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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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拨云处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蓝莓树染成了深绿色，在风里摇晃地正欢。

“哧——”

单车停在蓝莓树下，满听单脚撑地，车灯照亮了拨云处的台阶。

“下车，先去开灯。”

她拨弄了一声车铃，心想着是不是该把廊下的某一个灯换成声控的。

松月凉没有手机，天色晚的时候回来，声控灯更方便一些。

“这后座要是有软垫就好了。”

松月凉盯着单车，只回复了一句毫无干系的话。

经这么一遭，他觉得眼前的两轮怪看起来还蛮顺眼的。

满听转身，借着微光看到了他脸上的不满和委屈。

“你就坐这么一次，讲究还挺多。”

“谁说的只坐一次。”

松月凉擡头，脸上写着我就不信你还敢逃课。

“至少明天散学后你得把我带回来。”

“不害怕了？”

“我会害怕？”

“下山之前，是谁不肯松手，抓着……”

满听顿了一瞬，又道，“是谁非说自己害怕的？”

“那肯定不是我，你一定是听错了。”

松月凉脸不红心不跳。

行，害怕的时候理直气壮，不认账的时候更是理直气壮。

满听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松月凉擡脚朝着屋内走去。

满听拿出手机，是好友白露的电话。

“露露。”

“小满。”白露终于松了一口气，“你的电话怎么一下午都打不通。”

“我刚刚下山，山顶没有信号。怎么了？”

“学校发了一份有关于实习内容考核的文件，需要尽快回执。我看你一直未读，微信也不回，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好，我现在看下。”满听略微停顿，“我在这里挺好的，就是信号不太稳定，打不通电话的时候很多，你不要担心。

“好！”

“不知道是哪个校领导一拍脑袋，要求每个学生定期直播自己的实习情况，好好宣传青城师大的教育理念，展示青城师大的精神面貌。”

“直？播？”

拨云处的灯逐一亮了起来。

大号的透明的复古球泡，亮度足够，泛着淡淡的暖光。

“就是你想的那个直播。我都怀疑是不是直播平台被ai主播疯狂占领，缺真人主播了，所以跟学校谈了合作，想拉着咱们去凑数。”

“也不是没可能。直播内容有要求吗？”

“包括但不限于讲课实况，跟实习和专业相关，不违规违纪。啊对！账号做得好，可酌情给实习成绩加分。”

白露来了精神，“啧！也说不准是想给某些人找个由头加分，提高毕业成绩。”

“说不好。听从学校安排吧。”

白露叹了口气，“你不在，我自己好没意思。”

都还没到实习报到的时间，满听是提前到度西岭的。

“没意思就去武馆。”

白露跟她的性格恰恰相反，活泼、话多、闲不住，在武馆算是团宠。

“你又不在……”

松月凉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不要偷懒，习武没有坏处。”

“哦！”白露不情不愿地应了，她又问：“刚刚下山？学校在山上吗？”

“没，我买了一辆单车，去山顶吹了吹风。”

“单车？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