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卷第三百七十四章原来你如此恨我 - 笼中雀她渣了疯批皇帝 - 探花大人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8卷第三百七十四章原来你如此恨我

第8卷第三百七十四章原来你如此恨我

姜姒徐徐回眸望他,那人眼尾泛红,眸中的慌张清晰可见。

她心中不解,便问,“你的心比磐石还硬,也会有心爱之物吗?”

许之洐的声音软下来,“我从未赐给周叔离。”

姜姒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没有赐给周叔离并没有什么要紧,她并不在意。她只是记起自己从前的心爱之物——裴成君给她的木哨子、书信——都被他烧毁了。

他烧过她最宝贝的东西,她凭什么要给他留下他最宝贝的东西?

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姜姒笑了一下,桃红色的口脂真是衬得她明眸皓齿。而她眸底冰凉,那绣着东海珍珠的丝履一迈,便朝炉子走去。

许之洐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她正要做他曾经对她做下的事。他心生悲凉,一股酸涩之感传遍五脏肺腑,生生地将他的眼眶逼得湿润起来。

他无力言道,“阿姒,那是你亲手做的。”

她不疾不徐地、毫不留情地将枕头丢进了炉子里。那火苗霍地一下窜得老高,那枕头里晾干的辛夷花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冒出浓浓的灰烟来。

姜姒怅然望着,回头时眸中亦是凝满了泪,偏生笑道,“我从前可真傻呀。”

那人闭上眸子暗叹一声,泪水已然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姜姒仰起头逼回了眼泪,那眼泪打了几个转儿,便也硬生生被逼了回去。她的金步摇轻轻碰撞,发出好听的环佩叮咚音来。

他没有说话,好一会儿笑道,“许久未见伯嬴了。”

姜姒亦是笑,“他去了平陵,去接昭时回来。”

“昭时还好吗?”

“他是我的孩子,自然好。”

他面容有一瞬的轻松,他几乎想要笑一笑,喃喃说给自己听,“那也是我的孩子。”

昭时是他的孩子,虽不曾喊过他一声父亲,但知道他还好,也是值得欣慰的。

那他便也不算是个孤家寡人。

却听姜姒道,“昭时很喜欢伯嬴,这次从平陵回来,我打算让他认伯嬴为父。”

许之洐心中刺痛,悲哀不已。

没几日前,他请求那个孩子叫他一声“父亲”,那个孩子却怎么都不肯。

他说他的父亲叫裴成君。

他的父亲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不肯叫他、认他,而今却要认伯嬴为父吗?

他周身上下无一处不酸涩难耐,他垂着眸子,笑着点了点头,平声道,“那他该姓‘伯’了。”

姓裴,姓伯,唯独不会姓许。

也好,庆朝复国,许氏一族又能有什么善终。

那如春日桃花一般夭灼的长公主却笑道,“那倒不必,他是裴家的孩子,伯嬴只是继父,不必改姓,仍然姓裴。”

“继父?”他擡眸凝眉望她,少顷问道,“你要嫁给伯嬴了。”

姜姒掩唇浅笑,那髻上步摇轻晃,他的心便也跟着那步摇轻晃,不,他的心是地裂山摇般的晃动。

“是呀!”姜姒曼声道,“我要嫁给他。”

他闻言笑了起来,似多年旧友般问起,“阿姒,你这一生,要嫁几人呀?”

姜姒却笑着摇头,“不要叫我阿姒,你不配。”

他点点头,如今的确是他不配。

半晌,他才问道,“那他可见过你腰间的朱雀印?”

她腰间有朱雀印,是他亲手烙下的。烙了这印,便是他的私奴了。

“见过,早在禁卫营便见过了。”她想起往事的时候宛然一笑,“从没有人像伯嬴那样温柔待我,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那并不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许之洐心如刀割,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从前总折辱她是女昌女支,然而当她真的似一个女昌女支一样告诉他,她早在禁卫营便已与伯嬴交付身心的时候,告诉他“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那并不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的时候,他才察觉自己究竟有多么可笑。

她的确是个女昌女支。

他如愿了,他便高兴了吗?

他没有高兴,他的心在那一瞬间荡到了崖底。姜姒与伯嬴,他最亲近信任的两个人,一起背弃了他,也一起亡了他的国。

他如今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平和道,“他不介意,是好事。”

姜姒亦是笑,“有了伯嬴,我才知道,我并没有那么不堪。”

他喃喃问起,“我给你的,只有不堪吗?”

“是,只有不堪。”

姜姒淡淡回了一句,好一会儿才稳下心神,朝身旁宫人挥了一下手,宫人忙垂手躬身退了出去。不久擡了一方青鼎回来,小心置在龙榻一旁。

那青鼎之中盛满了兽金炭,有两根长长的铜柄烙铁,此刻正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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