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见到孟福生一家子的人并不多,事情倒是传的整个大院都知道了,大院里都
第382章见到孟福生一家子的人并不多,事情倒是传的整个大院都知道了,大院里都
见到孟福生一家子的人并不多,事情倒是传的整个大院都知道了,大院里都知道了孟家小儿子从乡下回城了,还在乡下结婚生子,将在乡下娶的老婆也带回城了。
哪怕已经听人说孟福生在乡下娶的老婆不像是乡下人,反倒是像下乡的知青,可很多人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且她们又急着去看聂元碧的笑话,根本就没有打听清楚情况,就直接找到聂元碧,一方面是说孟家的笑话,一方面是来看聂元碧的笑话。
聂元碧当初在京城可不得了,谁见到她不先怵三分,生怕她一个转身,就将她们害的家破人亡。
那时候她们都小心的捧着她,如今钱家倒下,聂元碧也没了那十年中的威风,这世间多的是痛打落水狗和落井下石的人。
聂元碧听到孟福生回城,心头猛地一跳。
钱家当初对孟福生做的事她自然知晓,为了让孟福生再也无法翻身,钱有德最开始便是奔着要他命去的,在牢狱中从精神到身体,双重折磨,一直到他下放,临放出来前,还叫人打断了他的腿,当时是说腿骨粉碎性骨折,若没有医生细致照料,以他当时的情况,今生怕是都只能是个瘸子。
现在钱富治和钱有德都以反隔命罪被抓,孟家起势,今时不同往日,她自然害怕孟福生的报复。
最怕的便是孟福生在乡下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回城后只剩满心仇恨,一心只想报复钱家,报复她。
可向来笑话她的人反向打听出孟福生腿脚完好,听孟家人说,他如今入职了京城大学,她便又起了心思。
以她如今的情况,想要再和年轻时一样,寻找到如当时钱家那样有权势的人家自然是不可能,如今钱家倒台,她又被人打压,眼看钱家已经完了,她便又想到孟家。
她便目光沉沉的送人离开后,她找人去打探孟福生和他现在妻子的情况。
入职京城大学,以什么身份入职,孟家如今对他又是什么态度,这些都关乎着她对孟福生的态度。
她如今能用的人几乎没有,前些年和钱家一起在京城搅风搅雨的人,如今几乎全部遭到清算,即使还有底下的喽啰,暂且无人想到他们,也都在夹着尾巴做人,更是离钱家要多远有多远,根本无人再愿意为她办事,找不到人的她只能恨恨的自己去问,自己去查。
可她现在人人喊打,能查出什么来?能找的不过是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人,从她们嘴里打探一点消息罢了。
倒是确认了许明月确实是孟福生下放后,在农村娶的农村女人,只是这个农村女人却不一般,生的女儿据说是考上了京城大学,还是省状元。
这些消息都是周围邻居零星的从孟家人那里打听来的,具体的不清楚,还有说那个农村女人也考上了京城大学什么的。
这句话大家说起来,就当做笑话在说了。
且不说考上京城大学有多难,她三个儿女,没有一个考上京城大学的,一个农村女人,即使有孟福生教导,勉强把他们的女儿拉拔上京城大学,她一个乡下来的农村女人,大字都识不得几个,又凭什么考京大,只说她的年龄。
她和孟福生的女儿看着都十七八岁了,她起码也有四十岁左右,这个年龄,还考京大?
聂元碧对着镜子,很是不屑地笑了笑。
她是个很符合这个年代长相的女性。
年过四十的她,皮肤白皙,头发烫成了卷发,整齐的梳在脑后,一丝不苟。
她生着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却是单眼皮,大眼睛,一双眉毛修的细而弯,眉峰那里挑高,颇有些民国风美人的模样。
即使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她的身段依然丰腴窈窕,保养得宜。
她里面穿着一件浅蓝色绣着同色系浅碎花的旗袍,外面套着件大衣,脚下是黑色皮鞋。
或许是斯人帮倒台后,钱家和她都遭到清算,她是卯足了劲儿去找过去的关系,可过去同大院的朋友邻居,只要稍和钱家和聂家不睦的,在十年浩劫期间,就被钱家和她害了个遍,仅有的几家她没有迫害的,不是她没迫害,而是人家棋高一着,没有迫害成,连和她家是世交的孟家,她自己的丈夫都遭受她的举报,被打落深渊,又有谁敢触碰这条毒蛇?
这让她焦头烂额心力交瘁,眉梢眼角这才带了些疲惫和无助,可一听说孟福生娶了个乡下的农村女人,还将农村女人带回了城,她唇角就不由一勾,唇畔露出深深的笑意来。
她对自己从来都是自信的,哪怕如今不再年轻,年过四十,可掌控了十多年的权势,岁月在她身上不仅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像沉淀过后的美酒,越醇越香。
她回去后,对着镜子抚摸着鬓角,过去一直被岁月优待的她,竟不知什么时候,眼角已经露出了脂粉都遮掩不住的疲惫,她吓了一跳,忙拿起桌上的胭脂在眼角修饰,却始终无法遮盖,片刻后她狠狠砸了手中的胭脂,胭脂的粉末砸在妆匣自带的玻璃镜上,脂粉散了一地。
钱家过去住的大院已经全部被人收了回去,现在一家人住在不到四十平的屋子里,里面稍微有点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又何况是她发疯砸东西的声音。
她大儿子听到声音,忙敲她房间门:“妈,你没事吧?”
聂元碧很快稳住了心神,也不去收拾桌上的狼藉,而是盯着被脂粉糊了镜面的镜子,片刻后才打开房门,看着自己面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大儿子,片刻之后,才走出房门,凝视着她大儿子说:“你父亲回来了,你知道吗?”
聂元碧的一句话,直接将钱维梓打懵了:“妈,你说什么胡话呢,爸……”他爸已经在今年正式被逮捕,关押着呢,还在等着法院的审判,虽目前只是在关押阶段,但谁都知道,当年那些遭到他家里迫害的人回来了,他爸好不了了。
毕竟回来的只是少部分,更多的遭受他家迫害的人,已经在那十年当中没了。
这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他爷爷和他爸是否能活都是未知数。
聂元碧却笑了起来,望着她大儿子与她年轻时肖似的脸,说:“外界都传,你是我七个月诞下的早产儿,实际上,你是足月生的,你可知道?”
钱维梓皱眉,不知道他妈这话什么意思,甚至是感到难堪。
钱家谁不知道他是足月生的?
这么多年,因为他‘早产’这事,小时候没少被人笑话,那些人不敢当着他爸妈的面说,说起他一个小孩子来却肆无忌惮,也就是后来钱家得势,那些人全都被钱家弄的家破的家破,人亡的人亡,摄于钱家威势,才没人再说。
可这事却是钱维梓心底的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他的血肉里。
聂元碧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儿子年轻的面庞,笑着说:“傻孩子,你还不懂吗?你父亲姓孟,你该是孟家的孩子,我和你父亲还没离婚时就有了你,你父亲叫孟福生,现在,你父亲回来了。”
钱维梓倏地瞪大了眼睛。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他母亲聂元碧和孟福生婚姻存续期间有的,他母亲和孟家那人刚一登报离婚,便和他父亲结婚了。
可从小到大,父亲对他的疼爱不曾有假,哪怕外面都说他是七个月生的早产儿,对他身世猜测有加,他也半点不曾怀疑过自己不是钱家子,他父亲就更不曾对他身份存疑过了。
现在母亲和他说,他不是钱家子,他姓孟,是孟家人?
那这么多年,他和孟锦平打的那些架算什么?
他打从心底不信任母亲的这种说法。
聂元碧自然不可能打无准备的仗,从过来跟她打小报告看她热闹的人那里,她就已经打听清楚,跟着孟福生去孟家的,只有两个女儿,回孟家两趟,都没带男孩,应该是那个农村女人没有给他生儿子,那她儿子,就是孟福生唯一的儿子。
这让她内心更加安稳笃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