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离开九凤秘境

洛红雪目光扫过那玉盒和储物袋，神识微动，先行探查。确认那万毒丹目前处于稳定的封印状态，并无即刻爆发的危险后，她才伸手将其摄取过来。至于那个储物袋，她随意用神识扫了一下，里面寥寥几百块下品灵石，几瓶普通的疗伤丹药，几件低阶法器，确实寒酸得可怜，与她了解的孙丽的境况相符。

她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万毒丹上。指尖触碰到玉盒，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那股阴冷、霸道、足以腐蚀灵力的剧毒之力。孙丽所言非虚，此丹毒性极其猛烈，若运用得当，在关键时刻确实能起到奇效，甚至逆转战局。

看着手中这枚危险的丹药，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吓得魂不附体、满脸祈求的孙丽，洛红雪心中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随着境界提升至金丹，眼界与心态似乎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再次面对这个曾经欲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发现对方依旧在筑基期挣扎，那份强烈的恨意与杀心，竟淡去了不少。一种居高临下的淡然感油然而生。

更何况，孙丽心心念念想要返回昆仑宗，而自己，注定要远离那个地方，远离陆昆仑的掌控。从此天各一方，大概率再无交集。杀了她，于自己而言，并无太大益处，反而可能留下些微不必要的麻烦。

例如宗门追查，虽然她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留着她的命，拿着这颗或许有用的万毒丹，似乎更符合当下的利益。

权衡利弊，心思电转间，洛红雪已有了决断。

她将万毒丹和那个寒酸的储物袋收起，目光平静地看着如蒙大赦、几乎要虚脱的孙丽，清冷的声音响起：

“看在这丹药的份上，这次，便饶你一命。”

孙丽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她没想到洛红雪真的愿意放过她！这简直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了一条命！

“多谢师姐！多谢师姐不杀之恩！师姐大恩大德，孙丽永世不忘！”她一边语无伦次地道谢，一边“咚咚咚”地磕着头，额头上都沾满了尘土。

洛红雪微微蹙眉，不耐地挥了挥手：“滚吧。”

她语气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记住，今日你从未见过我，有关我的任何消息，不得向外透露半分。若让我知晓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她顿了顿，一丝冰冷的杀意掠过眼眸，“在你开口之前，我自有办法让你永远闭嘴。”

孙丽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保证：“是是是！师姐放心！我发誓！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谁也没遇到！我要是泄露半个字，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此刻对洛红雪的话深信不疑，一位金丹修士想要悄无声息地除掉她，办法太多了。

“滚。”洛红雪再次吐出这个字。

孙丽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也顾不上整理狼狈的仪容，运起全身灵力，头也不回地朝着昆仑宗的方向亡命狂奔，速度比之前逃命时还要快上几分。

直到飞出去极远的距离，确认洛红雪真的没有追上来，孙丽才敢稍稍放缓速度，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充斥心头，她暗暗发誓，一定严守秘密，绝不敢再招惹洛红雪分毫。甚至，在她心底深处，对洛红雪今日的“不杀之恩”，生出了一种扭曲的感激。若他日再有相遇之时……她定要报答这份“恩情”。毛鸡扑棱着翅膀，看着孙丽消失在天际的方向，绿豆眼里满是不解，它扭头问洛红雪：“丫头，为啥要放那女人走？直接宰了不是更省事？万一她回去后嘴不严实，把咱们的行踪漏出去怎么办？”

洛红雪闻言，挑了挑眉，目光依旧平静地望着远方，解释道：“杀一个人很简单，手起刀落便可。但放一个人，却需要权衡、判断，甚至承担一丝风险，这反而更难。”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修仙者独有的感慨：“修仙之路，本就逆天而行，步步荆棘，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我修仙，她亦修仙，能走到今日，谁又真正容易？”

“我相信自己的目光。她最后的眼神里，恐惧有之，悔恨有之，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不敢再犯的清醒。她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先前种种，不过是一时被嫉妒、怨恨和自身的弱小蒙蔽了灵台。此番在秘境中历经生死，想必她已得了教训，不敢再动什么歪心思了。”

“退一步讲，即便她真有异心，等她千辛万苦赶回昆仑宗时，我们早已不知在多少万里之外了。”洛红雪收回目光，看向毛鸡，“我拿了她献上的东西，这是‘因’；放她一条生路，便是了结此‘果’。因果循环，有时并非一定要见血。”

“好吧。”毛鸡听得似懂非懂，扇了扇翅膀，嘟囔道，“你们人类的心思，真是复杂难懂。”它甩了甩头，不再纠结此事。

洛红雪与毛鸡继续御空飞行，穿梭于云山雾海之间，寻觅着可能存在的机缘。如此飞行了数日，途经诸多山川大泽，却并未有什么值得停留的发现。

这一日，正在飞行中的毛鸡忽然猛地一拍翅膀。

尽管它翅膀短小，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滑稽。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它神秘兮兮地凑到洛红雪身边，压低声音。

尽管它的“咕咕”声很难压低道：“丫头，你知道不？老祖我……可是身负感应天地造化的无上能力！而且感应的都是大造化，顶顶好的那种！怎么样？咱们立刻去找，保准让你修为‘唰唰’地往上涨，比飞还快！”

洛红雪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你确定……这次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