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事业线2.0

第64章事业线2.0

开机仪式那天清晨6:00，灰港慈云寺。

天刚蒙蒙亮，剧组一行人沿着石阶上山。

晨雾未散，石阶湿滑。

祁灼走在最前面，手里捏着三炷香，身后跟着唐梦戈和制片人。

“这台阶可真够陡的。”制片人喘着气抱怨，“唐导，咱下次能不能选个不用爬山的庙？”

唐梦戈拄着手杖，慢悠悠地笑：“心诚则灵，心不诚……摔一跤也是活该。”

上香环节，大雄宝殿前。

场务小木正忙着摆正供果，倏然一不留神碰歪了香炉。

“哎哟！”他赶紧扶稳，小声嘀咕，“这香炉怎么这么滑……”

祁灼站在一旁，接过唐梦戈递来的香，低头点燃。香烟袅袅升起，他闭眼默念了几句，刚要把香插进炉里——“啪！”香炉突然倒了。

祁灼：“……”

香灰撒了一桌，三炷香横七竖八地躺在红布上，火星还没灭，烧出几个焦黑的洞。

全场安静了两秒。

唐梦戈“啧”了一声，弯腰把香炉扶起来：“手滑？”

小木脸色发白：“我、我真没使劲……”

祁灼没说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香灰洒在他鞋面上。

好吧，今天开局不顺。

制片人擦了擦汗，小声对副导演说：“这兆头不太好啊……”

场务组互相使眼色，有人嘀咕：“上次《黑潮》开机也这样。”

祁灼偏过头，听了一两句，《黑潮》的男一号是唐梦戈的父亲，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发意外，男一号死在了片场上。

……这么一说真有点瘆人，不过祁灼也不是很信这种东西，图个吉利，但如果没有吉利，那他就不图了。

唐梦戈倒是淡定，拍了拍祁灼的肩膀：“没事，意外而已。”

祁灼没接话，只是把苹果放回供桌，顺手掸了掸裤腿上的香灰。

唐梦戈亲自点了三炷新香，插进炉里。

制片人赶紧塞了个红包给住持，求了个开光护身符，符上写着“开机大吉”。

一行人提前离场，媒体群访取消，剧组直接转场去片场。

唐梦戈临走前回头望了眼香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山时，祁灼走在最后。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封庭安的消息：记得吃早饭。

祁灼：哦。

封庭安：敷衍我？

祁灼：没有，只是忽然发现，一个早上有五六个人提醒我别忘了吃早饭，不会都是你的眼线吧？

封庭安：你猜。

祁灼颇为无奈：你控制欲能不能收一收？

封庭安：我已经很注意了，换做以前，我可能会让人把早饭直接端到你房间，不吃就不让出去。

祁灼无语般退出聊天框，擡头发现唐梦戈在台阶下等他。老导演逆着晨光叼着烟，烟雾里眯眼看他：“你家那位又查岗？”

“见笑。”祁灼上前，两人并肩而行。

唐梦戈笑着摇了摇头。

石阶上两人的脚步声错落有致，祁灼眼睫低垂：“其实我有点好奇，您跟封庭安有什么交集……”

“交集不敢说，”唐梦戈吞吐烟雾，“就是投资方与被投资方的关系，缘分大概来自于一张空白支票，以及欧洲特效团队合同。”

祁灼挑眉：“没了？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既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又补齐了《银灰》拍摄的短板，”唐梦戈道，“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可遇不可求。”

祁灼道：“那他提出的条件呢？让我来《银灰》试戏？”

“当时是直接定的男一号，我虽然本身有犹豫，但对方实在给的太多……”

“所以您同意了？”

唐梦戈不明显的看了祁灼一眼：“我觉得我本人原则性挺强的，但实不相瞒，《标本师》里的陈隅你演的很出彩，当初选角的时候确实想着去接触你，不过你近几年状态下滑严重，我心里有点没底。”

唐梦戈的烟头在青石上碾出焦痕：“只是后来你家里那位让步，是我没想到的。你的试戏结果不影响他的投资和撤资，而我也有更多的机会与你交流，《银灰》试戏结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但你仍有上升空间，不过这些我都可以帮你。”

祁灼侧目：“那排除一切可能，段誉这个角色，您是真心选择我吗？”

“当然，我说了，我找不到第二个比你更适合段誉的演员了。”唐梦戈又拍了下他的肩膀，“别松劲儿，其实当初的试戏结果我要是不满意，无论封庭安给了多大的好处，也买不到我对艺术的妥协，更买不到我对演员的纵容，我也宁愿再把这部片子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