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要债的

那警官是认识他的，听他狡辩，忍不住抬手敲了他一下，要不是不合适，甚至还想给他一脚。“陈胜利，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回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但凡是个脑子清白的，也不至于三番两次回来坑自家人。”

这不成器的玩意儿，从他到这条街上班开始，就是这个死德性，黄赌毒沾不得，陈胜利偏偏迷恋赌博，人算是废了，还祸害家人。

陈胜利卖惨失败，再次被抓进去教育。警察也知道陈家困难，语重心长对陈当归道：“我知道你气，可再气也不能拿刀砍人，你哥哥再混蛋，你拿刀砍死他，你就得坐牢，到那时候，你爸怎么办？”

陈当归只是闷闷的点头，不想多言。警察低头，看见她那已经有些脱胶的帆布鞋，忍不住叹息一声，想给她一点钱，又知道她不会收，最后只是让她签字后走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也没办法。

日头落下来，天气暗沉的很，到傍晚的时候，天色又变的十分昏黄，像极了逢魔时刻，任何人抬眼看见这天色，胸口都难免闷闷的。

陈当归抬头看看天色，那种不安的预感怎么都压抑不下去，便快步往回去。

走到一半，老板牛师父来电话。“当归啊，你爸没事吧？”

陈当归深感抱歉：“对不起，师父，我.....”

“哎呀，不要说那些没用的，你爸没事儿就好，我给你放一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来上班。”

牛师父甚至不等她回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陈当归深吸一口气，知道师父这是好意，也不多想，只匆匆往回去，可一进门，就瞧见家里多了几个人。

那几人，几乎个个有纹身，肥头大耳，戴着金项链，眼神很不善。

见陈当归进门，从上而下，看货物一般盯着陈当归看，似乎在估算她值多少钱。

陈当归面无表情，任由他们瞧，不痛不痒的样子。

“你们是谁？”

脸上满是豆坑的男人，嗤笑一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你就是陈胜利的妹妹？”<

跟陈胜利有关，指定没好事。

陈当归也不回答，这帮人找到这里来，肯定是确定她的身份了。

见她不说话，男子自顾自道：“你哥哥欠我们钱，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办？”

陈当归默默走到门边，在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下，竟然从鞋柜下面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刀。

光这一下，几个人就变了脸色。“你....你想干嘛？”

妈的，这娘们儿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我爸呢？”

陈当归面不改色，眼里全是狠辣。几人看着那刀，又见她身量娇小，心思在恐惧与不屑中反复横跳。

“你把刀放下，我们只是要债，不害命。”说着指了指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道：“在屋里睡着，我没动他，真的。”

陈当归拿着刀，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话我就说一遍，再有下一次，你就自认倒霉。”

“什.....什么话？”

“陈胜利欠你钱，你找他去，我一分钱不会给他还。他要是还不起，你挖眼掏肾都可以，我绝不报警多管闲事。可我家，你们要是再敢来，吓到我爸，我拉着你们一块死，不信试试。”

那人见状，也是来气：“哎你个小娘们儿，吓唬谁，有种你砍一个......”

话还没说完，陈当归的刀就挥了出去，说话的男人只觉得头皮发凉，抬手一摸，得，头顶的头发缺了一块。

这疯婆子刚才再低一毫米，他头皮都要被切掉了。

“你他妈来真的，杀人犯法，信不信我报警抓你。“这欠钱的怎么还这么嚣张了。

他们来之前可是盘算过，只要唬得陈家人同意卖房，那钱就收回来了，还有的赚。

陈胜利这王八蛋，骗他们说，只要他妹妹点头，家里的房子就能卖掉，结果他们话还没说出口，天灵盖差点被掀起来，怪不得陈胜利毫不犹豫答应卖房还债。

陈当归不屑冷笑：“报啊，看看是警察来的快，还是我的刀快。放心，我保证警察来的时候，你还有力气告状，至于手脚能不能保住.....那就看警察来的速度了。”

男子不信邪，拿起一旁的板凳砸过来，可没一会儿，屋里就传来惨叫。

街上的街坊听见惨叫，都当没听见，继续该干嘛干嘛，就是理发店的学徒手抖了一下，差点把客人的头发剃坏。

几个男人急促的从房子里逃出来，争先恐后，深怕自己慢了，要被陈当归弄死。

范尧从阳台探出脑袋，瞧见那几人的模样，忍不住失笑，这是被剃阴阳头了。

作死，惹谁不好，惹陈当归。

等那几人狼狈的逃走了，范尧才走到楼下，看见陈家的门开着，陈当归正在收拾屋子，这乱糟糟的样子，谁都知道发生过什么。

“姐，陈叔没事吧。”

陈当归点了点头，没说话，安静的收拾东西。范尧见怪不怪，主动帮忙收拾东西。

等收拾的差不多，才道：“姐，陈叔这样，您不打算做手术么？”

范尧生的嫩，笑起来还有几分可爱，让人一看就有好感。用网络上的话说，他就是小奶狗。

陈当归给他倒了一杯水：“你想说什么？”

她的眼神清冷犀利，只是头发有些乱了，身上脏旧的衣服，看起来稍显狼狈。

可她光是一个眼神，就让范尧不敢打太极，坐的端端正正道：“姐，我这有个轻松来钱的路子，要是成了，咱叔的手术费就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