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 掉马后反派成我情夫 - 泼黛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你受伤了?

你受伤了?

屋子里亮着灯,谢凛放轻了动作将秦玉箫放在床上,解下大氅放在一旁,给她盖上了被子。

屋子里没有一点生气,这是谢凛第二次进这间屋子,所有的东西都很简单,甚至都没有摆到台面上来,好像这里的主人随时随地就会离开,谢凛懒得去想这些,秦玉箫身边没有人跟随,她自己一出门就是大半天,屋子里的东西很少有人打理。

炭盆熄灭了,谢凛走过去半蹲着,将它重新点燃后才感受到一丝温暖。

“嗯——”

身后的秦玉箫发出一声闷声,谢凛起身走过去,弯下腰来,将滑落的被子重新给她盖上。

二人离得很近,从他的角度看刚好能看到秦玉箫露出的侧颜,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下颚线清晰,很精致。

谢凛垂着眼,将自己胸前的发丝撩到身后去,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秦玉箫便带上门离去。

夜里,秦玉箫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好像要飘起来的感觉,没错,就是前世自己死后的感觉,她是死了吗?想睁开眼却睁不开,渐渐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就像是被人死死地钉在床板上。

胸闷气短,嗓子里火辣辣的难受,小声咳嗽,听见好像有人在大力地砸门,那人好像在说话,说的什么她根本听不清,好像很急,接着她感觉一阵冷风吹进来,瞬间好多了,冻得她下意识一缩,却找不到被子了,依旧是眼皮沉得厉害。

好在,有好心人帮她找到了被子,还是口渴,她强忍着头痛从被子中钻出来,头晕眼花地坐起身,胃里一阵翻滚——想吐。

她艰难地睁开眼,终于清醒了些,正准备起身去摸茶壶倒水,结果一起身就察觉到屋子里不对劲,有个身影蹲在那不知道在干什么,屋里黑的很,她住了一段时日还是不习惯,在侯府都是又丫鬟在外间守夜的。

秦玉箫心道不好,现在更清醒了。

几乎是想也没想,磕磕绊绊地抄起一个板凳,悄无生气地砸了过去。

毕竟是学了将近两个月的剑法,即使晕晕乎乎的,手劲也不小。

只听“砰”的一声,秦玉箫手撑在桌子旁,几乎是一瞬间,那身影缓缓站起来,屋子里也亮堂了一些。

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后,被吓了一跳,脑子又不大清醒,几乎是直接没撑住桌沿。

“四姑娘,你这两个月学得果然扎实。”谢凛捂着自己的小臂,神色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玉箫眼前直接重了影,懒得去听他的话,皱着眉靠在那,“我想吐。”

“怪我,忘记给你醒酒了。”

谢凛抱歉地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茶壶给她倒了杯水,递到她唇边,“喏。”

“……多谢……”

秦玉箫微微张开嘴,抿了口水又靠回去,终于舒服多了,眼里逐渐清明起来,眼前的景象也清晰多了,“你受伤了?”

终于,她注意到谢凛的小臂擦破了一块皮,正往外渗着血。

谢凛听完她的话,明显愣了一下,她还真是不大清醒,对上秦玉箫极为认真的目光,“四姑娘似乎是将我当场奸贼小人了,一板凳将我打蒙了。”

“抱歉。”秦玉箫确实脑子比较乱,想起自己在床上时身体的异样,大概是梦魇了,不过即使对谢凛怀有愧疚,也不忘记怀疑他,“你怎么知道我难受的?”

“我一直没回去,就在树上吹笛,听到你老在咳嗽就想着叫叫你,可惜四姑娘没听见,就不得不硬闯进来了。”谢凛说完,还朝着门的方向点了点下巴。

秦玉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好家伙,刚刚倒是没注意到,不看还好,一看倒是不知该云些什么了,两扇门好像是直接被谢凛踹开的,门栓已经不能用了,门板折了几处。

秦玉箫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谢凛,即使平日里一起练剑,倒是也看不出来谢凛竟然如此“生猛”,这也是她上一世没有见过的。

“不好意思,门坏了……还有,这山上怕是没有屋子了,只能委屈四姑娘到我那去歇息了。”

“好。”秦玉箫倒是不在意这些,已经深夜了,现在她只想早些休息。

谢凛沉思了片刻,隔着手帕端上了炭盆,秦玉箫就跟在他身后,听着谢凛的提醒,脚下一深一浅地走着。

借着月光,秦玉箫看见谢凛小臂上的伤口不断地往外渗血,血珠聚集在下边滴下去,这段路有树遮挡,地上的雪还未化干净,滚烫的血珠滴在上面砸出一个红色的洞。

不知怎的,她有些愧疚,毕竟人心是肉长的。

不出她所料,谢凛的屋子也没有那么暖和,这就是他带上第二个炭盆的原因。

秦玉箫走进屋,看着谢凛放下炭盆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找纱布?”秦玉箫一语道天机。

谢凛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猜出来,“四姑娘就是那么肯定我不是在找药?”

“你们这些男子受了伤,都强称自己无碍。”秦玉箫了解自己的长兄,方才也不过是随意猜了猜,她走到谢凛身边,替他翻找起来。

谢凛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走到桌案边坐下,看见秦玉箫拿着一药瓶和一卷纱布走过来坐在对面。

桌案上还有空了的东倒西歪的酒壶,以及两个酒杯。想必,谢凛送自己回去后就没有回来过了。

谢凛看着秦玉箫脸上的神色变化,没看出什么来,忽然感觉一只冰凉的手碰了自己一下,一激灵。

秦玉箫微红的指尖轻轻按住自己伤口周边的肌肤,衬得那双手格外白皙,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很多。

“今晚麻烦师兄了。”秦玉箫语气平淡,到底是听不出来这是在道谢还是道歉,亦或者只是平平淡淡一句没有什么隐含寓意的话。

“如姑娘所说,师兄照顾师妹不是应该的吗?”

谢凛一笑了之,看着秦玉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奇怪,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可手下的动作格外轻柔。

伤口擦完了药,秦玉箫给他简简单单包扎了一遍,将东西放了回去。

两个炭盆让屋子里有了生气,秦玉箫照看着,时不时地扇扇风,这是她从蓝田那里学来的,蓝田擅长管理这些,秦玉箫无事时会自己下棋,偶尔一眼就能瞥见蓝田蹲在那照看火,每次自己的闺房里都是暖气腾腾的。

想到这,竟有些心酸。

谢凛忽然起身坐在了榻上,闭目养神。秦玉箫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多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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