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准备上才艺

第45章准备上才艺

两人在外面吃了顿不太晚的晚饭，祁灼七点半有个电台访谈，所以没跟封庭安待太久。

封庭安国际会议推到晚上，祁灼正好有借口不让他来接。

晚上不到十点，祁灼回到碧璟园，问了下赵管家，封庭安还在书房开会。

祁灼身上的修身黑色衬衫解开一颗扣子，这两天天气实在太热了。

他衣服没换，说不清楚什么心理，独自去了六楼。

出了电梯左转，随便打开一扇门，施坦威三角钢琴静静的沉寂在那里，却又黑得发亮。

祁灼走进去，却没开灯。

月光从落地窗斜斜地切进来，钢琴漆面映出一线冷光。

他小时候学钢琴，其实只是为了哄他奶奶高兴。老太太爱听《梁祝》，总说钢琴版比小提琴更有味道，所以祁灼就去学了。

但他从来没跟谁特意强调过这段过去。

奶奶没去世之前，祁灼就很少碰琴了。老太太去世之后，这六年，他更是避之不及。

——实在怕触景伤情。

祁灼手指悬在琴键上方。

楼下隐约传来封庭安结束会议的声音，低沉的嗓音混着赵管家的应答，隔着楼层，模糊不清。

祁灼垂眼，指尖终于按下——

弹的是《梁祝》的片段，生涩得不像话，手指已经忘了位置，几个音弹错，旋律变得支离破碎。

他猛地收手，指甲在琴键上刮出一道刺耳的杂音。

“继续。”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祁灼脊背一僵。

封庭安倚在门边，不知站了多久。

他西装外套已经脱了，衬衫袖口挽到手肘，手里还拿着开会用的平板。

“不会了。”祁灼声音很淡。

封庭安伸手开灯，走过来把平板放到琴盖上，站在他身后，双手撑在琴键两侧，

温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将祁灼困在钢琴与自己之间。

“我教你。”

气息拂过耳际，祁灼手指微怔。

封庭安的手复上他的，带着他的手指按在琴键上，一个音一个音地找位置。

男人的掌心很烫，指腹有薄茧，磨得他皮肤发麻。

“这里，”封庭安低声说，“升f。”

祁灼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身侧的这张脸上：“你小时候还有功夫学这些？”

“听信了谣言，”封庭安轻吻在祁灼眼尾，“高中那会儿，有人说男生多才多艺之后，才会招喜欢的人喜欢。”

祁灼挑眉，似乎没想到：“还会弹别的曲子吗？”

封庭安道：“你邀请的话，我当然什么都会。”

祁灼：“过来坐。”

祁灼弹的是一段简单的前奏，和弦干净得像秋日的天空：“会吗？”

“《bothsidesnow》，”封庭安几乎马上就听出来了，他问，“为什么是这首？”

祁灼膝盖抵着钢琴踏板金属杆：“我年轻的时候，起码比现在还年轻的时候，我拥有当时那个年纪里所有的东西，那个时候，我以为这一生也不过如此，但其实……”

“只是懂了这首歌的一半而已。”

祁灼指尖继续在琴键上流连，封庭安的手指轻搭上去，补了一段和声。

“......会唱吗？”祁灼问，“我想听你唱。”

“唱了有奖励吗？”

“唱了就原谅你。”

封庭安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膝盖传来。他的手指滑到高音区，弹出一段晶莹的前奏。

“moonsandjunesandferriswheels（六月的月光吻过摩天轮顶点）……”

封庭安的嗓音比平时说话时更沉，带着一点沙哑的质感，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动人。

“aseveryfairytaleesreal（所有誓言在唇齿间落地生根——）

祁灼喉结滚动，突然加重力道，钢琴发出不和谐的轰鸣，他哑声道：“继续。”

封庭安侧目，看向自己的爱人，听到钢琴突然的呜咽声，竟是祁灼不小心撞到了弱音踏板。

“i'velookedatlovethatway（那是我曾吞咽过的，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