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
采光极好的小公寓里。
阮屿吃完面,把盘子收拾进厨房,洗干净之后,闲适的走出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到处扫视,不管看哪里,都觉得阮愫住的这个小公寓有些不对劲,于是问她道:“你这屋最近是不是有谁来住过?”
阮愫回答:“没有啊。”在阮屿进来之前,她已经把古皓白的个人物品全部收了起来,深怕它们被阮屿看到。
她以为阮屿肯定不会同意她又跟古皓白在一起。
她从北城奔回老家的那天,把脸埋在阮屿的肩膀,嚎啕大哭着对阮屿说过的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说,她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去迷恋跟自己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人了。
“是嘛?你前阵去云城真是一个人去的?拍了什么照片吗?去什么景点打卡了,来,都拿出来,给你哥好好看看。”
阮屿在客厅的小沙发坐下,唤了唤那只名为是你的猫,“是你,过来。”布偶猫喵一声,乖巧的过来了。
阮屿将它捞到腿上,伸手到它光滑的猫背上,轻轻抚摸,问它,“是你,你最近见过谁来这里没有?”
阮愫不说真话,阮屿就盘问她的猫。
阮愫不跟他计较,说:“我去洗衣服了,这周上班忙得连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阮愫抱了脏衣服去阳台。
阮屿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看了一会儿以后,阮屿捡起茶几上的一块普通男人都用不起的打火机,问阮愫:“这谁的?”
“什么玩意儿,我不知道啊。”阮愫装傻。
那是古皓白的打火机,卡地亚,royking大师的手工定制款珐琅彩打火机,白色珐琅的机身上镶嵌纯金的苕纹装饰,精致华贵得特别契合他这种贵公子的调调。
阮屿把玩着那个与众不同的打火机,想起适才在电梯门口遇见的男人,阮屿确认到,这就是他的东西。
“阮愫,你别瞒我了,刚才我都碰见了。”阮屿把那个打火机啪一声扔到茶几上,一脸严肃的看向阮愫,“你还记得上次爸是怎么在银行里被人栽赃嫁祸的吗?”
“我没忘,我前阵就是去云城帮我同学处理点事情。”阮愫说话的声音一点点的低了下去,“然后就碰见他了。当时我从北城走的时候,也没跟他说清楚分手的事,他后来一直找我。我同学在云城遇上点麻烦,是他帮忙解决的,还为之受了伤,我不得不照顾他……”
“那当时你从北城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分手的事?”阮屿凝着阮愫,要她交代。
阮愫咬唇,不回答。
“舍不得他。”阮屿帮她说了,就这四个字。
阮愫嘴上没答应,在心里深深认同。
“现在都住一起了?”阮屿问。
阮愫不说话,就是默认。
阮屿有些生气,扬高说话声音,“阮愫,能不能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傻了吧唧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结果后来被伤那么重。当时你说要去西边看她,我让你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你别忘了,你跟他真不是一样的人。你们走不到一起,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答应。”
“阮屿,其实……”阮愫轻轻唤青年的名字。
“别叫我阮屿,叫我哥。”阮屿拿出一家之主的气态,要管管她。
她小时候跟着阮凌正过了几年痛苦的日子,当时只能跟在体弱多病的曲幽身边的阮屿觉得欠着她的,是他这个哥哥没当好,一直心疼她没有像那些普通的女生一样,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后来阮屿一直都很宠性格又野又作的她。
她要什么,只要阮屿能办到,阮屿都会给。
她喜欢古皓白,阮屿就算一开始担心她不会落得好果子,也在去年春节帮她买票,送她去火车站,让她千里迢迢的去探望古皓白。
阮屿懂她为什么喜欢古皓白,因为古皓白随手一个帮忙,就帮他们这样闹得鸡飞狗跳,贫贱百事哀的家庭调解了尖锐矛盾。
当时年少不经事的阮愫是在把古皓白当神崇拜。
“阮屿。”阮愫来到阮屿身边,语调更柔的叫了他一声,伸手拽了拽他的手,想跟他撒娇。
“跟你说了,别叫我名字,叫我哥。”阮屿拉长了一张俊脸,问她道,“人用一个打火机的价钱都能当我们家一个月的生活费,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能跟你白头到老?才他妈怪。”
“怎么就不能了?”阮愫抱怨。
这些日子,古皓白住她公寓里,他们相处得不是挺好的吗,他会给洗完澡累得只想到头就睡的她吹头发,主动帮她喂猫,倒猫砂,还会为她在冰凉的夜里暖床。
要是结婚了,两人以后过日子应该也就是这样过吧。
阮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听妈说阮凌正从南边回来了,也许会来找我们。”
“找我们干嘛?”阮愫挑眉,十分厌烦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他像是阮愫人生里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羞耻。
没有人会像阮凌正这样做父亲。阮愫不愿意跟他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说混得特别差,要来找我们帮他养老。”阮屿回答。
“谁给他养老,他是什么人他心里没点数?”阮愫一下变得很激动。
阮屿安慰她:“我告诉你这事的意思,是要你心里有个觉悟,我们这样的人,跟纪长河的外孙那样的人,不一样,我们的出身就决定了我们的婚姻。阮愫,你死心吧,家里给你介绍那个在商业银行上班的相亲对象,叫温什么的,你就跟他好好处到结婚就行了。”
“我又不喜欢那个人。”阮愫说。
“可你喜欢的人始终不能跟你在一起。”阮屿提醒她。
“你真晦气,大周末,专门跑来跟我说这些。”阮愫噘嘴,对自己的哥哥万分不满。
阮屿高声强调:“这个家是我在当,那个叫什么温以时的,我已经调查过了,家里条件真不差,我觉得他行。”
“古皓白怎么就不行了。”阮愫还想为自己男人争取一下。
阮屿瞪她:“因为他是古皓白,所以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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