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记忆卡与缘由
第285章记忆卡与缘由
得知椿柚李就是松田阵平女朋友兼fbi线人的当日,柯南拔腿冲回了自己家,向又在落地窗前杵着的冲矢昴表演了一通未成年人的崩溃。
“哦呀,”冲矢昴笑笑,并不意外柯南打听到椿柚李的身份,“我承认之前的确有意隐瞒,但是,boy,现在你知道她是组织成员,还是fbi的线人——打算做些什么呢?”
柯南一愣,高速运转的大脑像是卡壳了的机器,咔咔作响。
“至少,应该跟她说明情况……”柯南有些磕巴又急切地说道,“既然椿老师愿意成为线人,说明她也不喜欢黑衣组织吧?我们可以——”
“嘘。”冲矢昴一手撑着膝盖半蹲,一手点在了boy飞快开合的嘴唇上,“严格来说,她不是fbi的线人,只是我的线人。”
“你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吗,boy?”冲矢昴耐心地解释着,“她没有与fbi签订任何协议,没有接受fbi任何保护计划,fbi的档案库中,她的身份资料仍然与贝尔摩德、库拉索的在同一个文件夹里。”
“fbi对她没有任何辖制手段,她也没有给过fbi任何保证。”
“这只是一段私下的,不受任何法律保护的,你情我愿的暧昧关系。”
柯南大受震撼。
大脑终于从浩瀚宇宙回归颅腔后,柯南问他们这种纯粹建立在信任上的合作持续多久了,得到“很久了”的回答后,又立刻追问:“那椿老师跟松田警官交往多久了?”
“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但应该更久。”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姘头转成成为正牌男友的。
“为什么啊!”柯南再度崩溃,“既然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男友是刑警,为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其实是警方线人?”
“不用怀疑,”冲矢昴的笑意淡了下去,“早在三年前,我就确信她同时也与公安卧底有合作。”
“我只是不知道,谁是第二位联络人。”
“为什么是……第二位?”柯南咽了口唾沫,有一个答案已经隐隐浮出水面。
冲矢昴伸手盖在那孩子头上,轻轻揉了揉,狙击手宽大的手掌和温暖又稳定,没有一丝颤抖:“我之所以得到答案,正是因为她的合作者卧底身份暴露。”
“我们,没能救下他。”
柯南低着头沉默良久,直到那只手从自己头上离开:“他,那位警方卧底,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冲矢昴去酒柜中拿了一瓶酒,“他的代号是otch。”
琥珀色的酒液倾注杯中,他通常会加一个手凿冰球,但偶尔纯饮也不错。
敬苏格兰。
愿他的灵魂安息在主的怀抱里。
……
格瓦斯轻松地从刚苏醒的女画家口中套出了信息:龙崎努到她的个人画展告诉她,新闻上报道的“麻将牌连环杀人案”受害者似乎都是两年前七夕京都vega酒店火灾的幸存者。一开始她并不相信,因为那次火灾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她从来不去看相关报道,更不愿回忆当年一同逃生的人的容貌和名字。
直到她在电视新闻上看到前几天才见过的龙崎努也成了“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她才惊恐万状地报警请求保护。
“放心、放心,”格瓦斯紧紧地握着女人颤抖不已的手,“你已经安全了,没有人能伤害到你,警察很快就会抓到凶手,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那次火灾……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消防楼梯都已经被烟气封死了,我们八个人一起被困住了,只能冒险乘坐电梯,但电梯只能上七个人,本上小姐说她可以等下一班,主动把位置让给了哮喘发作的阵野,我们只是、只是没有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而已!只是没有她那么高尚而已!但那部电梯把我们送下去后就断电了……”
两年前才从火场死里逃生,两三小时前又从凶手刀下死里逃生,新堂堇终于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大哭了一场。
格瓦斯温柔地安抚着她,彻底无视爱尔兰一再敲手表提醒她注意时间的动作。
哭了一场,新堂堇的理智回笼,意识到要赶快提供凶手的身份信息帮助警方抓捕,才能真的高枕无忧:“本上小姐在那场火灾里遇难,但跟她一起入住的男朋友当时没有在酒店里,逃过一劫,他闯进我的画室,指责我在本上小姐被赶出电梯时,跟另外5人一样冷眼旁观,说阵野先生是主谋,我们是帮凶,我想解释,可是……”
“她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得到了答案的格瓦斯立刻放开了那女孩的手,快步离开病房,又嘱咐一直在门外恭候的渡边医生:“一会儿会有警察来接她,在警察来之前,不要放她出来,更不要放人进去,明白吗?”
渡边忙不叠点头。
“要是她死了……”格瓦斯笑着并拢手掌在脖子前比划了几下,“明白?”
渡边就差把头点成打点计时器了。
惊恐地目送格瓦斯大人大步离开,打电话让那边来接人,又要对方马上帮她查一个叫“水谷浩介”的个人信息。
格瓦斯大人的精神病似乎并没有明显好转,人却比从前可怕太多了……渡边医生小心翼翼地守着病房门。
一上车爱尔兰就开始抱怨格瓦斯太磨蹭,明明可以给那女人两耳光一桶水把她叫醒,蒙着眼刀抵着脖子逼问凶手身份……
“爱尔兰,你太急躁了,”格瓦斯在后排坐好,给他报了刚收到的水谷浩介家地址,“我们只是要找到凶手,不是□□火拼。”
“耽误这么久,都够凶手把最后一个人切成一百片再跑到南半球去了!”爱尔兰不耐烦地抱怨。
“不会的,”格瓦斯用手机翻看着当年的火灾报道,“vega酒店火灾遇难者两人,本上小姐之外的那个,就是没熄灭烟头引起火灾的5楼住客,就算她男朋友恨天恨地,所有与本上小姐死亡有关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不是说麻将牌上的圆点表示他要杀八个么?”
“是啊,八个,”格瓦斯放下了手机,“身为男友,把女朋友独自留在酒店,让她孤独地死在火灾里……你说,这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男人会不会恨自己呢?”
“要是他自杀前把那些东西乱丢——”
“如果他自己就是最后一个目标,大概率会等到女朋友忌日的七夕再动手。”格瓦斯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爱尔兰,你应该学会克制情绪,咬人的狗不叫,乱吠的疯狗只会被乱棍打死。”
老子不是你的狗!爱尔兰太阳穴青筋暴起,又硬生生压住了火气。
贝尔摩德把格瓦斯弄进组织,又让她摔成重伤,她对贝尔摩德的恨意绝不会比自己少。然而格瓦斯却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与贝尔摩德言笑晏晏,仿佛一对亲密无间的闺蜜。
贝尔摩德那样敏锐的目光和灵敏的嗅觉,怎么会放任一个对她怀有恨意和杀心的人在身边?
皮斯科死后,他就再没有与贝尔摩德独处的机会,卡尔瓦多斯死后,贝尔摩德更是几乎不在组织基地之类的地方之外跟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