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趋利避害

第256章趋利避害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实在倦怠了和丞相大人佯装表面和睦的样子。”林辜垂下眼来，“你我虽有血亲，却从未互相亲近过，丞相可知，我真心想过扳倒扶山王府之后退守家宅，只求一隅安稳。可丞相的行为却提醒了我，便是我这一生，无家可退。”她想到这个，徐徐笑起来，“无妨，我不在乎所在家宅宁静，可你趋炎附势，资质平庸，所知所能不过操弄权势达成私欲罢了，你这般的人，如何能做一国之相？他日皇子登基，你又怎能摄政相帮？”

丞相的眼眸里几乎射出来怒火来：“这就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样子？林辜，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全无一点平和慈悲，全是粗鲁莽撞的恶逆模样？”

“读旁人的书，不过是看他们是如何想的，我得了我该知道的，怎么做却全凭自身。”林辜负冷笑了一声，“怎么，丞相又是从哪本书上学来了为官不正，为臣不恭，为父不仁的道理？”

丞相盯着林辜的脸庞许久，几乎快要在她脸上射出窟窿来，才说：“你真以为你斗得过我？”

林辜笑起来，不屑地看着温丞：“斗？我与温丞相搏，所需的不过是时间罢了。”她抬起眼，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温丞的鬓角，“说到时间，温丞难道觉得自己的来日会比子寻的长？”

“你简直悖逆狂乱！”丞相重重拂袖，转身打算离开，却不料一个银色影子立在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离昭你……”看着离昭冰凉的脸，他更加不可置信地转过脸来看着林辜，“你胆敢囚困一品丞相！林辜，你真的是疯了！”林辜垂下眼来，坐回凤澜正殿她的位置上，慢慢地端起茶杯来，饮了一口。不那么热的茶水入喉，只剩下彻头彻尾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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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丞相囚禁在宫中，就是你的上上良策？”回到林辜自己的宫苑，离昭叹息一声，“为了出兵北境，你这是在宫城里兵行险着了。他必然不会再放过你了。”

林辜默然不语了许久，才道：“援兵出去了吗？”

“出去了，不出意外，十日内可到北境。”

“不够，不够。如今北境的兵马不够撑十日。”林辜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许久才说，“离昭，你拿着我的手信出去，去西北找尉迟宵潮。”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找自己装首饰的匣子，“他恨陆家未必会出手相帮，可我手上有昔年尉迟宸姜赠送的香囊，加上许以重诺，或许可以一试。”“身为大文的将领，只要还有些许良心，就不会弃北境百姓于不顾。尉迟家乃是煊赫世家，我不信他们会因为私怨而放弃救人。”离昭一字一句无比郑重地说，“子寻，你在长安城呆久了，忘记这天下人，并不是都是玩弄权术趋利避害之人。若真如此，大文根本撑不到今日。”他伸手接过林辜刚从匣子里翻出的香囊，“大文如今缺少的，是一位圣明的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