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1637年:岛原大起义之燎原之势
天草种元与李白签了秘密借款协议,回到了属地,他将属下右卫门和一个远房侄子天草时贞喊来过来,两人跪在他面前,他便道:“四郎,平常叔叔待你如何啊?”天草时贞头也不敢抬的说:“叔叔对四郎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四郎感激不尽。”天草种元便道:“那好,那叔叔今天有件紧要的事交给你去办,你且附耳过来。”天草时贞爬着过去,将耳朵凑了过去,好一会儿,天草种元便道:“这件事,右卫门会好好配合你的,你放心就可以。你们下去准备准备吧。”两人下去后,天草种元又把心腹武士叫过来说:“你去小西行长和有马晴信那里走一趟,把这个交给他们,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们手上,不得有失。”
十月二十九日清晨,岛原城外地主田中的邱宅前,乌泱泱跪满了人,多是周边的佃户,一个老头便双手合十道:“老爷行行好吧,地里种不出庄稼来,实在没有租子可以交啊。”管家则傲慢的倚在门框上说:“这可不行,老爷收租子也不是光为了自己,也是上边要征缴军粮,如果收不上来,上边怪罪下来,你们也要受苦,老爷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啊。总之,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否则就对不住了。”
下边一阵喧哗,哭泣声、求饶声连成一片,突然间,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咱们终年劳作,却要卖儿卖女,几乎饿死,田中整天不事劳作,却作威作福,难道他们生来就是人上人,高人一等吗?”管家便喊道:“你!你要造反!给我抓起来!”那年轻人便喊道:“反了!反了就反了!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一拼,说不定还有活路!”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天草时贞,旁边的右卫门也站起来喊道:“这个小伙子说的好,我也反了!”说着拔出佩刀,将一个来抓人的家丁一刀劈死在地,众人都吓的呆了,管家也吓得浑身发抖,右卫门便走上前,一刀一个,将这几人都结果了。
天草时贞便上前喊道:“如今杀了人,在场的各位都脱不了干系,是等着被人抓起来杀死,还是造反,拼出条活路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喊道:“我们愿意听你的!”
天草时贞这才喊道:“好!咱们一把火烧了这老贼的屋子,里边但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咱们的了!”众人便一涌而进,将田中家里的粮食、财物抢了个精光,又一把火烧了田中的邱宅。田中早已经得了信,从后门逃进城去了,天草时贞也不让人去追,而是让大家各自回家,把家里的亲朋好友都聚集起来,不过半天时间,就聚集了七八百人。
天草时贞便以岛原为根据地,提出了“平均田地、消灭豪强、兴天主教”的起义口号,并派人往全岛各地进行宣传,不过十来日,就已经有农民们、被杀教民的遗族、受苦的庄屋(村长)、旧藩浪人武士等七八千人聚集到了岛原。
天草时贞摇身一变,成为了起义军的首领,他便忙去拜见天草种元,天草种元很欣慰的对他说:“好,叔叔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能成大器的,你放心,不管是要钱、要粮、还是武器,你都可以让右卫门跟我说,不过,你也知道,这事,叔叔不能公开的支持你,说不定还要发表公开声明,跟你脱离一切关系,你可明白?”天草时贞忙道:“叔叔放心,四郎明白的。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办,还请叔叔明示。”天草种元想了想说:“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占领整个九州,进而图谋京都,咱们也尝尝做幕府将军的滋味。”
再说佛罗伊斯又来见李白等人,佛罗伊斯便道:“尊敬的阁下,岛原那边已经动起来了,咱们接下来可还有什么打算?”李白想了想说:“冯特先生、马塞多先生,希望你们能跟西班牙和葡萄牙教士团说一声,让他们暗中配合天草时贞的行动。”冯特和马塞多忙应承下来,李白又对佛罗伊斯说:“让咱们荷兰的牧师们也行动起来吧,让牧师们帮他们把起义的口号暗中宣传出去吧。”
却说德川家光得到岛原起义的消息后,大为震惊,忙召来松仓胜家和松平信纲商议道:“这事还得由天皇下诏,号召本州和四国的大名都派兵过来。”松仓胜家便道:“这事只怕难,本州的那些大名都狡猾的很,我们松仓家虽然挂着本州幕府将军的衔,却也是无能为力,天皇的诏令更是不值一提,若将军支撑不住,他们不过来咬上几口就是好的,想让他们来救,怕是不能的。”
德川家光皱皱眉头说:“这可如何是好?”松平信纲便忙道:“将军,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妨双管齐下,一方面向天皇请示,一方面咱们也要动员部队,一定要将叛乱镇压下去。”德川家光点点头,对松仓胜家说:“去京都的事就麻烦你了。”松仓胜家便道:“你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松仓胜家走后,德川家光才问:“咱们现在能有多少人马?”松平信纲想了想说:“估计五六万人还是有的。”德川家光这才稳住心神说:“那还好,旁人我信不过,你亲自带两万人去岛原,务必击溃叛军。哦,对了,去北京打探消息的回来了没有?”松平信纲便道:“来往北京最多也得七八日,若再耽搁几日,十几日便过去了,想来再有个七八天,就有消息回来了。”德川家光点点头,没有说话。
十一月十日,起义军2000多人粉碎了藩署派来镇压的军队,并包围了富冈城,在天草时贞的领导下,两地大部分地区已为起义军所控制。右卫门兴奋的说:“这次参加的群众十分广泛,岛原南部13乡人口的80%都参加了义军。其中6乡不论男女老幼一起参加起义军。除农民外,还有手工业者和藩主的奴仆,有天主教徒,也有佛教徒。一些上层农民,如上述的庄屋(村吏)、因失去旧藩主而沦为农民的浪人武士,担任了起义军的各级指挥。”天草时贞也是志得意满的说:“希望这次没有让叔叔失望,也多亏了右卫门啊。”
十一日,天草时贞又率军击溃了岛原藩的部队并接收了北九州的其他起义民众和希望改信天主教的大名。之前潜伏在日本的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和荷兰人也开始联络被迫害的日本人信徒,一时间,天草时贞声势大振,很多海盗和流寇也趁机混了进来,参与了起义。十三日,唐泽藩被起义军攻陷,唐泽藩大名家住被乱军斩杀。
果然如松仓胜家估计的一样,本州各藩的大名都观望不前,就连松仓胜家也一去不复返,德川家光便令正在江户的一些西南藩主赶回本藩,防止蔓延,同时催促松平信纲赶快率军出发平叛。
十一月十五日,松平信纲以板仓重昌为先锋官,率一万大军北上岛原平叛,自己则带着一万嫡系部队紧随其后,同时他还联合了立花藩、黑田藩、锅岛藩、佐贺藩、久留米藩、柳川藩等大名出兵,德川幕府联军总人数达到了近五万人。一时间,九州北部战争的阴云密布,一场大战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