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1637年：齐头并进

多铎在这边瞒天过海，大明的三路大军却是齐头并进，进展顺利，许定国率军离开四平，东蒙提督朱舜水亲自率大军接管四平，朱舜水便对许定国说：“将军尽管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四平便是大军牢固的后方补给。”许定国便拱手道：“有劳提督大人了，咱们沈阳卫庆功宴上见！”许定国大军开拔，首先遇到的是守卫辽海的岳托，岳托乃代善长子，代善被大明所杀，岳托自然与大明有不共戴天之仇。三月十六日，辽海城北曹门外的官道上飞驰过来七名骑兵，进了城门后径直上了城楼，见了岳托便道：“回贝勒爷，明军先锋已过昌图，离辽海不过百里，贝勒爷得早做准备啊。”岳托挥挥手让探子下去，然后对手下说：“过去都是咱们吃大明火炮的亏，今天也让明狗尝尝咱们大清国的火炮。”手下便道：“贝勒爷放心吧，大汗知道辽海地位重要，把全国一半的火炮都运到辽海了，这次非让明狗知道咱们的厉害。”

平北军右同知罗岱和参将余应桂率先锋军过了昌图，远远的就看到辽海的城墙了，罗岱便不屑的说：“辽海些许小城，弹指可破。”余应桂便道：“不可麻痹大意，还是按之前训练的流程来，先命火炮轰几轮过去，再命人攻城。”罗岱便笑道：“余参军太过谨慎了，总兵大人主力在后边，若咱们速战速决，拿了辽海，岂不是大功一件，若依你的计划，只怕要费上不少力气，这几年厉兵秣马，正是用武之地。”

余应桂还要劝，罗岱便道：“这样吧，参军可带火炮在后边布防，若突袭不成，再用火炮，你看如何？”余应桂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同知大人可务必小心。”

罗岱便一鼓作气，率领大军猛攻辽海城，有的搬着云梯，有的推着撞墙器，有的抬着巨弩，还有的坐在云楼上，朝城里打枪，起初城内一片混乱，岳托举着宝剑，在城墙上左右指挥，喊道：“打下一个贼兵，赏元宝一锭。”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言一出，大清士兵军心振奋，有举着弓弩对射的，有的手持大木棍，一棍把一名登上瓮城垛口的明军打了下去，还有的举着石头，往城墙下边砸。罗岱见强攻受挫，便命旗手挥旗，只见明军拿出盾牌，组成盾阵，在火枪手的掩护下，越过壕沟，冲向了曹门到北门之间的城墙，推着撞门器不断的冲撞着辽海的城门。

岳托早有准备，命人将事先准备好的巨石檑木投了下去，这些做自由落体运动的物质势能巨大，只要砸中，盾牌下面铁定就是几个肉饼。

明军冒着被砸成肉饼的风险，前赴后继，竟然在十里长的城墙上撞出了大大小小十几处洞穴。这样一来城上投下的砖石檑木就不再起效果了。面对这种情况，岳托也迅速转变了战术，不再一味扔滚石檑木，而是扔下更狠的东西——柴火。这些点燃后的柴火里面还夹杂各类助燃发烟的火药，明军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呛死，真是苦不堪言。

罗岱没想到辽海的抵抗会这么激烈，便下令鸣金收兵，正此时，突然辽海城头上出现了十几门巨大的火炮，朝着罗岱这边就轰了过来，一时间，后方陷入了一片混乱，攻到城下的明军见状也纷纷后撤，正此时，辽海城东门和西门大开，两队清军骑兵杀了出来，直把明军杀了个稀里哗啦，数不清的云楼、巨弩等都被清军缴获，清军也不追击，只是一味绞杀明军，收集战利品。

罗岱第一战便损兵折将，搞了一个灰头土脸，见了余应桂，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悔不听参军之言，真是骄兵必败啊，惭愧，惭愧。”余应桂便劝道：“同知大人不必懊恼，胜败乃兵家常事，虽有小败，但咱们主力尚存，何况大人也不知道鞑子也有了火炮，但看情况，他们是故意示弱，引诱我军到了城下才开炮，可见鞑子的火炮射程不远。”

罗岱便道：“这些鞑子，没想到这几年也学狡猾了，接下来，就让他们尝尝真正的火炮的滋味。”余应桂便命火炮预备，朝着辽海城连射三轮，只见辽海城上掀起了一片尘土，余应桂笑着说：“接下来，让他们尝尝咱们的新式武器，上火妖！”被命名为“火妖”的炮弹被抬了出来，塞进炮筒里，随着令下，朝着辽海城射了过去，这“火妖”其实就是在炮弹里洒满一层火药，然后在铺一层棉花，然后在浇一层油脂，一旦爆炸，便会着火，而且着火范围广，一旦沾到身上还扑不灭，即使就地驴打滚也不行。

一时间，辽海城里陷入了一片火海，惨叫声不绝于耳，罗岱便道：“如今才看出皇上的圣明，格物部每年耗费银钱几百万两，如今才是见真章的时候。”余应桂便道：“这还没完呢，还有一种仙女散花弹呢，炮弹里塞满了指头大小的钢珠，一旦炸开，钢珠便会四处飞溅，方圆五里之内，保管他人畜皆亡，只是这种炮弹还未配备到咱们这里，不过听说卢将军那边已经配备了。”罗岱便道：“这么说来，谁跟卢将军遇上，那岂不是倒了大霉了。”

两人坐在马上说笑，火炮又连着射了三轮，罗岱这才挥手喊道：“攻城！”明军手持盾牌和火枪攻了过去，离近了，才发现辽海这边的惨状，城墙直接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清军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城内一片火海，到处都弥漫着烧焦的臭气，清军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力。罗岱等顺利进了辽海城，命人四处扑火，搜捕岳托，只是却遍寻不到，抓了几个清军，只说岳托早就逃了。

罗岱便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先在辽海扎营，等候总兵大人。”当天夜里，许定国大军便到了辽海，见不出一天便拿下了辽海，心里也很是高兴，便命大军休整一夜，同时立刻派人给朱舜水送信，让他派人接管辽海。

却说岳托在明军第一轮炮轰的时候就被吓破了胆，此时他才深知，同样都是火炮，但真是天差地别，便忙带了几个亲军，从南门逃了，一路过了开原、中固，都不放心，直到进了铁岭城，见了鳌拜，心中才稍稍安下心来，见了鳌拜，不由得说明军如何威武，自己虽败犹荣，并要求鳌拜立刻向皇太极报告，请求援军。

其实鳌拜早就向皇太极发了紧急军报，只是皇太极已经无暇顾及了，因为三月十一日，卢象升大军便已经从广宁出发，急行军一日一夜，已经过了长林子，先锋军已然快到黄泥洼了，皇太极不放心辽阳，亲自率军坐镇辽阳。

皇太极此时心乱如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明军会撕毁协议，悍然来攻，当然了，他也没有天真到真的以为一纸协议就会化解两国的仇恨，毕竟他的兄弟、他的儿子都是死在明军手里，他也只不过是想着利用这几年的和平，卧薪尝胆，虽然这几年他又改国号，又整顿八旗，去年还从明军那里得到了火炮的铸造图纸，仿着造了几十门，一切都在朝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没想到明军竟然此时来攻打

皇太极来回踱着步，对身边的范文程：“赫图阿拉那边可有消息了？”范文程摇摇头说：“已经派去好几拨了，没有一个回来的，赫图阿拉那边也没有动静。”皇太极咆哮道：“这个多尔衮在想什么！就算他对我不满，但毕竟是骨肉兄弟，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范文程忙劝道：“大汗息怒，十四爷毕竟是念着骨肉之情的，再等等，再等等吧。”

皇太极有气无力的说：“卢象升大军现在到哪里了？”范文程指着地图说：“据探子来报，前锋已经到了黄泥洼。”皇太极便道：“我跟卢象升交战多年，彼此也算老相识了，好，那就战场上见本事吧，范先生，你派人去鞍山告诉萨哈廉，一旦卢象升大军过了黄泥洼，就让他悄悄率军从后边包抄过去，断了他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