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
我以灵力探查到结界未破,松了口气。
可一进房中,却见师父也在此处,他在结界处站立,眉头紧锁,方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刚一上前,陡然被师父揪起手腕,顿时一股强劲的灵力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我的五脏六腑都要烧起火来。
师父拧紧我的手腕,我一时吃痛,一条腿跪在地上,言语不得。
方辙和江尘欢都发出惊呼,不过方辙喊的是师兄,江尘欢喊的是师父。
师父终于松开了手,脸色好转了些,沉声问道:“你何时有如此功力?”
原来如此,恐怕是我此时功力大涨,师父怀疑我也如魔教徒般吸收他人修为,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理由。
“弟子在苗疆求药时,偶遇青天蟒,落入幻境,在幻境中修行了数百年,而幻境外时光流逝不过几日。”
幸好途中耽误不少时间,不然再怎么圆,时间也来不及。
师父摸着他的胡须:“我以灵力在你体内检查,确实未发现修行魔教之法的痕迹,但即便我信你,那些对问心剑宗虎视眈眈的人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此事切不可伸张。”
这话说不说都没所谓了,我若隐藏实力,如何能护住问心剑宗?只愿这个说法能说服旁人,即便是说服不了,诸事了结后,我也大可以假死逃脱。
我还是点头。
“解开结界。”师父道。
“是。”我挥手,包裹方辙的层层光芒融入地下,方辙立即向我奔来,查看我的伤势。
我却瞥见师父掌心蓄力,猛然向方辙袭去!
我一把拽过方辙,把他拦在怀里,生生接下师父这一掌,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会?
“师父,方辙他有何错,您为何要下此死手!”
师父正色道:“为师亲眼所见,是他强行冲阵,盗取忧怜草,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一时愣住了。
又是这个理由,这世方辙分明与这事毫无干系,为什么又陷入这样的困境!
江尘欢挡在我和方辙身前,劝说道:“怎么可能呢?师父,这几日方辙一直与我们在一起,就算他要偷忧怜草也分身乏术……”
“他会什么分身之法也未可知,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师父招来问心剑,向方辙斩来,我抱着方辙连退数步。
一时间难以解释清楚,可师父现在断然不会收手。
“今日之事弟子定会调查清楚,来日必给师父一个交代!”
我打出瞬移符,带方辙离开此地。
大概是瞬移到了附近一座山上,我灵力耗尽,又受了师父全力一掌,此时捂着心口吐血。
方辙守在我身旁,扶住我,三指并拢,对天起誓:“我若盗取忧怜草,天诛……”
“别说了!”我几乎低吼。
每次方辙一开口,我都觉得自己的心更乱了。
分身术?前世确实是有人会,但这种术法灵力消耗极大,属于高阶法术,方辙跟本不可能会,可师父为什么要冤枉方辙呢?
难道前世,师兄之事也另有蹊跷?
从此次魔教教众分布来看,魔教教主确实是采用了秦殷殷那张错误的布防总图,可前世这个时间,师兄还在和秦殷殷在出谷之路上耽误,为何这世魔教这么早早地就开始行动?
如此说来,前世就算师兄没有爱上秦殷殷,窃取忧怜草的事也还会发生。
是谁,一直潜伏在问心剑宗,伺机而动?
此时师父师兄都还在世,那一切就都来得及。
方辙没再说话,不知所措。
我知道他担心,可他又什么也做不了,我曾经也被这种无助困了太久,太痛,太苦。
我握紧他的手:“对不起,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师兄,让我回去吧,我跟师父说,就说是我偷的忧怜草,求他不要迁怒于你。”
他变卦倒是变得快。
“方辙,”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气我吗!”
他又不说话了。
我有时候觉得他太呆,简直像三魂七魄没长全一样。
但我又舍不得他伤心,舍不得他难受,好像他的心痛一分,这份痛就会加倍还在我身上。
“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师兄,我不乱说话了,你别生气。”
我觉得愧疚,我不应该对他说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