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并肩作战
第278章并肩作战
“难道看着他将边境十九城拱手让人？”陆见栖抬高声音反驳道，他身上的肃杀之气与陆见辛如出一辙，让司徒铮惶恐，也让他心安。“去找侍子。”司徒铮抬高声音，“让她说服九皇子拿到可以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大文如今哪里还有比你更合适领兵之将？”
陆见栖想起林辜，心里更忐忑难安：“别说了，你回凤翎阁一趟，我去兵部，看我们没有兵马能调多少兵马。”
“陆见栖，你有没有一点轻重缓急之分？我知你宁愿你自己陷入险局也不愿意让林辜为难，你一向是这样，拼尽全力想成全她，想成为她的依靠，可你想过没有，若无林辜，你之前在北境带兵怎么会那么顺利？援军又是怎么在温丞召回的前提上还是赶来了？这次你面临的不是别的，是凶悍无常的三十万大军，一旦腹背受敌，神仙也不救不了南境！”司徒铮站在原地，冲着陆见栖的背影大声喊道，“国破山河乱，你没得选！林辜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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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栖回到宫中的时候去面见九皇子的时候，林辜也正在驻玉宫外等着。温丞正在与九皇子叙话，她没有进去，只是派人通传。一转头，看见陆见栖。
陆见栖愣了愣，低着头给林辜行了个常礼：“侍子的眼睛……”
“我用了一剂猛药，大概无碍。”林辜语气淡淡的，伸手抓住陆见栖的胳膊，“想来殿下听说了南境之事，战事紧迫，你可有什么想法？”
“如今大文朝野，知道此事的人居然都如此沉得住气，果然还是丞相一手遮天令人惊恐。”陆见栖的眼眸晦暗，带着隐藏的很深的怒气，“可他的决策，如今竟是要卖国求和，只为了不让武将掌兵？”
林辜冷笑了一声：“我猜不是这样。他再愚蠢，也不会如此不顾自己的名声。我猜，他大概是跟南燕和大楚达成了什么协议，以边境十九城此来换取来日两国支持。否则，一向与大文修好的燕楚忽然变了脸，在我们守境军最为薄弱的南境长驱直入？”她看着陆见栖若有所思的脸色，忽然道，“若你去，几成胜算？”
“如今四境皆不稳，不能借用其他守境军区填补南境之失，亦违手中可用兵马，算上陆家手中兵力，江湖势力不过十五。半数兵力，我胜算不到五成。”陆见栖垂下眼，苦笑了一声。
林辜垂下眼：“若是算上西北军马和皇城禁卫军，勉强能凑到二十。”她转过脸，看了一眼驻玉宫正殿的大门，“陆见栖，若是你不能停止他们的屠杀，我们便不能冒这个险。”
陆见栖心念一动，她终究还是担心他的。他重重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他们再夺一城，再杀一平民百姓。”
林辜叹息了一声：“那便值得一试。”她又瞥了一眼驻玉宫正殿，殊克弓着腰站在那里，朝他们道：“丞相刚刚来教九皇子读书，如今九皇子要午睡了，请侍子与王爷晚些再来。”
林辜根本没有理睬他说话，径直走进驻玉宫。由得几个内监跪倒在她伸手拉扯她的衣袂：“侍子不可！”
“现在是什么人都可以挡得住我了吗？”她转过身，抬高声音叫了一声，“离昭！”她几乎算是踢开那些内监径直走入正殿，正撞上温丞正握着亦违的手在写字。
温丞抬眼看见林辜，慢慢松开亦违的手，走到林辜面前，皱起眉来：“侍子如今真是行迹疯迷，居然敢擅自闯入驻玉宫中！你是要谋反吗？”
“到底是谁要反？”林辜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边境之事能瞒得住多久？”
温丞一愣，他断然没想到他这些日子设局如此紧凑，就是为了一时阻断林辜的耳目让她自顾不暇，没想到这么快还是让她知晓了：“侍子在说什么？我不懂。”
“大文南境已破，十万百姓被屠，温丞拱手将边境十九城让人，究竟是因为忌惮朝中武将掌兵影响你如今鼎盛风光，还是早有预谋，为你来日扶立新主做准备？”
温丞恼羞成步，抬手便要打林辜，被随着林辜进来的陆见栖牢牢握住了手臂，轻轻一推便摔倒在亦违的书桌之上，手掌按进亦违的砚台中，一手的墨汁，染脏了袖口。
“你们二人狼狈为奸！诬陷于我！”温丞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指着林辜和陆见栖。
林辜却不愿再跟他废话，转头望向亦违：“殿下，如今南境军情紧急，殿下可愿借兵符于子寻一用？”
“林姐姐，这样大的事，并非我不愿给你兵符，而是此事还需要百官商议，细细甄别。”亦违空洞地张了张口，“我没有听说此事……”
“因为丞相拦住了此事，没有把此事报给宫中，而我前些日子中毒昏迷，自顾无暇。”林辜重重打断亦违，加重了语气，”你犹豫一日，便是数万百姓丢了性命！”
“我已经派出使臣议和！百姓不会丢了性命！”温丞脱口而出的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坐实了军情紧急这一事实，有些害怕地转向亦违，“殿下，边境无恙，臣有信心……”
“有信心哪怕他日兵临城下你丞相大人仍旧能苟且偷生？”林辜的语气冷淡尖刻，像是冬日屋檐下不断滴下水珠的冰锥，她实在没有空再跟亦违和温丞废话，从桌上抄起一炳镇守内室的屠城黑金刀，直直压向亦违的脖子。
温丞大惊失色，大喊了几声跌跌撞撞地就跑出了驻玉宫。却在迈出驻玉宫的瞬间被离昭绊倒在地。
亦违吓得噤若寒蝉，说话声中带了哭腔：“子寻姐姐，你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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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栖一时蒙了，抓住林辜的袖子：“你疯了？”
“一时耽误，便是不计其数的百姓受害。得罪殿下了。”林辜将刀架在亦违的脖子上，开口道，“兵符给我。”
亦违从袖子中，哆哆嗦嗦地拿出兵符，递给林辜，忽然大哭起来，像是一个被父母斥责了的孩子，林辜将兵符接过的瞬间将刀扔在地上，转手就将兵符递给陆见栖：“点兵还需要些时辰，我要你明日一早带大军出城，直奔南境。”
陆见栖深深地忘了林辜一眼，眼神中满是担忧。许久他伸出双手，接过林辜手中的兵符，深深作揖行礼。
她是他深爱之人，也是与他并肩而立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