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一个世界
第4章第一个世界
柳问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撑着脸看陆宴,不过知多久,日光偏移,阳光透过树悄细细碎碎的洒进屋里,在阴影与阳光的交错间,陆宴精致如画的面容竟有几分朦胧,浓密、纤长的眼睫被阳光染成金黄色。
柳问担心陆宴被晒醒,思索再三,横打抱起陆宴,踢开房门,把陆晏轻轻放在床上。他的床上睡着他最爱的人。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柳问手忙脚乱的关上了,看向躺在床上的陆宴,见他眉头微蹙,连忙隔着被子轻抚了几下,待到他眉头舒展才轻轻阖门离开了。
柳问靠着门板,看屏幕上的一串号码,眼里闪过厌烦,转身进了书房,柳问冷眼看着再次打来的号码响了好一会才接听了,点开免提,随手丢在桌上,从一旁的书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全是陆宴的照片,一旁的电话里传来了一道充满怒气的男声,大概是开着免提声音大得出奇,无端惹人厌烦:“老子还没死,你就敢对李舒下手了,再过几年,是不是就要把你老子弄死了,自己上位。”
柳问嗤笑一声:“你还是看看你的‘真爱’做了什么。”
“你……”柳问直接挂了,将柳父满腔怒火堵了个严实,当即把手里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并未注意到一旁的年轻女人翻起的白眼。
柳问想到这个人上辈子是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废物,厌烦的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看了好一会照片,才妥善放好,打开电脑,他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虽然他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依旧,但他现在有了一个珍视的人,他需要钱和权来守住他的珍宝,哪怕像一只恶龙般。
陆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擡手摸了摸柳问亲过的地方,他先前在打盹,感觉到柳问过来了,装睡想看看他会做什么,各种可能都想过,甚至更过分的也想过,但这纯情又温柔的吻不在他的计划里,辗转反侧,纠结着、蜷缩着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天色已晚,漆黑的夜色已渲染了整片天空,点缀着零星发着微光的星子,偶尔掠过的雀鸟像脱了弦的羽箭飞速而过。
柳问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陆宴盯着窗外,仿佛眨眼间就会消失,柳问情不自禁地上前握住陆宴的手臂,陆宴面带疑惑,似乎在不解为什么要拉他,柳问不由得握紧又迅速松开,低头闷声:“该吃饭了。”转头冲出了房门。
陆宴看柳问踉踉跄跄跑开的背影,无声的笑了,起身理了理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把脸,水汇成滴沿着下巴落下,陆宴望着镜子里的人,突然觉得那么陌生,他真的是这样的吗?不由得伸手按在镜子上,潮湿的手指划过镜面留下一道水痕,横在上面像无故为陆宴添上了挣狞的伤痕,犹如在心。
刚刚踏出门,扑面而来的便是粥香,柳问正拿着罐白糖从厨房出来,见他出来了,面上如冰雪消融露出浅浅笑意,他坐到桌边,柳问已经给他加好了两勺白糖,陆晏拿着勺子慢慢地搅着,炖的软烂的小米粥闻着很香,加了糖更是添了几分甜,配着爽口的小菜,非常开胃。
晚饭吃得很慢,柳问是不想太早分开,而陆宴则是喜欢现在的氛围,就像曾经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知道彼此的喜好,明白对方的疲惫,舒服是陆宴和柳问相处时最多的想法,不过再慢也只是清粥小菜,没一会柳问把碗洗好了,陆宴走到门口,回头朝柳问打招呼:“太晚了,我该回去了,拜拜。”
柳问并没有追出去,他知道逼的太紧不好,点了点头又觉得太敷衍了,擡手挥了挥:“再见,明天也可以来吃饭。”
陆宴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转身走了,柳问站在窗前看到他出了楼,擡头看到了他,对着他挥了挥手表示再见,进了楼看不见了,直到三楼属于陆宴房间的灯再次亮了,才收回视线,进了书房。
陆宴站在客厅,亮白的灯光在头顶亮起,扫了眼整体,把整个人摔在沙发上,在识海里唤612:“扫描所有房间。”
612沉默,612抓狂[没有此功能。]
陆宴看向厨房,开始思考不听话的系统应用关在冰箱里关几天,:“可以有。”
612察觉到陆宴的想法,马上改口[滴!扫描完成,已发现五处摄像头,是否进行消毁?]
“不用,标出在哪就行。”
两颗浅绿色的光球凭空出现,陆宴粗略扫了一眼,简直被612的审美辣到眼睛了,如此萤光,如此绿到发慌。
客厅只有两处,一个对着餐桌和厨房,另一个则正对着他躺着的沙发,陆宴翻过身子,不远处并未关紧的卧室隐隐透着绿光,像极了劣质恐怖片的特效,想了想起身进了卫生间,在外面差不多待了一天,他现在急需洗个澡。
卫生间不大,一眼扫过去并没有辣眼睛的绿光球,切,有贼心没贼胆的,卫生间都不敢装,随手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顷泄而下,氤氲的水雾爬上镜了,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陆宴发出舒适的叹喟声。乳白色的泡沫自发间揉起,水流一浇,泡沫混着温水划过修长的身躯,镜上的水雾不断汇聚成滴再成股流下,露出的镜面偶尔闪过令人睱想的背影,又再次被水雾复上。男孩子洗澡总是很快,陆宴同样不慢。
陆宴腰间围了块短浴巾,只堪堪盖到大腿中部,潮湿的发丝被耙梳在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眼尾泛红,眼如点漆,发梢的水珠不堪重负地落下沿着因热水而泛红的皮肤没入浴巾中,真将是红绵扑粉玉肌凉。
一进卧室就看见两颗浅绿色、发着萤光的光球正对着床,其中一个悬得极高,可以看清整个房间,还有一个呢?
陆宴拉开衣柜,支起的衣柜门正好挡住陆宴,只看见浴巾解开被陆宴随手抛到床上,留下无限睱想,等柜门再次关上,陆宴已经穿好睡衣,拎起浴巾,擡眼扫了一下那个极高的摄像头,没有死角就制造死角,把浴巾挂好后,哼着小曲走进了隔壁,这是一间画室,最后一个果然在这,处于墙壁的夹角,可以清楚看到他平常坐着画画的地方,陆宴让612把这些标记关了,打量起这个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