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妾有裴郎,才不想嫁给那种人。” - 怎么能和宿敌HE啊 - 虞渡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06章“妾有裴郎,才不想嫁给那种人。”

正如信上所述,这段时日李辞盈过得十分舒心,搬入大都督府上之后,裴家二十一娘该有的脸面尊荣,大都督一样不落大方给予,府上不止请了教养嬷嬷管束容仪,另雇骑射师傅、琴画先生等陶冶性情,赋月阁中各类规制皆备得齐全。

事儿到这倒算不了稀奇,稀奇是某日时暮她于乐游原乘兴归马,恰碰上大都督巡田回城,两人辔行长街,凡所遇百官众贵,无一不恭敬让行。

从前在梦中也不敢这样放肆畅想,李辞盈攥着缰绳,含笑听得裴启真与他人闲谈,不经意称来几句“吾家爱女二十一娘”云云,可熏得人陶陶然不知天地何物。

此来大都督偏爱养女之事传遍长安城,贵家琢磨着要与李辞盈结交,雪片一般的金帖往府上飞。

富贵权势握于手中,日子怎会不舒心逍遥?而李辞盈晓得的,如今所得尊荣皆为萧应问推波助澜,这般是知恩图报了,才有兴致给他写去洋洋洒洒一封信件以表衷心。

不巧,信件送去整十日也未收到回复,偶一次回落英巷子,又得知庄冲与沈临风出城仍然不归,心里边才如信中“忐忑”了几分。

且按萧应问之诺,姑母几个也该到长安了,问及了介些,片玉也总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如实相告。

好在第十一日黄昏自马场回阁,便见得灰褐毛团儿栖在窗下的醉芙蓉盆株旁,片玉唇角带笑将飞鹘送回内间,称扬州事毕,萧世子的行队已回转西京,不日将达。

李辞盈很欢喜,顾不上自个额上仍淌热汗就要读信,可绢布一展,所见却并非萧应问笔迹,只不过左下盖了他的私印罢了。

片玉知她疑惑,又自解释道,“此书是世子麾下苏校尉代笔,淮南道秋光过盛,大概世子眼睛有些受不住。”

他这样的人,除非是全然瞧不见了,否则哪里用得着别人代笔,李辞盈思忖着,忧心忧虑又问询了几句,待片玉往净室取水,面上佯装的恓惶立即一扫而空。

谁在意萧应问究竟瞎不瞎?他再不济事,永宁侯世子的身份在那儿,足够保住她此生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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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回来就很不错!李辞盈摩拳擦掌想着,一面取了帽儿随手扔在一旁,又问采釉,“大都督呢,今日可能回来吃饭?”

采釉摇头,“大都督清晨吩咐过,若是回来得晚,便教娘子先吃着,不必等他。”她望望天色,又道,“这个时辰未归,想是来不及进城了。”

李辞盈“哦”了声,“卫参事几个跟着呢?”

采釉知晓她关切大都督安危,笑道,“是,大都督办事向是要带着卫参事的,娘子且安心着,无人敢对大都督不敬。”

无人敢对大都督不敬,亦无人敢对她不敬,李辞盈微微颔首,坦然让众侍女先伺候热汤沐浴,再教兑上半斤新酒,在桂花树下烧红炭火高高兴兴吃了两杯,待略有醉意了,才不舍卧进被中安眠。

正值这半梦半醒之际,榻前风摇轻纱,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闯入此间,李辞盈皱着眉深嗅一口,馥郁的月麟香随呼吸蔓卷。

萧世子惯喜用月麟香熏衣裳,漫长安还有谁敢用这个?也是,若非是他,片玉怎得会让人进到这里?

她一下坐起来,扑棱眼睫打量面前的虚无,轻声一句,“凭意?”

“嗯。”身后传来轻音,那人比她想象中离得近。李辞盈扭身将转,旁来一只强势又冰冷的手掌忽抚住了她的腰窝。

“您回来了?!”

男人却不答,无声揽了她按在怀中。

这回倒不与平时般任性恣情,游走在耳后的鼻息一步步滚烫湿热,双手却始终老老实实搁好在她的腰窝,虚虚把人圈住罢了。

李辞盈稀奇萧应问能这样讲规矩,她垂了脑袋惬意卧在他手臂,将明目张胆的亲昵混进呢喃,“夜半闯来这里,怎得又一言不发不理会人家?”

一声轻语娇似黄莺,他的气息紊乱了一瞬,随后滚滚喉咙,偏头抵住她发烫的耳尖。

温热的、细碎的吻不轻不重落下,撩得人愈发瘫软了,李辞盈哼哼唧唧地受着,不自禁去贴近他,一面想问问陇西行队走到哪儿了,方开口喊了一声“凭意”,那人忽猛地吸了一口气,抬指捏住她的下颌偏向自己。

堪称汹涌暴虐的亲吻覆了下来,李辞盈根本来不及对付,那人已强势撬开她的齿关,修长的指毫不客气挑开轻薄的雪衣,一路上行。

云团般的柔软撑满手掌,夜色中难以抑制的渴求席卷,他手下渐渐失了分寸,似要将她揉入骨血方歇。

李辞盈是有些喘不过气来,虽好些日子没见着,但也不必这般用力吮咬人家,几番下来,她觉着自个唇上麻痒难止,竟是有些吃疼的。

“不…”她不肯让他再放肆,气鼓鼓地扭腰去拍他的手,“人家疼呢。”

“疼么?”男人低哼,却仍然没肯松开她,只在亲昵间略卸了力道。

当然疼了,李辞盈理直气壮还想斥他,方一开口,忽是一只冰冷的瓷瓶抵在唇边——

这是何物?!

她猛地一僵,立即抿唇别脸要逃,可身后之人似早料到了此遭,毫无犹豫捏住她的双颊,迅速抬高瓷瓶将其中清液灌入她口中。

“你——!”凉若溪水的药沁冷了心肺,李辞盈等不及问话,立即掐住自个喉咙,伸指入口欲催出药水,可惜干哕几声,于事无补。

她毛骨悚然转过身。

月色透过薄纱倾洒,跪坐在前的挺拔身影有大半落在黯淡中,或也正因如此,裴听寒面上一点残留的笑看起来既刻板又冷漠,那双素来清澈晶亮的眸子染尽墨色,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好似隐于夜色中嗜血的蛇虺。

前世今生,李辞盈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她尽力抚平杂乱的心跳,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吓着了?”裴听寒嗤笑声,挑眉又喊她一声,“‘昭昭’?”

岂能吓不着?李辞盈一咬牙,这般问大概问不出来,静待小会儿,腹中似毫无异常,也是,裴听寒要害死她有万千法子,用不着费这无色无味的“毒药”。

要如何对付裴听寒,李辞盈本是心里有定数,可她哪里料得到他会特意染上月麟香来此试探,此一刻失算,堪称前功尽弃。<

“怎会?”她伤心凄凄喊了声,“明也——”又扑过去抱他,“您怎么才回来?妾以为您再不肯来寻我了……”

裴听寒前世能稳坐高位,又岂会是事事不明之傻瓜,从来是情障迷眼,才让他晕头转向步步以她为重。

可如今——如今、如今又怎了,只她掉了两颗眼泪,扑来温香满怀,他好容易硬下的心肠便是寸寸皆断,万一呢,万一她仍有苦衷,又万一她对那人不过是逢场作戏——

问一问,好好问一问就好。

裴听寒下意识扶住她的肩,只道,“扬州起乱,阿盈该晓得我为何难归——”

提到“归”字,不免想起她寄予萧应问的信,裴听寒心中钝痛不止,难忍的热意涌得鼻头酸涩,他昂首掩了泪水,“大都督收你做养女、萧应问接了你姑母来长安城,诸类等等,都是你与他商量好的?”

李辞盈不知他晓得了多少,更不敢随意觑眼恐露怯,斟酌片刻,颤颤揪了人家衣襟,“怎会是妾与他商议好?那日汴河埠口,分明是您让人家随卫参事回京,一路颠簸至于九台山,谁晓得等在那儿的会是永宁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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