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二个世界

第34章第二个世界

分神之际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洛伊萨手里的黑雾作势要扑向门外人，被陆宴两指一捏，握在掌心把玩，张牙舞爪的黑雾瞬间软成一团，摊在陆宴手里，莫名有种□□弹弹的触感。

门外人弱弱的敲了三声门，细声问：“有人吗？”

陆宴顿时失笑，这么明确找到他们的卧房，还需要问有没有人？明知故问真当他们看不出来。

陆宴把手里快变成史莱姆的黑雾扔了出去，砸在门上散开，又钻过门缝，只听见一声惨叫，便没了动静。

掀开被子赤身走向衣帽间，洛伊萨看着陆宴略显单薄的身形，从优美的蝴蝶骨到柔韧纤细的腰肢，再到走动的修长匀称的双腿，神色微暗，不由得舔了舔嘴角，陆宴感受到来自身后滚烫的视线，转头瞪了他一眼。

率先进了衣帽间留下一句，“还不过来帮我。”洛伊萨进去的速度快的像是闪现。

陆宴挑了件宝蓝色洛可可式宫廷长裙，领口开的不大，依旧遮不住洛伊萨留下的吻痕，宛如满地杏花中混进了靡丽极了的红玫瑰，每一处都在吸引着洛伊萨。

洛伊萨一点点往这件艺术品上套上精美的长裙，拿起陆宴缠在腰间的绸带，打一个漂亮的结。

看着陆宴，微凉的指尖滑到滚动的喉结，他时常在想，如果……如果陆宴被他藏起来，把他带进了棺椁里，会不会成为只属于他的，不会有任何人觊觎，他也不存在软肋，但是这样他不会再笑，不会再灵动的和他亲昵，他同样下不去手，他害怕那抹温热在他手下弥散，他输了，他有了软肋，有了放在心尖的人，输给了自己的心。

洛伊萨俯身埋在陆宴颈窝，细嚊陆宴身上淡淡的清香，如雪中绽开的第一朵梅花，又似冰雪初化滴落在兰花中，本该是疏离淡漠的感觉，却对洛伊萨有种莫名的心安，压下了心头涌动的卑劣想法。

慢悠悠地整理好，门外人已经在地上躺麻了，看到门开了，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们，黑雾捆的毫无章理，像过年时用塑料带子绑的猪蹄，这种情况下还能泪汪汪的看着他们的也就只有女主了。

门外人正是菲诗妮，身上是破布麻衣勉强可以蔽体，沾着不知名的污迹黄一块黑一块，裂开的地方依稀可见白嫩的皮肉，看起来更像捆猪蹄了。

陆宴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洛伊萨看到了以为是对菲诗妮的，连忙把陆宴搂在怀里，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捆在菲诗妮身上的黑雾逐渐收紧，陆宴好像听到了骨骼摩擦的声音。

菲诗妮疼得不行，但是嘴被堵着，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唔唔声，艰难的在地上翻滚，蹭开了更多的衣服，露出了的皮肤，只是菲诗妮现在头发杂乱，身上肮脏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气味，根本毫无美感，甚至有五分像乞丐。

洛伊萨嗤笑一声，把陆宴拉到身后，“怎么魔偶这么多年把脑子过坏了，真以为自己是人了？”

地上翻滚的菲诗妮突然顿住了，整个人软了下去，仿佛死去了一般，洛伊萨饶有兴趣的竖起来了三指，轻声倒数，当第三根指头弯下去时，菲诗妮突然一震，睁开的眼睛如同滴进了墨汁般漆黑没有眼白，面上的所有的血色褪去，双唇噬血般的通红，像一个无机质的娃娃，事实就是这样。

身上的束缚被她震碎，黑雾挡在洛伊萨身前化去了冲击力，菲诗妮摇身一变，身上的破布麻衣变成了黑色长裙，浅金色的头发柔顺的盘在脑后，别着一小束鲜红的羽扇豆，她似乎变得更美了，僵硬的起身，双眼如空洞的琉璃珠，好似无焦距的看着他们。

“你是怎么知道的？”声音嘶哑像是百年没有说过话，却又说不出来的柔媚。

洛伊萨擡手一挥，一道黑雾飞射出去，直取菲诗妮双眼，菲诗妮连忙双臂交叠挡在面前，粉红色的雾气罩在她身前，没抵过冲击力，整个人砸在墙上，粉红色的雾气像玻璃破碎似的消散在空中，她从墙上摔到地上，狼狈的趴在地上。

“气息没藏住，就不要班门弄斧了。”

菲诗妮起身向左撤，被洛伊萨挡在身后的陆宴暴露在视野里，菲诗妮突然一笑，原本清纯略显僵硬的面容变得妩媚多情，眼睛隐隐透着粉色，这是魔偶的能力，她在迷惑陆宴的神智，正如菲诗妮所想，陆宴神色发愣，像是被迷惑了般。

菲诗妮得意的笑容还没扬起，便看到陆宴朝她歪头笑了笑，无声的说了句话。

你想错了。

还没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猛得被倾泻的威压压倒在地，黑雾化作尖刺钉在菲诗妮的四肢，眼睛上方悬着尖锐的银刺，仅离寸许，疯狂挣扎的菲诗妮定住了，眼睛疯狂转动，黑雾吸取她的力量，她的脸开始变化，时而是女人，时而是男人，甚至出现了孩子的脸，如白瓷的脸上爬满了裂缝，最后定下的脸五官仿佛东拼西凑，别扭狰狞。

这么多年来，她占据了太多人的人生，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她原本的样子了，这就是魔偶，她吞噬了那人的鲜血，她就会变成那个人，她在人间流落太久了。

菲诗妮的十指紧紧抓在地上，身上的伤口没有流血，她狰狞的五官在无声的述说悲哀，眼里却充满了不甘。

陆宴并不觉得她可怜，人间很美好，人偶想成为人，可她想成为人，却又无法抛弃对鲜血的渴望，她终究只能成为怪物。

黑雾覆盖了她，逐渐变小，她在尖叫，语无伦次的说，“你不想知道是谁让我来的吗？”

“放了我就告诉你。”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回去。”

“啊啊啊啊啊啊！”

到最后黑雾散去，菲诗妮已经变成了只有成人小臂长的玩偶，依旧是那副狰狞、东拼西凑的五官，这仿佛是她最后的倔强，这也是她曾经作为人的最后证明了。

她现在是魔偶，不是菲诗妮了。

洛伊萨松开捂在陆宴耳朵的手，从一旁的窗帘撕了布，嫌弃的隔着布捏着魔偶的手臂，陆宴好奇的看了看。

它的眼睛更空洞了，从各个角度看，它都像是在看你，却又感觉不是在看你，隐隐好像听到来自魔偶里的哀嚎，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

陆宴倒是没什么感觉，单纯觉得现在的魔偶丑的惊人，“它为什么要保持这个丑样子？”

洛伊萨干脆把剩下的窗帘也扯了，把魔偶包了个严实，“大概它还想成为人。”

洛伊萨看着陆宴，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理解了魔偶为什么想成为人，他也想过作为人和陆宴度过平凡的一生，每天只用为柴米油盐发愁，为点点滴滴的小事而快乐，享受简单的幸福，可是不行，他是血族，他已经承受了千年的孤独，如今遇到陆宴已是不易，现在他要扫清一切不确定因素，留下一个任由陆宴肆意的世界。

陆宴没有注意洛伊萨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在想剧情里的不合理之处，现在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洛伊萨会对女主‘一见钟情’，因为他知道那些氏族的阴谋，而女主作为魔偶是其中的一环，与其放在外面，不如放在自己身边监视。

男二为什么拥有刑斧，为什么会对女主心怀爱意，因为他和那些氏族联盟，来找被秘党中希太族无意送出去的魔偶。

那么后面的男三、男四也就同样是因为女主魔偶的身份，才对她大献殷勤，这样想着，看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魔偶不免带上了怜悯。

身边围绕着它的人都是为了利益，被人买了，还替别人数钱。

洛伊萨看到陆宴一直看他手里的魔偶，索性随手一丢，扔的远远的，搂着陆宴低头吻住他，含糊不清的说，“别看它，看我。”

陆宴伸手在洛伊萨后背抚了抚，醋坛子翻了，任由洛伊萨的亲吻。

“好了别亲了，把那个东西放哪？”指了指孤零零躺着地上的魔偶。

洛伊萨不满的又亲了两口陆宴，才慢悠悠的分了余光给那个包裹，“就放密库里。”

陆宴对那个密库很感兴趣，在剧情里出现了好几次，据说洛伊萨当亲王的这些年的财宝都在里面，“走，我们一起去。”

跟着洛伊萨打开了一扇门，又是螺旋式的楼梯，被洛伊萨牵着手走下去，尽头是一扇青铜门，古朴大气，上面刻着古怪的咒文，没有看到锁，像是整扇镶嵌在青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