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天下奸商一般黑
第17章天下奸商一般黑
按照维加德之前的计划，路远本应赶在铁匠阿尔沃开工前赶到这里，但因为之前一系列变故，当然主要是去维加德那儿拿弓，结果等路远到时，铁匠铺里已叮叮当当热闹起来。 得，这是迟到了。
路远一听声音便觉不好，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果然，铁匠阿尔沃已开工，自然也对路远的迟到表达了不满。
虽然其态度不算太恶劣，但路远能感觉出来，就如昨天他刚听到路远想学锻造便立刻兴致盎然地决定教他一样，在发现路远有不守时的错误时，铁匠也立刻给其打了个“当不了合格铁匠”的标签。
这是性格问题。
不过，路远虽然也有些怕铁匠就此不会认真教自己，但毕竟外挂系统在手，总是更能沉得住气些。
暗暗深呼口气，他赶忙将负面情绪卸掉，便开始整理身上不必要的装备，将其叠好放在角落。
然而就在这时，那一脸不耐烦，仿佛随时会找个别的茬就把路远打发走的铁匠，却见了鬼似的，盯着路远那堆东西，眼睛眨也不眨。
那一瞬间，路远差点以为自己那堆东西里是不是有什么无意中被自己得到的天材地宝，绝世陨铁，让这铁匠激动成这样。
结果铁匠回过神来却指着那把弓问路远，“这把弓，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说着，铁匠也不顾路远下意识地阻拦，便走过去将那把弓拿在手中，边抚摸弓身边无限感慨道，“没错，这就是我给维加德做的那把！”
“呵呵，当年那混蛋央求了我好几个星期，我才偷偷拿着师傅的边角料，给他做了这把弓。”
“结果，那混蛋直接当着我的面，在弓把上刻下了西格莉德的名字！”
说着说着，铁匠的声音也不由得哽咽了起来，好像吸入的花粉引他犯了鼻炎。
“那混蛋对我说，这是我把西格莉德拱手让给他的证据，以后不准跟他争！”铁匠笑眼通红，“狗屁，西格莉德怎么可能让给你这混蛋！哼，最后还不是老子赢了！”
说着，铁匠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弓，双手在眼眶那儿扫了一下，转头看向路远道，“小子！听说维加德那家伙说他想去当冒险者？”
路远被这话问得一愣，不过还是下意识道，“没有啊，就是我们刚见面时，我说我是个冒险者，维加德大哥就感慨了一句，说当个冒险者也不错。仅此而已。”
铁匠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张猎弓，指着它刚想问些什么，有些明白过来的路远便赶紧解释道，“我的弓刚才坏了，维加德大哥就把这弓借给我两天，让我应应急。”
铁匠再次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指向猎弓的手却悄悄收了回去。
经过此节，铁匠对路远的态度又变了回去，不仅和缓许多，而且似乎开启了名师模式，几乎是知不无言言无不尽，当然，是在锻造技术上。
隐隐明白自己大概又承了维加德情的路远，现在也没法道谢，而且可能这种牵涉别人私事的事情永远也没法正面感谢，便只好加倍用心地在技艺学习上。
就在这过程中，他还发觉了系统的其他几个外挂功能，比如可以把铁匠的演示同步录制下来，如果自己一次领会不到，可以在脑海里反复观摩。
再比如，系统可以帮助他进行小范围的精细化控制，在关键时刻因为手抖一下而前功尽弃之类的事，在他这儿可以永不发生。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这些辅助功能都需要额外花费点数。
拿到收费表单时，尽管系统曾几次三番声明其与穿越商店只是共享同一个界面，但分属两套系统，或者说它是本地系统，穿越商店类似云端服务器系统，但路远还是觉得它们完全是一回事。
至少，在绝对是奸商这件事上，这俩货完全是一回事。
当然，在虽然奸商但收费昂贵同时效果也有足够保证上，这俩也完全一致。
于是，尽管只是第一次接触，但路远表现出来的“锻造天赋”或者说超强学习力，还是让铁匠“惊为天人”，不知不觉就把压箱底的技艺也一股脑教了出去。
而且，这位面别看技术水平只跟中世纪欧洲平齐，但因为魔法的存在，在某些工作的效率上并不低。
就比如兽皮的鞣制。
所谓鞣制，简单理解的话，就是用各种方法让生兽皮上的蛋白质变性。如此一来，皮具的柔韧耐久等特性都会大幅提高，而且穿起来还会更舒服。
路远虽然水平不够，但也听别人说过，以中世纪的技术，使用硝制法鞣制兽皮的话，至少要几个星期。
但是在这里，只要材料足够，大概十来分钟就能搞定。
皮料鞣制如此，矿石冶炼，生铁锻打等等也类似。
而且，路远本以为这些生产魔法属于不传之秘，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了铁匠一嘴，没想到铁匠反而一脸纳闷，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好在路远也不傻，将手头信息综合对比后赫然发现，这些效率提升并不是因为铁匠皮匠本身会什么特殊魔法，而是这位面本底存在的魔法元素会帮忙。
甚至说，用这位面材料搭建的工作台本身就有这些加速生产效率的能力。
这让路远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在主位面买的登山斧，居然还不如这里随便一把粗制滥造的铁剑在穿越商店那儿卖得更贵。
这是材料问题。
总之，因为这些原因，路远的学习速度简直如几何式般提升。
等太阳无声无息又快落下休息时，路远不仅将铁匠十几二十多年学习磨练的技艺囫囵吞枣似的学了一个遍，还在系统外挂能力帮助下，给自己打造了一套性能优良的皮甲。
还有一张同之前木弓一样70磅，但因为工艺好上许多，进而让存速或者说箭支动能高上不少的铁胎弓。
到了此时，即便没有维加德猎弓的事，铁匠看向路远的眼神中也难掩惊异，欣慰，以及一丝丝羡慕。
要是自己能有这种天赋，怕是现在都可以去战友会天空熔炉学那些独门绝技了吧。
铁匠如是想着。
不过随即他想到妻子，想到两人现如今幸福美满的生活，当然还有可以拿来做对比进而提升幸福感的第三人，他便觉得，眼下这样的自己，恐怕才是最幸福的。
于是对路远天分的羡慕也就淡了许多。
相应的，某种自豪的情绪逐渐压过其他。
毕竟，在他眼中，以路远的天分，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全天际，乃至全大陆著名的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