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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泰伯篇第八

第14章泰伯篇第八  8·1子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

译文孔子说:“泰伯可以称得上品德极高尚的了,他多次把天子的地位让给弟弟季历,百姓不知道怎么称赞他了。”

名家注解朱熹注:“夫以泰伯之德,当商周之际,固足以朝诸侯有天下矣,乃弃不取而又泯其迹焉,则其德之赦父子讼至极为何如哉!盖其心即夷齐扣马之心,而事之难处有甚焉者,宜夫子之叹息而赞美之也。泰伯不从,事见春秋传。”

张居正注:“然要之太王之欲立贤子圣孙,为其道足以济天下,非有爱憎利欲之私也,是以泰伯去之不为狷,王季受之不为贪。亲终不赴,毁伤肢体不为不孝。盖处君臣父子之变,而不失乎中庸,此所以为至德也。”

8·2子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遗,则民不偷。”

译文孔子说:“恭敬却没有礼的节制就会劳苦,谨慎却没有礼的节制就会胆怯,勇敢却没有礼的节制就会闯祸,直率却没有礼的节制就会变得尖刻。君子对待亲人感情深厚,人民就会兴起仁德之风,所以君主不遗弃老朋友,百姓就不会人情淡漠。”

名家注解朱熹注:“此一节与上文不相蒙,而与首篇慎终追远之意相类,吴说近是。”

张居正注:“夫恭、慎、勇、直,四者皆人之所难,而无礼则各有其弊如此。可见君子当动必以礼,而不可须臾离也。”又注:“夫一处亲故之间,而上行下效,其应如响如此。为人君者可不正心修身,以为化导斯民之本哉。”

8·3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译文曾参得病了,把他的弟子叫来说:“你们看看我的脚,看看我的手!《诗经》上说:‘战战兢兢,好像面临着深渊,好像走在薄薄的冰上。’从今以后,我知道我可以免除灾祸了,学生们啊!”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君子曰终,小人曰死。君子保其身以没,为终其事也,故曾子以全归为免矣。”

张居正注:“盖所以致丁宁之意,亦欲其如己之戒谨恐惧,一举足而不敢忘亲也。夫以曾子之保身如此。则凡纵欲以伤其本,亏行以辱其亲者,固在所必无矣。为人子者,宜以曾子为法,庶可以体亲心而尽子道也。”

8·4曾子有疾,孟敬子问之。曾子言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

译文曾参得病了,孟敬子去探望他。曾参说:“鸟要死时,鸣叫的声音是悲哀的;人要死时,说出的话都是善意的。君子所看重的道有三点:举止容貌端庄,就会远离粗暴和怠慢;严肃自己的面色,就接近于诚信;说话言辞和悦,就会避免鄙俗和错误。至于礼仪的细节琐碎之事,那是主管小吏的事情。”

名家注解颜高程颐、程颢注:“动容貌,举一身而言也。周旋中礼,暴慢斯远矣。正颜色则不妄,斯近信矣。出辞气,正由中出,斯远鄙倍。三者正身而不外求,故曰笾豆之事则有司存。”

张居正注:“人之为学,贵识其大,大行既无不善,而小节亦无所遗,固为全德。若舍其大而务其小,则大本既失,小者亦不足观矣。况于帝王之学,又与士庶人不同,则凡正心修身以立天下之极者,又岂在于仪文度数之末哉?有志于圣贤者,当知所务矣。”

8·5曾子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

译文曾子说:“有才能的向没有才能的人求教,知识多的人向知识少的人求教;有学问像没有学问一样,满腹知识和没有一样空虚,受到别人侵犯也不计较——以前我的朋友就能够做到这样。”

名家注解朱熹注:“颜子之心,惟知义理之无穷,不见物我之有间,故能如此。”

张居正注:“夫孔门传授心法,颜子独得其宗,而其平日用功,不过如此。盖谦虚以受人,则闻见多而学问日广,宽恕以容物,则私意泯而德性益纯。凡为贤为圣,皆不出此二者。盖学者当致力于斯。”

8·6曾子说:“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

译文曾子说:“可以把未成年的幼儿托付给他,可以把国家的政务托付给他,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而不动摇屈服——这样的人是君子吗?是君子啊!”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节操如是,可谓君子矣。”

朱熹注:“其才可以辅幼君、摄国政,其节至于死生之际而不可夺,可谓君子矣。”

张居正注:“吾知既有其才,又有其节,信非君子不能也。然是人也,自学者言,则为君子;自国家言,则所谓社稷之臣者也。盖有才无节,则平居虽有干济之能,而一遇有事,将诡随而不能振;有节无才,则虽有所执持,而识见不远,经济无方,亦何益于国家之事哉?所以人君用人,于有才而未必有节者,则止用之以理繁治剧;于有节而未必有才者,则止用之以安常守法。至于重大艰难之任,则非才、节兼备之君子,不可以轻授也。”

8·7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译文曾子说:“知识分子不能没有宽阔的胸怀和刚强的毅力,因为他担负着重大的历史使命而且道路遥远。以实现仁德作为自己的历史使命,不是很重大吗?对这一理想的追求到死才可以停止,不是道路遥远吗?”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弘而不毅,则无规矩而难立;毅而不弘,则隘陋而无以居之。”又曰:“弘大刚毅,然后能胜重任而远到。”

朱熹注:“仁者,人心之全德,而必欲以身体而力行之,可谓重矣。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可谓远矣。”又曰:“弘,宽广也。毅,强忍也。非弘不能胜其重,非毅无以致其远。”

张居正注:“其任重而道远如此,此士之所以贵弘毅也。大抵孔门为学,莫要于求仁。而仁之为道,则非全体不息者,不足以当之。惟其全体也,则无一理之不该,所以不可不弘;惟其不息也,则无一念之间断,所以不可不毅。这正是曾子平生所学得力处,故其示人亲切如此。”

8·8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译文孔子说:“修身养性起于《诗经》,立身之道在于礼,性情所成在于音乐。”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天下之英才不为少矣,特以道学不明,故不得有所成就。夫古人之诗,如今之歌曲,虽闾里童稚,皆习闻之而知其说,故能兴起。今虽老师宿儒,尚不能晓其义,况学者乎?是不得兴于诗也。古人自洒埽应对,以至冠、昏、丧、祭,莫不有礼。今皆废坏,是以人伦不明,治家无法,是不得立于礼也。古人之乐:声音所以养其耳,采色所以养其目,歌咏所以养其性情,舞蹈所以养其血脉。今皆无之,是不得成于乐也。是以古之成材也易,今之成材也难。”

张居正注:“然古人《诗》、《礼》、乐之教,皆发于性情之正,本于中和之德,故能成就人才如此,若后世以吟咏声韵为诗,而无关于性情,以虚饰仪文为礼,而不本于恭敬,以嬉戏淫哇为乐,而反乖于中和,则于《诗》、《礼》、乐之本然者失之远矣,亦何足务哉?善学者辨之。”

8·9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译文孔子说:“老百姓可以让他们遵从我们的意志去做事,却不能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圣人设教,非不欲人家喻而户晓也,然不能使之知,但能使之由之尔。若曰圣人不使民知,则是后世朝四暮三之术也,岂圣人之心乎?”

朱熹注:“民可使之由于是理之当然,而不能使之知其所以然也。”

8·10子曰:“好勇疾贫,乱也。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

译文孔子说:“喜好勇敢却厌恶贫穷的人,会作乱。对于不仁德的人或事逼迫得太厉害,也会出乱子。”

名家注解朱熹注:“好勇而不安分,则必作乱。恶不仁之人而使之无所容,则必致乱。二者之心,善恶虽殊,然其生乱则一也。”

张居正注:“夫好勇疾贫者,是身自为乱,固为天下之首恶,至于恶不仁者,本为正理,特以处之不善,乃亦足以致乱,而徒为祸阶。则君子之待小人,岂可以轻发而不审处哉。”

8·11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余不足观也已。”

译文孔子说:“即使有周公那样美好的才华,如果骄傲并且吝啬,那么其他方面也不值得一看了。”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此甚言骄、吝之不可也。盖有周公之德,则自无骄吝;若但有周公之才而骄吝焉,亦不足观矣。”又曰:“骄,气盈。吝,气歉。”

朱熹注:“骄吝虽有盈歉之殊,然其势常相因。盖骄者吝之枝叶,吝者骄之本根。故尝验之天下之人,未有骄而不吝,吝而不骄者也。”

张居正注:“夫有周公之才之美,而一涉骄吝,尚不足观,况无周公之才而骄吝者乎?人当常加自省而存抑畏之心可也。故圣如帝舜,而合己从人,功如大禹,而不自满假。诚知谦虚之受益,而骄吝之丧德也。然则孔子之言,岂徒在下位者所当知哉?”

8·12子曰:“三年学,不至于谷,不易得也。”

译文孔子说:“读书三年而没有产生做官的愿望,这样的人是很难得到的。”

名家注解朱熹注:“为学之久,而不求禄,如此之人,不易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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