么情绪:“除了家族内斗以外,你跟封庭安还有什么过节?”
“不是我跟封庭安,”封永泽吐出一口烟雾,笑道,“是我们跟封庭安。”
“当年不是你一脚把封庭安踹回来的吗?”
祁灼夹着烟的手指几不可察地一颤,一不小心被烟头烫到,猛然松手:“有这回事?”
封永泽唇角勾起,有种忆当年的架势。
十五年前——
天海市下了一场多年难遇的大雪,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心情。
包厢内乌烟瘴气,酒瓶子扔的到处都是,男男女女的身影在迷离的光线下扭曲交叠,空气里弥漫着放纵与疯狂。
祁灼校服还没脱就直接跑夜店来了,少年身上自带一股冷冽的气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内,其实特别招变态。
封永泽一身烟草味走过来,顺手揪住一个往祁灼身上凑的男人,狠踹一脚:“嗑药磕疯了,我的人也敢想。”
封永泽拿走祁灼手中的鸡尾酒,换了杯白水:“穿成这样就敢过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也不怕被人拐走。”
祁灼一眼望去,目光落在封永泽脸上深邃的伤口处:“怎么弄的?”
“难得你主动关心我,这事儿说来话长,我让个没爹娘养的小崽子给阴了。”
祁灼扫了他一眼:“被小孩儿欺负了,所以躲这儿不敢去学校,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可能,老子是最近在想办法收拾他,”封永泽道,“封华的种,丫的,毛都没长齐就敢对着我甩枪了。”
“不瞒你说,封华那老小子都能把自己亲爹打进医院。”封永泽唏嘘道,“真要让封华掌权了,我们封家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是挺狠。”祁灼漠然评价一句。
“可不,最近应该估摸着去拔老头氧气管喽,”封永泽道,“不过封华有我三哥牵制,让他俩斗去吧,怕就怕出来第二个封华,真他娘的气死我了!”
祁灼没说话,静静的听。
封永泽于是对他道:“晚上跟我走?”
“架可以打,但你们封家的家务事我不想参与,”祁灼补充道,“还有,今天周四,我一会儿还要回去赶晚自习。”
“这么刻苦?”封永泽道,“打算考清北啊?”
祁灼扔下一句:“隔壁戏剧学院表演系,我觊觎挺久了。”
“得了吧你,放着国内数一数二的学校不去,跑去学表演,你爸妈能同意?”封永泽也不强求,起身去送他,别真有人给拐走了,毕竟长这么好看,“周五放学去接你,你翻墙过来。”
“你明天不去学校?”
“有什么可去的?死活学不会的东西能当饭吃吗?”
按照祁灼的习惯,周五如果不放假一般都会翘晚自习,然后去另一条街的网吧通宵打游戏。
正是有劲儿使不完的年纪,总得找东西来发泄一下,所以他经常跟封永泽混在一起,听说有群架可打。
祁灼觉得自己跟他们没有差,臭味相投他也不做评价,再说,他母亲都让他跟封家人走近点。
周五傍晚——
凛冽的寒风猛烈地摇摆着松树。大片大片的雪花往松树上压。
大雪封路的地步,天寒地冻,封家后山的树林子里盖了间木屋子,此时地面凌乱,灰尘中混杂了几滴新鲜的血液。
“操!跑的还挺快!”封永泽气急败坏的薅了把头发,指了指自己脸又添的新伤伤,“流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