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打完又来哄,你脑子有病啊。
皇帝有些幼稚,不像是皇帝了,像是受了委屈无处发泄的小孩子。颜执安不恼,任她去咬,疼得狠了,只是蹙眉。反是皇帝自己,咬了一口就松开,然后自己伸手抚摸自己咬出来的牙印,似是不舍似是后悔。
她咬了她,自己也没有痛快,而是怜爱地抚摸着伤口。她很矛盾,明明泄恨了,但又痛苦、后悔。
颜执安静静看着循齐,许是喝酒了原因,脸色透着粉妍,唇红齿白,看着有些讨喜。
这时,宫娥递来戒尺,颜执安接过,随后,呵斥对方。
循齐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下息,转身就想跑,可颜执安比她更快,握住她的手,“小齐。”
“退下!”
许是意识到自己有危险,循齐摆起了皇帝的架子,挺起胸膛,但她忽略自己的手在人家手中。
颜执安道:“手。”
“你傻呀,你打我,我还要把手摆好?”循齐难得说了句话,眼睛明亮有神,说话时豪气,可在颜执安的眼神中慢慢地将掌心摊开。
戒尺落在了柔软的掌心上,循齐疼得睁大了眼,“你真的打呀……”
话音落地,接着又是几下,她一面忍着疼,一面说大话,“我以后会还回来的,你是哪家的先生?”
她越说,对方打得越重,又打几下后,她便不说了,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自己先乐了。
颜执安望着她,示意她将另外一只手拿上来,她嬉笑一句,道:“你这先生,脑子不大好。”
她不动,颜执安也不动,反而问她:“疼吗?”
“不疼。”
“还喝酒吗?”
“喝啊。”
瞧着她豪气干云的模样,颜执安气个仰倒,她反而笑了,悠悠地看着她:“你长得真好看呀。”
说完,伸手就要去摸摸,恰好被颜执安捉住手,又是一顿手板子。
门口的宫娥听着殿的动静,好像听到了陛下喊疼。她去找内侍长,内侍长午睡还没醒,摆摆手,“陛下醉了,别管她,太傅伺候着呢。”
内侍长嘱咐一句,便又睡了过去,午后好睡,不仅他睡着了。酒醉的人也睡着了,晕乎乎地抱着颜执安,睡得格外舒服。
一觉醒来,殿内点了灯,原浮生正在给她诊脉,扫了一眼她红肿的手心,无声笑了。
她捂着额头,准备爬起来,感觉掌心疼,甚至有些肿胀感,她摊开右手看了一眼,随后又看向左手,都是一样的。
心中怒气涌上来,愤怒地坐起来,没找到罪魁祸首,但见到了秦逸,“太傅呢?”
“外面看着药汤。”秦逸不知内情,据实回答。
循齐闭上眼睛,双手微微作疼,甚至不能弯曲,她咬咬牙,道:“令她进来。”
除了颜执安外,无人敢对她动手。
她阖眸,眼睫不安地颤了颤,原浮生翻过她的掌心看了看,浅笑盈盈地开口:“疼吗?”
“山长想看笑话尽管看。”循齐压制着自己的怒气,撩了撩眼皮,展露几分威仪。
有些嚣张,还有些威仪。原浮生按了按红肿的掌心,唇角扬起弧度,打得好。
颜执安很快就来了,扫了皇帝一眼,“陛下醒了?”
“颜执安!”循齐咬牙切齿,怒视眼前云淡风轻的人,对方却轻轻开口:“不喊九娘了?”
皇帝没有反应,原浮生噗嗤笑了起来,笑得皇帝面容发烫。为免皇帝生气,将她伤药递给颜执安,自己行礼离开。
颜执安换了一身衣裳,草青色的对襟,脖颈修长,她走到原浮生刚刚站立的位置上,凝着暴怒的皇帝:“你不喝酒,我自然不会打你。”
“朕是天子!”循齐怒到极致。
颜执安知晓她会这么说,也做好了准备,慢条斯理回答:“陛下奉臣为太傅,臣自然*有监管陛下的权力。”
循齐:“……”
“原正说了多回,你都不听。”颜执安瞥过她的怒容,俯身坐下来,将伤药放在榻沿上,道:“下回还喝吗?斟酌些也就罢了,偏偏将自己弄得烂醉如泥,醉后的事情还记得吗?”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没有责怪之意,也没有宽慰。
循齐倒真的去想睡前的事情,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记得与杜孟说话饮酒,其余的事情,竟一点都不想起来。
被人打了都想不起来经过,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眼看着皇帝无话可说,颜执安戳戳她的眼睛:“这里疼吗?哭了好久。”
“你骗朕。”循齐不信。
“不信我,可以去问问外面听候差遣的宫娥,有没有听到你的哭声。”颜执安温和而笑,调侃一句:“哭得可伤心,还作了保证,伤好之前不饮酒。”
她说得煞有其事,循齐当真呆住了,自己冥思苦想,颜执安拿起她的手,哀叹一声:“三日都无法握笔,也拿不住筷子,酒好喝吗?”
“闭嘴。”循齐凶神恶煞地怒骂,下一息,掌心发疼,对方正捏着她的伤,“颜执安!”
“陛下酒醉后喊九娘的。”颜执安握着纤细的手腕,幽幽发笑的,道:“下回再喝,还打你手板。”
“卿该回府去了,长住宫廷,外臣会以为朕囚禁卿。卿家去。”循齐冷漠地收回手。
颜执安端正态度,目视炸毛的皇帝:“是吗?你确定醉后不会巴巴地召臣来吗?臣这两日不来正殿,你在这谁喝酒,我并不知道。若是知道,你喝的时候便来阻拦,不会巴巴地事后来与陛下算账。”
“朕找你的?”循齐不可置信,这不是上赶着送把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