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说到底晓晨君也不是真的来兴师问罪的,要真是摆着一张臭脸来和越霖吵架,那真的是把两个人的脸都丢光。越霖认错的态度真诚,东阳的解释勉勉强强可以入耳,晓晨君轻哼了一声,就反手拉着越霖的手坐到了沙发上,表情认真地看着越霖:“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越霖以为兴师问罪的过程还没有结束呢,听了这话不由正襟危坐,表情也严肃得吓人,他盯着晓晨君的眼睛,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你说。”
东阳在一旁感受到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从沙发上起身,手里端着酒杯下楼,去吧台找林子给晓晨君调杯酒赔罪去了。
注意到东阳的离开,晓晨君嘴角勾了勾,笑意一转而逝,她拿出手机翻出相册,把自己拍到的那两张照片放大了给越霖辨认上面的人。酒吧里灯光迷离,尤其是各个卡座,暧昧的光线,昏暗得很,越霖仔细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晓晨君要自己辨认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不过旁边那一个他却毫不费劲地认出来是钟臣远,他摇了摇头,表情有点不好看:“光线太暗了,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就是脸型轮廓有些熟悉。”
晓晨君闻言脸上并不见多少失望,直接收起手机,说道:“我也觉得那个男人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肯定和老大有点关系。”
“和老大有点关系。”越霖听着这句话,脑中突然闪过一点什么,他转头看向晓晨君,眼睛闪闪发亮,“我想起来是谁了,姓白的那个!”那个白泽宇,他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但是因为对方是钟臣南的重点注意对象,是以他可是看过不少对方的资料,资料上不可避免的会有他的照片,向来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印象。不过,他皱了皱眉头,“白泽宇怎么会和钟臣远搅和在一起?这两个人想要干吗?是不是又在谋划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晓晨君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讲具体一点,这个白泽宇和老大什么关系,不然我怎么知道这是谁谁谁啊!”
越霖“嘿嘿”一笑,听她这语气是已经不跟自己生气了,立刻就凑到她耳边,把白泽宇喜欢楚静宁以及他还设计了楚云苓并且至今对楚静宁念念不忘这一连串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虽然他知道的也不多,了解到的只是一个大概的信息,但是晓晨君凭借他话里的信息,也能拼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最后就是得出一个结论,“这还真的是狗血。自己喜欢的人还会认错,看来这喜欢也只是流于表面。虽然那个楚云苓是挺讨厌的,不过这个姓白的也不怎么样的,在订婚宴上把人给甩了,啧啧啧。”
在晓晨君看来,一个男的如果在感情上不择手段,在感情上玩弄一个女的,真的是挺卑鄙的,那个楚云苓也是运气太背,费尽心机以为自己是猎人,结果到头来却成了别人的猎物,还是那种弃之如敝履的猎物,听说到现在还没有从那场闹剧中缓过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晓晨君的脸上透着鄙夷又透着一丝微妙的怜惜,越霖虽然不以为意,在他心里白泽宇和楚云苓都不属于好货色是以他对着两个人完全没有怜惜这种感情存在,但是晓晨君有这种情绪,他也不介意附和几句:“就是啊,一个大男人,使这种下流手段,真的是太丢男人的脸了!”
晓晨君瞥了一眼义愤填膺的某人,语气淡淡的,和越霖激动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件事你留个心眼,晚上回去和老大说一声,我总觉得这两个凑在一起是要搞个什么大事情。”一个虽然占着大哥的名义恨不得弄死老大,一个则是自诩深情对嫂子念念不忘,这样两个人凑在一起,除了针对老大不做他想。
“放心,老大一直都提防着那个姓白的,”越霖伸手握住晓晨君的手,语气不屑道,“居心不良还自以为深情,不管他做什么,嫂子都不会正眼瞧他的。”
晓晨君闻言笑了,随即甩开越霖的手,身体前倾,拿起桌面上的酒瓶,却发现桌面上的两个杯子里似乎都有酒水残留,她皱了皱眉头,转头问越霖:“哪个杯子是你的?”
越霖摸着脑袋看了半天,不大确定地说道:“好像两个杯子都是我用的吧。”顿了顿,他加重了语气,“对,两个杯子都是我用的。”
晓晨君扶额,已经懒得问他为什么一个人要用两个杯子了,随手选了一个,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越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又不说,只是默默地拉住她的手握住。晓晨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也闭口不问,过了一会儿,越霖自己忍不住了,暗搓搓地握着晓晨君的手捏捏她的大拇指,捏捏她的食指,最后以此把五根手指都捏了个遍,才犹豫地问道:“你真的不生气了啊?”
晓晨君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模棱两可地问道:“你觉得呢?”
越霖心里一咯噔,笑容僵在脸上,“我觉得吧,我觉得你这个语气有点不对劲啊。”
“不错,还能听出我的语气不对劲,”反正现在没有外人在场,晓晨君也不装温柔了,杯子往桌上一放,双手环在胸前,眉眼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越霖,“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能记起来要打电话告诉我你出来浪荡了吗?”
越霖扒了扒头发,老实回道:“一开始没想起来,到了这边没多久就想到了,结果还没打电话你就先打过来了。”他顿了顿,突然说道,“下午和别人练了练手,他们都太弱了,我憋着劲一点也不过瘾。”
前后的话题转得太快,晓晨君却找到了他来酒吧喝酒的原因,握着手里的酒杯沉默起来。越霖见她不吱声,心里就毛毛的,想了想,直接扳过她的脸亲了一口。
东阳端着林子调好的“梦幻人生”上来,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到这少儿不宜的一幕,好在两个人很快就分开了,表情也是一个比一个淡定,反而是他显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了一声,一手端着一个酒杯,把其中一杯泛着蓝色的酒水递给晓晨君,“特地给美丽的女士调的,梦幻人生。”
“梦幻人生?”晓晨君接过这杯酒,轻轻晃了晃杯子,杯里的酒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晃着一层淡淡的蓝光,她心里一动,转了个角度,这下子杯子的酒水则是泛着一层浅浅的粉光,的确显得很梦幻,她来了兴趣,换着不同角度观察这杯酒,最后发现不同的角度总共泛着五种不同的颜色,她心里喜欢,嘴上却说道:“既然是梦幻人生,五种颜色可不够,我更期待七彩的。”
听到晓晨君的话,东阳不置可否地笑笑,意有所指道:“我们的调酒师比较有个性,向来不走寻常路,我也给他提议过调成七彩的,不过他坚持己见,就是喜欢五种颜色。”林子在某些方面,固执得就像一个老头子,谁说都没用,东阳自然不会浪费口舌,随便他自己爱怎么折腾都行,不过林子调酒的确有一手,酒吧里的调酒师除了他这个爱好的,还有两个专业的,但是就属他最有新意,许多人都是冲着他这一手才来茹达斯的。
晓晨君经东阳这么一说,也会意过来,调这杯酒的恐怕是那个天天冷着一张脸,爱好特别的林子了,当即摇头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先是甜,随即带着一点辛辣,辛辣之后又是淡淡的甜酒的味道,她舔了舔嘴唇,似乎又品尝到属于夏天的缤纷果香。
越霖见晓晨君的表情变来变去,还以为这杯酒的味道很奇葩,当即就横了东阳一眼,东阳笑眯眯地回视他,翘起二郎腿,“怎么,嫉妒我让林子给晓晨君调酒啊?没办法,这是美丽的女士的专属权利,你这个大男人糙汉子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