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还想碰瓷一回？

看到赵大勇从楼梯上走下楼，楼梯口卖瓜子的小老头哼了一声。

“这么晚了还不走，这是还想碰瓷一回？我这样容易被你赖上的人可不多，还是回去吧，今天没希望了。”赵大勇嘲讽着，也跟着哼了一声。

相看两厌！

不过，这家伙根本不会走，赵大勇不下来，他还可能撤到第二岛链，赵大勇下来，而且是去陈默家，他不管怎么样都得盯着。

赵大勇不再理会他，跟着陈嫣走进屋里，随手又把门给带上了。

小老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人注意这边，就猫着腰，隐在墙壁的阴影里，来到门前，将耳朵贴紧门板。

不一会，里面传来扳手拧螺丝、小铁锤敲打铁皮的声音。

“拧一下开关开机试试？”这是赵大勇的声音。

“好……，赵叔还是不动，这是怎么了？”陈嫣清亮悦耳的声音传过来。

“应该还是电路原因……，这样吧，小嫣，你把衣服先拿到我那里洗，我再鼓捣鼓捣，不行这几天衣服就到我家去洗，我得找张秃子借个万用表才行。”赵大勇声音里有点无奈。

“那，好吧。”陈嫣明显有点失望。

小老头赶紧接着暗影回撤到瓜子摊边，假模假样地坐在凳子上。

吱呀一声，随着门里透出的灯光，一个少女从里面走出来，胳膊上吊着一个袋子。

小老头看得很清楚，那是四中校服。

女孩噔噔噔走上楼去，还回头看了一眼瓜子摊，从神情上看，并没有怀疑什么。

他好像看到女孩不经意地咽了口唾沫。

瓜子还是挺诱人的，很少有不喜欢零食的女孩。

小老头看似好整以暇，其实竭尽听力，楼上楼下一点声音都不放过。

楼上嗡嗡的洗衣机转动声响起来。

他开始收拾摊位，再这么赖着不走，就有违常理了，到收摊的时候了。

这时候，赵大勇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是提着进去时的小工具箱。

“来一包瓜子，夜里其实你也不用收摊的，你看南门大街那里，夜市多红火啊。”扔出五分钱的赵大勇，逮着机会就怼过去。

小老头也不恼，拿了袋瓜子，“瓜子拿好，你再怎么阴阳，我也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你还别说这话，本来想收摊来着，诶，我还真不走了，有你这样的，逮着一个是一个。”

小老头真的停止了收摊，又坐了下来，跟赵大勇打起了嘴仗。

直到赵大勇走上楼梯，他还是安坐如初。

又过了一会，陈嫣从楼上走下来，显然袋子里的衣服洗好了，沉重了许多。

走到摊位前，又看了一眼摊上的瓜子。

“小姑娘，来一袋吧。”小老头说道。

“没钱！”小丫头干干脆脆地吐出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像哪里有点不对，这个意识在他头脑里闪了一下。

但思路还是往着别的路径上走了，“这样的穷鬼还跟高总斗，看你们能撑几天。”

他嘀咕了一句，这次是真的开始收摊了。

回到院门口，组长的烟摊还在那里，“买包烟。”他凑过去说道，递过去一角钱纸币，“大经济。”

摊主收了钱，递给他一包经济烟。

他从中抽出两支，“粗烟，来一支？”

北湖方言里，谦虚说自己的烟不好，档次低，叫粗烟。

“哈哈，你看这怎么好意思，卖烟的还抽你烟。”摊主客气了一声，但动作没停，将烟接了过去。

彼此点上烟后，吸着，“今天生意怎么样？”

“混吧，这年头，不饿死就行。”

这时候有人过来买了包烟，走了之后，小老头才将全天情况详细地汇报了一遍。

“一整天没来往，就刚刚，那丫头放学回家后洗衣服，发现洗衣机坏了，喊姓赵的下来修，也没弄好，说要等明天找人借万用表才行。小丫头就去赵家洗了衣服，拿下来晾了。”

小老头最后说道。

“你有没有看清，是女孩的衣服吗？”组长问。

“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四中女学生都穿那种校服，女孩说明天下午有活动，学校要求必须穿校服，所以很着急。”

组长点点头，忽然大声说道，“唉，哪有什么生意啊，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小老头知道有人来了，也配合着演戏，“是啊，这日子也不知啥时是个头。”

边说边转身看去，真是冤家路窄，就看到赵大勇推着自行车走出了院门，正穿过马路往这边来。

后面跟着的正是他们正在说的陈嫣。

“赵叔，你说我哥究竟去哪里了，这刚回家一天，就又没影了，爹不要我们了，娘病着，我这学真不想上了。我也很难为情的，不想这么麻烦你，可我明天就不去学校了，趁着晚上，找我同学把万用表借来。张秃……不是，张叔叔肯定早已收摊了，我想着找我同学借……，就在前面不远……”

小丫头说到这里，忽然看到马路对面的两个人在吸烟，猛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