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番外丹青画不真（四）

第339章番外丹青画不真（四）

长安城的百姓自发的为他戴孝，长安城一时间像是入了冬，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一人觉得委屈，因为无一人觉得他不值得。我发了疯，闯进他的寝殿，却再也寻不到他挂在床头的那枚簪子。

于是我知道他没有死。

他去找他的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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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七皇子府，他的府邸长安城中稍有的，没有挂孝的的人家。相反，七皇子府的丝竹管弦之声响了一日。摄政王身死，他的确该是最高兴的人。

我看到七皇子穿着那身流光溢彩的行头，在搭起来的戏台在上呢喃轻语般地唱着戏，不由地愣住了。我从不知他会唱戏，也不知这身华服原来是他自己的。他脸上描着戏子伶人脸上才会有的那种花脸，一双丹凤眼几乎翻飞的鬓发中。

他的头顶是我自幼就见到的梨树，梨花盛开，花瓣落下的时候如翻飞的雪花。他像是恍若隔世的仙子。

主人转过身看着我，身上手上的姿态仍在戏中，而唱出的调如同昆山玉碎，带着压抑着的颤抖声”将军听禀……胡笳调不成，丹青画不真！”唱完这句话，他便俯身倒在戏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淹没在不止不休的管弦之乐中，隔着那么远，我只能看见他抖动的肩膀和刺眼的珠翠。

他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午后，也是这样好的阳光，那个一身青衣的女子站在台下，笑容平淡，一字一句地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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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西域毒瘴之地，有神丹妙药可救垂死之人性命，只是要以一生记忆为交换，亲人，故友，爱人皆不得保留，与人死后喝过孟婆汤也没什么两样。”

“传言，昔年无恶不作的林侍子死后，被她的走狗用此灵丹妙药救下，残留一条性命。逃亡东海老巢。高卧玄机阁轻易不现身。”

“传言，摄政王陆濯没有死在战场，而是诈死，去东海，找那恶人，决一死战去了。”

年轻的帝王端坐在龙案前，身旁是比他年长多岁，却风姿绰约的殷皇后。皇帝没有妃妾，与皇后伉俪情深，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一对皇嗣。他们二人一边听着宫中新选的小内监津津乐道地说着坊间传言，一边吃着晚膳。

那小内监见帝后对这些坊间传闻这般感兴趣，自知机会来了，一刻不停地讲着。

“皇后，你信吗？”皇帝忽然开口，侧头看向皇后。

皇后竟是双眼盈盈泛着泪光，抬眼看向皇帝，有些羞赧地起身一拜：“回陛下，臣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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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而上的灯火照亮了崎岖的小路。

骑云阁风光正好。

梨花树下安放着一张躺椅，上头睡着一个人，青色的罗裙，脸上还覆盖着一把绣着梨花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悠悠扇着风，阁外风起云涌仿佛丝毫不会影响这小小天地的岁月静好。

“师姐，师姐！”阁外里有人高喊，“我们在山下捡到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支寻常的木钗，辨不得身份！”

那女子忽然睁开眼。

栖寻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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