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第一百七十八章“阿姒,我好难受” - 笼中雀她渣了疯批皇帝 - 探花大人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5卷第一百七十八章“阿姒,我好难受”

第5卷第一百七十八章“阿姒,我好难受”

他抚着胸口向她走去,重新跪坐下来,去擦她的眼泪。

她的眼泪似怎样都擦不干净,他便也不再去擦。他捧住她的脸,额头相抵,眉头不由地紧紧蹙起。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阿姒,我好难受。”

姜姒缓缓伸手抱住他,她哭出声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离我越来越远,我一个人要走不下去了。”

“你忘了。”姜姒茫然道,“我是你最看轻的人。”

他把自己看作女昌女支,看作最低贱的奴隶,他一向看轻她。没有了这样的人,又怎会走不下去呢?

他揽紧她,“阿姒,你是我的王后,是燕国最贵重的女子。”

姜姒闭紧双眼,轻叹一声。

是了,经过迎娶册封,她已是许之洐的王后了。

他许了她大红的嫁衣,授了她王后玺绂。

足够了吧。

她想起来伯嬴的话,想起来小小的裴昭时。她想,他是需要有人好好爱他吧。

原是应该问一句,“以后,你还会信我么?”

但到底没有再问。

即便问了,又有什么意义。

即便赢了,又能如何。

这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何必再去强求旁人应下一句“信你”的话。

她爱过他,也恨过他。

如今因为裴昭时,她也与自己和解了。

他的声音嘶哑哽咽,“阿姒啊,不要再离开我了,我的心好疼。”

她柔声道,“你不要怕,我陪你走下去。”

许之洐摘去她的凤冠,将那支羊脂玉梳子插进她额前发髻。那红翡与岫玉小珠长长地、细细密密地垂到额际。

“不要再弄丢了。”

她纤细葱白的手指轻轻触摸玉梳子,“不会再丢了。”

灯枯焰弱,人寂影残。

案上那两杯合卺酒,终究再也没有饮下去。

可她应下陪他走下去,对许之洐来说已经足够。

***

是夜,王宫贵人多有不眠。

沈襄浓与白芙相顾无言,半晌无话。

她们都知道这是许之洐的洞房花烛夜,而许之洐是她们这么多年都无法放下的人。

沈襄浓笑叹一声,“我这个人,就像中了毒,也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什么盼什么,眼里心里全都是他。”

“我没有过新婚夜,我总是看着自己的夫君去临幸别的妃嫔。”

“那时,他还嘲讽我是‘老姑娘’。如今,我也的确是个‘老姑娘’了。”他的眼里,从来没有我。

白芙亦是轻叹一声,拉着她的手劝道,“襄浓,你也该为自己找条出路了。”

沈襄浓摇摇头,“我已经无药可救,还有什么出路,不过死路一条罢了。”

白芙赶忙掩住她的朱唇,“怎能说这些丧气话,往后日子还长呢。”

沈襄浓垂头道,“我不是在说丧气话,是余生漫漫,一点希望都看不见。”

她说着话,兀自笑了起来,“他从前看不起我,但他那日叫我‘襄浓’了,也许我该再等一等。”

白芙轻叹,“好妹妹,那就再等一等。若实在等不到,就不要再等了。”

但白芙自己也不由怃然,“他们两人这四年,我大都亲历了。殿下待阿姒的情谊,我向来是知道的。可阿姒待殿下,我如今也不敢确定了。”

殿内一时又安静下来,小窗坐地,侧听檐声。秉烛往窗外看去,红红的宫灯似除夕正旦一般喜庆耀目,而那静夜沉沉,浮光溶溶,不知建章宫的人儿如今又是一番怎样的情形。

是红绡帐暖,是春宵苦短罢?

婢子挑起竹帘来报,“沈婕妤、白容华,良侧妃来了。”

随即便响起伏良人的清越娇俏声,“我一个人睡不着,想着前些日子宫里宴饮,与两位姐姐十分投缘,因而冒昧前来,两位姐姐可会赶我走?”

沈襄浓与白芙互视一眼,伸出手来拉住入座,笑道,“伏妹妹快来坐。”

三人围坐在小几前,虽夜已深,沈襄浓还是命侍婢备上了一壶甜酒,另有几盘佛手酥与松子穰。

伏良人道,“如今已是九月,燕国已经冷起来了。我没有离开过燕国,不知道长安的九月什么样。”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