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宠溺
顾承辉怎么晃兔子都没有反应,他的爱宠拿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但就是在沙发上瘫软着身体,怎么也不动,柔若无骨——
甚至还被他摇得蹦出了一颗“望月砂”。
顾承辉:“?”
焦急的顾总以为雪球病了,连夜带兔子去看病。
全套检查报告出来,凌朗对顾承辉说:“虽然说异宠难养,但雪球很健康,你不必太担心。”
“它第一次在沙发上拉了!”
“兔子是直肠子,跟你在外面这么久才漏出一颗,它的憋屎能力已经打败了99%的兔子。”
“那它频繁地用前爪蹭脸,身体扭来扭去?”
“兔子都这么搞卫生。”凌朗的口吻十分怜爱,“小宝贝爱干净着呢。”
“它看着我,没有反应呢?”
“玩累了,很正常。它是兔子诶,互动性不比猫狗,雪球已经算兔子里最灵巧的那一拨了。”凌朗怕顾承辉怀疑人生,补充说,“第一次养宠物的人都容易神经紧张,这也很正常,下次要是觉得哪里不对,可以先给我发消息,免得多跑一趟,折腾你也折腾兔子。”
顾承辉松了口气,和凌朗加了微信。
凌朗挠挠沈星远圆滚滚的包子脸,语气夸张得如同念情诗:“我的小宝,多日不见,你更漂亮了!”
对于这种小可爱小宝贝的称呼和变漂亮的夸奖,沈星远已经听麻了,趴在顾承辉的臂弯里,冒充兔子公仔。
路过接猫出院的猫主人:“你的玩具挺逼真的,我想给我家猫买个磨牙,怎么卖?”
一人一兔同时幽幽地转头看他。
磨牙?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手呢?
猫主人被这整齐划一的扭头吓了一跳,尬笑:“原来是真的兔子,打扰了。”
凌朗吭地笑了,又有些遗憾:“你们刚才神同步,我应该拍下来发我们医院的,肯定能火。”
顾承辉宽慰:“我和雪球天生默契,下次还有机会。”
出医院前,顾承辉不放心地问了一个问题:“我能亲球球吗?”
“啊?”凌朗怀疑自己听错了,“为什么不能?”
“球球还太小了,我担心身上有细菌会传染给它。”
“你多虑了,能做的我早就都对它做过了。”
顾承辉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包括亲它?”
凌朗无辜地举起手说:“没有,我发过毒誓只亲我们家咖啡一只狗。”
顾承辉这才放心,垂着眼看圆得像球的兔子:“用力点摸它呢?”
“随便摸啊,摸一下碎成渣的那是蚊香灰!”院长罗建军做完手术走了过来,“又不是什么易碎品,还谦让上了,你们不亲我来亲!亲小动物这件事我最有经验!”
他动作比较粗放,捏住兔子头就要猛亲一口,突然胸膛一热!
凌朗笑到癫狂:“赶紧换衣服去!你说你好好的惹它干嘛?”
罗院长气坏了,走时还对着沈星远指指点点:“不文明,太不文明了!我亲过那么多动物,你是第一个乱尿的!”
沈星远后知后觉,他没有被光头壮汉亲吻的癖好,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这个晚上充满了他的屎尿屁,就算他是只兔子也很尴尬。
顾承辉摸摸沈星远的脑门,安抚道:“别害怕。你不喜欢被人亲,那就不亲了。”
李莉问:“顾先生,你怎么能忍住不亲它的?”
这个问题沈星远也想问,竖起耳朵听了下去。
顾承辉像是不好意思,低声说:“强忍罢了,我一直好奇它亲起来是什么感觉,会是像棉花糖一样软吗。”
顾总的比喻过于可爱,沈星远只恨兔子不会说话,更不会说人话。
不然他只会说:忍个兔粪球儿!快亲!
回到家,沈星远把全身上下梳理一遍,还在草堆里翻滚一周,确定身上香喷喷,等饲主的亲吻。
然而等到深夜,还是没等到顾承辉亲他。
以往顾承辉每天这个点都会过来陪他一会儿,给他唱唱催眠曲,读读睡前故事,确定他不会被噩梦吓醒尖叫,然后为他熄灯。
这会却不见踪影,灯也提前熄灭了。
沈星远和顾承辉的房间是门对门,隔着一条走廊,偶尔能听到键盘敲击和数位板上点点划划的声音。
沈星远蜷缩在兔子城堡里,趴在顾承辉给他手缝的小垫子上失眠。
听说凌朗和他家泰日天咖啡每天都睡一起,怎么到顾承辉这里就是单独给兔子一间房?
作为一只人见人爱的宠兔,他就不能和顾总一个被窝睡觉吗?他已经长得挺大了,顾承辉不用担心睡觉翻身会压到他。
实在不行,让顾承辉也睡到城堡旁呢?反正这里这么宽敞,放张床,再睡两个成年人都有富余。
但是这种渴望好像也大可不必,本身不是因为爱饲主,而是变成兔子实在太恐慌太无助。他把顾总当救命稻草,在心里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对对方来说也太过卑鄙。
越想越心烦,沈星远砰地倒在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