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洗凡（3）

少女走后，陆昭尝试着继续挥剑，但掌心早已血肉模糊不止，手臂与腰部传来的剧痛令他无法挥下去一下。

陆昭望着被尘风挡住的月光，清冷无比却又唯美。像极了那一身素白襦裙，还有那支冰玉玉簪的主人。

“不知唐姑娘有没有因我受牵连.....”陆昭心里思索万千，不顾皮肉开裂疼痛，强忍着挥出一剑。

这次的力道比之前小了不少，也没了破空声。

少年望了望月色，摇了摇头。背对着这清冷月光回去。

走至里屋门前，他小心翼翼推动点门缝，生怕动静太大引起别人不悦。

进到那间属于自己的隔间时，他有股安心的感觉，像是漂泊不定的渔船终于在岸边有了自己的渔棚。

他把皮开肉绽的双手泡进木盆里，鲜血疯狂泵出瞬间染红木盆。陆昭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随后撕下锻袍一角裹住手掌。

做完一切他深呼一口气坐到床上，隔间仅靠一根蜡烛照明，但陆昭够知足。脑袋里在琢磨那少女所说的丹药与药草。

“药草我倒是明白，估计也不难找.....”陆昭心想，“只是这丹药该去哪里弄呢，我这一个铜钱都没有的凡人......”

“铜钱？”，想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上面刻着“隐”字。是那天槐树下老乞丐所留的，陆昭明白，这铜钱也代表着自己母亲的下落......

这晚他睡得很香，他深知抱怨命运坎坷倒不如睡上个安稳觉。

清晨，陆昭被隔间外走动声吵醒。

他起身穿上衣服，打了盆水洗脸。冰冷河水打在脸上顿时清醒不少。只是掌心伤口在隐隐作痛。

“咚咚”

门口传来扣门声，随之而来是那口爽朗的口音。

“陆兄！陆兄！今早执事长老授课，一起去观摩啊！”木宇扯着嗓门说着。

陆昭拉开房门，冲着木宇微微一笑。

“好啊，木兄。”

晨雾未散，断尘崖的青石广场上已聚集了数十名外宗弟子。

陆昭跟在木宇身后，掌心缠着的布条渗出点点血迹。他右眼金瞳在雾中若隐若现，引得周遭弟子侧目。

“诶诶，你看此人瞳孔。”

“竟生的如此奇怪......”

"肃静！"

执事长老踏空而至，袖中拂尘一扫，雾气顿散。

他立于青石广场的石柱上，身后悬着柄金流飞剑，剑身泛着奇异灵光。

"今日讲修炼。"长老声音如金铁交鸣，"凡人境分四重：凝气、锻体、开脉、同灵。"

陆昭凝神细听，右眼金瞳泛起微光。他看见长老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灵气。

“而我宗修士乃至整个中原修士无外乎主修五行。”长老俯瞰着数名外宗弟子，“五行生于阴阳，阴阳则脱不开天地万物。”

"凝气者，引天地灵气入体......"长老指尖凝出一缕青芒，"如这般......"

只见长老身边萦绕的那股淡金色灵气愈加浓重，浓郁灵气自体内浮出。“灵气的多少取决于你此生的道路止步于何处。”

广场上弟子们投来惊诧的眼神，他们多数在这之前从未见过所谓的仙人。

“这...便是仙人么....”陆昭呢喃道，他想起那晚在青岩村的黑袍修士与那三名白袍修士，只是他们的魂魄早已被体内那大妖所吞噬......

他看向旁边的木宇。“木兄可曾见过仙人？”

“我可没见过，仙人咋可能到穷乡僻壤的地方呢。”木宇耸了耸肩，“不过我等如今有了这成仙人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持住！”

那立于石柱之上的长老轻咳一声开口：“所谓五行，不过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人既分男女，则也分阴阳。”

“这五行是修士最常见的，不过也有些异变，如水衍生成冰，木衍生出这随生的风。”

“下面我将对你们进行灵力测试，看你们适合哪一行。”

下面弟子一阵私语，有个胆大的弟子喊了一句，“长老，若不具备五行呢？是不是便不能修仙了！”

“会被驱逐出剑宗吗？”紧接着有弟子追问.....

“呵呵，万事不是一成不变的。”长老捋了捋胡须接着说道：“放眼我剑宗，不乏些不修五行的弟子，他们靠着剑修与体修照样可以佼佼于他人。”

“剑修....那唐师姐是剑修也是五行之修？”陆昭心里疑问，不过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陆..昭？”

陆昭回头望去，“啊，顾姑娘？”

“干嘛这般惊讶？本姑娘虽美若天仙但还不至于是仙子吧。”顾清婉不知何时出现在陆昭身旁。

一旁木宇见此问道“陆兄，这位是?”

“啊....这位是....”

“哎呀你是磕巴吗？”顾清婉拉开陆昭，冲着木宇说，“我叫顾清婉，幸会幸会！”

“哈哈，顾姑娘，我名木宇，幸会！”木宇抱拳道：“姑娘真是性情！”

“哪有哪有，不如这位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