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再露 - 掉马后反派成我情夫 - 泼黛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锋芒再露

锋芒再露

屋内此时仅有她二人,她回眸打量英武殿的院落,漆黑的夜里,依旧空无一人。

“为何仅有你一人前来祭拜?”秦玉箫发觉事态不对劲,警惕地发问道。

“夜里寒凉,微臣想一人同亲人叙旧。”谢凛背对着她,语气淡淡的。

秦玉箫听懂他话中所隐含的意思,毫不留恋地迈步跨过门槛。

就在她走出屋檐暴露在月光下的那一瞬间,西边忽然“咻”的一声,秦玉箫耳力极好,迅速错步躲过,可还是在她肩膀处留下一道血痕。

“何人在此?”

她手无寸铁,快步退至漆红色的柱子后,竖起耳朵听院子里的动静。

就在这一瞬间,窗口处忽然射出一支利箭,直冲贼人所在之地,树丛摇晃,秦玉箫来不及惊愕,黑暗中跳出一人,身形不算高大,但能看出来狡猾灵敏。

秦玉箫垂眸思考,眼中闪过一丝肃杀,她被谢凛当做诱饵了。

紧接着,围墙外跳进诸多黑衣人,皆手持大刀,她微微探头,只见寒风中,谢凛孤身一人与贼人对峙。

“李公子,边关一别,未曾想亦能在长安碰面,别来无恙啊。”谢凛手提长剑,剑锋处还残留着血迹,他强劲有力,身姿颀长,墨发高束,月光下面若冠玉,眼中饱含嗜血的笑意。

他不紧不慢地向黑衣人走去,手中闪着寒光的长剑被他挽了个剑花,冷风吹起他黑色的衣摆。

秦玉箫眯着眼观察局势,她脑中忽然闪出一个场景,前世的谢凛身穿蟒袍,推门而来,笑容阴狠,宛如地狱厉鬼。

此人,如今与他前世一般无二。

有人说话了,声音嘶哑难听,“谢凛,你害我父亲,今日我要你同那个毒妇偿命来,给我上!”

是那个谢凛口中姓李的男人,秦玉箫迅速眨了下眼,难不成,他是李启明的后人?随后,她忍不住轻笑出声,那蠢货还有儿子?

有人发现了负伤的她,秦玉箫连连后退至英武殿门前,她眼疾手快地从一旁的死人身上捡了把剑应敌。

许久不练,剑术生疏,不过片刻便应接不暇。

谢凛吹了个口哨,英武殿后涌出诸多将士,将贼人团团围住。

那贼人眼见事态不对,又身负重伤,正要在下属的掩护下撤退逃离,秦玉箫见谢凛在与敌人打斗,她咬着牙将手中的利刃迅速甩了出去,那断刃不偏不倚插在黑衣人大腿根处。

正是这一刻分神,秦玉箫左肩再次惨遭重创,她抿着唇用后背撞开殿门,这一刻,面前追杀的贼人刚好胸口插着长剑倒在她脚下。

她忍着剧痛看去,是燕锦。

“姑娘,你可还好?”

“小伤,无碍。”她咬牙切齿道。

此战告捷,院落了尸体横七竖八,禁卫军正在清理,谢凛侧身靠在柱子上擦拭着长剑。

“两个月不见,将军倒是学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以人做饵,引蛇出洞,请君入瓮了。”她披着大氅,缓缓行至他面前不远处。

“殿下谬赞。”谢凛并指划过刀背,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副亦正亦邪的模样。

秦玉箫面不改色,她心中正计划着一场大计,“谢凛,你真是,无可救药。”

话罢,她便毫不犹豫离去,行至谢凛身旁时,与他擦肩的那一刻,她听见他开口了。

谢凛头都不擡一下,放慢语速低声道:“娘娘,过刚易折,慧极——则伤。”

秦玉箫顿时反应过来,眼中的惊愕很快便消散,她转头看向谢凛的侧颜,他亦转头与她对视。

秦玉箫看清他面具下的戏谑与漠然,红唇轻启,“原来,是你啊。”

是他,谢凛,前世的谢凛,真正的谢凛,这才是他真实的面孔,她居然以为一切皆会变得不一样,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很快,秦玉箫便整理好了她的情绪,勾唇一笑,“利用女子,不过如此。”

背后传来声响,她知道,谢凛走了。

她自认不是什么善人,今日一耻,来日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加倍奉还。

雨夹雪下得厉害,她发丝上沾了雨珠与雪花,脸颊被寒风吹得泛红,长睫投下阴影,脸色极差,仿佛被人欠了几万两银子的债。

禁卫军已离去,巡视皇宫,她快步走到大门处,却忽然发觉有人偷袭,她身手敏捷地躲开那人朝她伸来的手,抽出腰间匕首作防御状。

黑夜里,寒风凛冽,风雪交加,唯有长明殿内灯火通明,殿外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果真是奸诈小人。”她庆幸自己反应极快才未成为他的俎上鱼肉。

是去而复返,或者说压根就从未离去的姓李的贼人。

秦玉箫猜,他今日是来杀谢凛的,见到她露面后还想顺手杀了她,要他二人皆死,可计划失败后心有不甘,去而复返埋伏此处就是想要继续射杀她。

“倒是多亏了你那一刀手下留情,秦玉箫,你这个毒妇!你害死我父亲,摔了他的牌位!一个前朝公主也想祸乱朝政,你就该千刀万剐!”

“我父亲念你尚幼,大发慈悲收留你,你非但不感恩戴德,却还罔顾王法,恩将仇报!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毒妇!”

秦玉箫觉得好笑,此前的怨愤瞬间聚成一股表现出来,“呵,我是毒妇?我是毒妇那你又算什么东西?!也妄想指责我?果然,无耻之徒最不怕的就是遭报应。”

黑衣人似乎被她激怒,“我要你死——”

秦玉箫有自知之明,她孤身持刀对战无异于自投罗网,凭借轻功飞身后退,她后仰躲过横来一剑,而后趁机旋身擡腿,一脚踢在黑衣人脖颈处。

半散的黑发凌乱不堪,她顺手脱下大氅与外袍,单薄的青色裙裾随着她的动作飞扬。

她忽然想起这人腿上有伤,心下一狠,直接抓住剑,双手霎时间流出血,她连连后退,直到背抵在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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