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所谓不安
第295章所谓不安“见她做什么?”林辜淡淡道,伸手从司徒月手中拿过铜镜,对着自己的面庞略微照了照,“这指甲印真是厉害,正正叨在脸上像猫爪一般,“眼睛底下,鼻子底下,好疼,若是过些日子感染了,这张脸也就破相了。”
“不会的。”司徒月小心翼翼地说道,“侍子绝世荣光,破了相就太委屈了。”
“我既不以色侍人,也不靠声色动人,只是这张脸我看的习惯了,不想每次看见觉得陌生。”她轻轻伸出触了触伤口,忽然道,“请慕容舒进来吧,我一个侍子摆着架子,名声岂不是更难听些?”
慕容舒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穿着的确是舒适干净。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一头青丝,乌黑如漆木,华顺如云雾,一入屋便卸下风毛大氅,想是要久留的意思:“侍子,我来看你了。”
林辜做势要起身行礼,被慕容舒按下了:“你和我虽出身不同,可想来也无不速之客还要主人起身相迎的道理。”她笑起来,侧过脸看着司徒月为她搬来一个凳子在床头,微微颔首致谢坐下,“侍子,我很不安。”
“子寻只是个婢子,怎敢在公主面前托大。”林辜皱了皱眉,“公主为何不安?”
“我与殿下并非是在长安城重逢的,而是在边境,想来侍子也知道,他给我出了个和亲的主意,一则是为了缓解边境战事,一则是因为我的确受制于父皇的妃妾,心里烦闷。可三则,是殿下告诉我,他不能真的娶我,因为他与侍子情谊深重,不可能另娶他人。我深受感动,可如今不过来到大文几日,你们二人竟要悔婚,侍子,我能相信此事与我无关吗?”慕容舒的眸子满是清澈坚定,像是当真要求一个答案。
林辜微微宽容地笑起来:“公主,此事当真与你无关,只是我们二人自己的事情罢了。”
“你不要因为此事与他生气,更不要因为此事就不嫁给他了。”慕容舒抬高了声音,“在我心里,两个人只要足够想爱,便能排除万难。”
“公主说的有道理。”林辜也抬高了声音,“可是世间之事,不是只有想爱就够了。我与他,都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他不该为了我牺牲任何东西,同样的,我也不会。”她微微笑起来,看着慕容舒盯着自己的脸发呆,“子寻容貌恐怖,让公主受惊了。”
“我从不觉得你漂亮,可现在也不觉得你恐怖。”慕容舒快人快语,“或许你算是长得好看,可我见过好看的人又岂止百十来个?你们扶山王爷又哪止见过百十来个?可他谁都不要,偏偏喜欢你,你却不要他。”她语气黯淡,“我昨日傍晚去扶山王府拜见他,他却喝醉了,在院子里发脾气,我连门都没能进去。”
林辜觉得心肺一痛,随即求助般地抬眼看向司徒月,司徒月立即开口道:“公主殿下,我们侍子实在身子不适。不如明日我们再登门去给公主请罪?”
“不必了。人家赶我走,我还是听得出来的。”慕容舒扬起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盒药膏,“这是我们南燕皇家秘方,专治脸上的伤口,格外细腻宝贵。侍子若是信得过,便用着吧。”她将那盒药膏递给司徒月,“这个人情,我就当扶山王爷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