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荡寇传（二）》（16）

草上飞弃寨河西岸鬼子兵扎寨白桦林

这是一块广阔的沼泽地带，在他的边上沟塘纵横交错，水托着草灌墩子，草灌墩子掩埋着绿水，绿水有深有浅，深的有几米，浅的地方尚没淹未膝盖，对这种复杂的水下情况，谁也说不清楚。它到底有多深多浅，在绿水和草灌墩子的边上，时而露出一块块沃土，沃土被杂数枝叶覆盖着，隐在里边的飞禽鸟类，给这块神秘的地带增添无限的生气。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在沼泽的尽头又酿造了一片浩瀚无边的柳林，柳林向裙带一直沿伸到很远很远的前方，远到内蒙境内。在茂密的林子中间，宽宽的通肯河咆哮着倾泻而下。林子、河流和沼泽同存在一块土地上，人们很少涉足，很习惯的叫它西河套。正是这块天然的宝地，给那些被官府追捕提杀的人，留下一块生存栖身的地方。于是西河套变成了战江龙绺子的寨子。东洋鬼子入侵，激起了绿林壮士们的愤怒，民族的血统凝聚了战江龙、花刚、草上飞、白龙等绿林英雄，这才发生了夜击县城消灭鬼子大队的惊天大事。吉林派洪九天留驻在西河套战江龙绺子里，其目的是要改造这些地方武装力量，使之他们共同投入到抗日的洪流中来。洪九天到战江龙寨子已经一月有余，同战江龙吴霸几乎是形影不离。经过一个月的促膝交谈，听洪九天讲述了民族抗日救国大业的道理，战江龙和吴霸深受教育。洪九天给战江龙这只老虎添上翅膀，战江龙胸怀宽阔，志向远大起来。他觉得绺子里的弟兄们虽然豪爽义气，要做大事只依赖他们是不行的，他经过认真的观察，认为吴霸才是自己要找的人，要同洪九天一起走下去，吴霸可以协助自己办大事情。在这段时间里传授给吴霸武功，带着吴霸在寨子里观看，可见战江龙对吴霸的良苦用心。吴霸也不辜负战江龙的厚爱，他很有心机，凡是战江龙带他走过的地方，他都刻在心里，细致到每个房子前面有几墩树丛都扎实的记下。说来也怪在这片林子深处，突然隆起一坐大山包，山包高出地面三四十米，山白顶上同样长着柳树。战江龙的祖辈很有眼力，在山包上边建筑房子，又围着山包掏洞穴，在洞穴前边装上门窗，在里边搭上炕，几千名绺子里的弟兄便生活于此。山包顶上的一幢七间大房屋，便成了统帅山寨的首脑机关。七间房屋除了战江龙的书房卧室，其余面积便是寨子的议事大厅，多则能容下几百人。

今早天气很晴朗，战江龙同豹头、野狼两个当家的议事结束后，唤小卒叫来南斗、天罡、地煞等人，同洪九天、吴霸到林子转一转。这时候一小卒跑进来报告说，石彪从城里赶来。战江龙急忙叫小卒把石彪带进来。

石彪浑身上下被泥浆浸湿，沾满污泥的脸上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闪着灼光，干裂的嘴唇黑紫发干，众头领见石彪这幅样子，猜到一定是城里发生了大事。小卒给石彪搬来一把椅子，石彪并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扶着椅背对众头领说，何叶从肖里那里得知草上飞刺杀了县长和警察所长，激怒了人本关东军总部，他们命令驻军的两个鬼子中队，和满州国军一个营的兵力，对白桦林实行彻底的清剿，一定要对草上飞斩草除根。现在钟邦赶去白桦林给草上飞送此情报，何叶赶往七盘山花刚处，向花刚报告此情报。

石彪带来的消息让众人为之一振，大家都为草上飞捏了把汗。本来要去林子里逛一逛的心情立刻消失，你一言我一语谈论起来。按照吉林的指示，一个寨子受敌，其它寨子就要积极援助。战江龙对弟兄们说草上飞仗义勇为，杀了洋人县长又除掉汉奸走狗，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鬼子现在要进行报复，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可是西河套距白桦林太远，等我们援兵赶到，那可是鞭长莫及。花刚距白桦林比我们进，但是等他人马赶到也难以解救草上飞之危，因为鬼子装备太优良了，又有汽车当腿行动速度快。战江龙说停下来，在地上转了两圈，众头领把目光盯在他的身上，洪九天心里在琢磨，战江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支援还是不管呢？战江龙转了两圈后突然坐下，很果断的说：“我们和花刚就是出来救援，也是枉费徒劳没有效果。草上飞能否化险为夷，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凭草上飞的实力，要打败鬼子两个中队是不足为虑。鬼子和满州国军出城去打草上飞，城里空虚只剩一个鬼子中队和宪兵警察。我们何不趁此消灭城里的敌人。”

洪九天早就有趁机消灭城里鬼子驻兵和宪兵警察的想法，战江龙的话更加坚定了他攻城必胜的信心，他从容的站起身子对众人说：“战江龙的谋略甚高，这叫围魏救赵，既帮草上飞解围，有消灭鬼子在城里的驻兵。”洪九天的话还没说完，众头领都站了起来，其意思只有一个，同意战江龙围魏救赵的战略意图。

经过一阵激烈的讨论后决定，在鬼子攻打草上飞的同时，包围城里的鬼子驻兵，将其消灭。战略大计确定之后，战江龙派石彪速返七盘山，把决定攻打县城的计划通报花刚，恳请花刚在尚没去解救草上飞的情况下，一定要参加消灭城里鬼子驻兵和宪兵警察的战斗。

白桦林静静的，草上飞寨子的几栋木屋就像小小的摇篮一样，拖着几百名绿林汉子的生命。从县城刺杀成功归来之后，大家一直提心吊胆的事很快就来了，被北斗留在城里的钟邦火速赶来报告，鬼子将出动二个中队的兵力联通满洲国军一个营，对白桦林进行清剿。钟邦送来的情况早在众头领的预料之中，但是没有想到敌人回行动的这么快。草上飞十分坚定又十分镇定的对弟兄们说：“鬼子早来晚来，迟早要来，来的早就早了断，这恶战迟早都得发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众头领都是打仗出身的汉子，各个底气十足，同草上飞一起商讨对敌之策。议事之前草上飞首先想到白龙绺子的安全，立即派两个弟兄飞马向白龙绺子通报，鬼子要清剿白桦林。

草上飞认真听取各位首领们的献策，北斗建议把人马埋伏在白桦林边山深沟里伏击敌人，不许鬼子兵踏进林子半步。

黑龙则不然，他的意见和北斗的意见恰恰相反，他提出让鬼子进林子，把众兄弟们分成十几个小队，分别隐蔽在林子的每一个角落里，然后引诱敌人进入伏击地，再将其消灭。

红梅花大胆的提出，绺子的人马从林子一端跳出林子，去攻打没有堤防的驻在城里的鬼子队伍。然后在攻城胜利后返回的途中设下埋伏，消灭进林扑空返回来的鬼子兵。

对北斗、黑龙和红梅花提出的作战建议，大家看法不一，争论的很激烈。草上飞认真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在北斗、黑龙和红梅花意见的基础上，他作出惊人的作战方案，他把战斗的每一个环节及细节都详实的讲给众头领，众人听了拍手叫好，向草上飞投去敬佩的目光。

绺子马上开始大规模行动，这次行动是空前的，前所未有的。按照草上飞的命令，绺子行动前把一切贵重物品，以及粮盐，粮食等一律弄到山洞里封锁起来，黄金、钱币装在罐里埋在地下。整个寨子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当太阳正午的时候，人马行动上路。忙乱中红梅花想起两件事情，一个是李大下巴媳妇小豆吧，是随对走还是放人回去，另一件是兰兰和珍珍两个女孩子留在队伍里实在不方便。

征求草上飞同意后，放小豆包出林回家生存，因为做事要有底线，说话要算数，李大下巴是自己落了马死了，罪有应得。小豆包和腹中的孩子该别当另论，人要讲人道主义。

兰兰和珍珍该怎么办，红梅花试问他们自己的想法，两个孩子竟然没有自己的主意。从兰兰和珍珍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们是不愿留在绺子里边，可是又没有地方去。俩人犹豫不决十分为难。珍珍望着红梅花泪水如雨，红梅花望着可怜的姐妹俩，忽然想起自己的师傅，净庵寺的住持无易，对兰兰和珍珍说：“我和妹妹小时候无人收留，也是无家可归，是人把我们送到净庵寺谋的生存。在无易师傅那里学到武功和胆识，才有坐山寨夫人的本领。”聪明的兰兰和珍珍明白红梅花姐姐出以此言的用心，姐妹俩相视片刻，一同跪下来，恳切的央求红梅花姐姐，送他们去净庵寺学艺。

既然兰兰和珍珍愿意去净庵寺学艺，绺子又面临生死的抉择。事不宜迟，红梅花给师傅无易住持修书一封交给兰兰，并叫来两名小卒把他们护送出林子。

兰兰、珍珍此行千山万水，便于路中行走安全，两人女扮男装，在红梅花等人的叮咛嘱咐下撒泪离别众豪杰，登上坎坷的崎岖之路，奔向净庵寺。

草上飞整个绺子弃掉寨子，轻装上路直向五星河方向前进。为了麻痹鬼子，草上飞命令北斗和黑龙各率十多人的小队，分别向南北两个方向移动，把许多零碎的生活器具仍在路上，给鬼子造成判断上的错觉。北斗和黑龙各行十里路左右，然后扬鞭打马转向五星河方向，同大队伍汇合。

草上飞山寨距五星河大约有三十多里地，一路上草上飞走在队伍前边，四当家的大头鬼在前头开路，队伍无声无息行速很快。草上飞同红梅花等人不住回顾远远离去的山寨木屋，他们不敢想向回来的时候寨子里会是什么样。为了几百名弟兄的生存，也只能避开鬼子的锋芒，离开生存多年的寨子。红梅花最明白草上飞此时的心情，对草上飞说：“按照你的布置，过了五星河，到黑蛇和白蛇两兄弟处躲上几日，等侦探带回的情况抓住有利时机，再干掉鬼子。鬼子被消灭了，大寨还是我们的，不要太伤感了。”

对红梅花的话草上飞心里明白，这次人马向河西转移，只是暂时避开鬼子的锋芒，几百人的绺子怎么能让鬼子轻易吃掉。他心里坚信有天然的白桦林作掩护，有几百名生死不怕的弟兄，又有各绺子弟兄之间的互相支持和援助，厄运不会降落在自己的头顶上。草上飞问红梅花去白龙那里送信的人回来没有，红梅花正要回他的话，两匹枣红马立在草上飞的马前。马背上的人向寨主报告，白龙得到鬼子清剿山林的情报，立即作渡过河面的准备工作，从时间上看，白龙的人马已经赶在我们前边，渡过五星河。

草上飞听完报告后，如释重放，微微的笑了对身边的人说：“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白龙在我们前边去白蛇、黑蛇绺子，我们可以兵合一处了。”

白龙收到草上飞派人送去的情报，同诸头领研究作出明智的选择，把整个绺子几百人转移到河西岸白蛇、黑蛇那里。白龙断定草上飞的人马也很快兵到白蛇处。

知道白龙人马撤出寨子，草上飞放心了，命令队伍全速前进，很快大队人马立在河水湍急的五星河岸边。

五星河上面有一座木桥，这座木桥桥梁是白龙同黑蛇、白蛇间互通往的枢纽。草上飞提马站在桥头，面对波浪翻滚的河水向对岸林子瞭望，对身边的红梅花说：“过了这条河再西行五里路，就是白蛇、黑蛇兄弟俩的寨子。”然后又指着五星河说：“这条河向北流去五里，又向西边折去，然后再向南折去，再向西流去，正好把白蛇兄弟的山寨围了三面。寨子被五星河围绕景色美丽极了。”白梅花问白蛇的弟兄们都有鳬水的水领吗？草上飞告诉大家，白蛇和黑蛇是亲兄弟俩，从小就在河边长大，他们鳬浮水本领超众，手下的八百弟兄也都是水鸭子。北斗赶过来，指着桥桩上挂着额一张白纸对草上飞说：“大哥你看，白纸上有一行大字。”

草上飞定眼一看白纸上写着过河拆桥四个大字，不由哈哈大笑对众弟兄们说：“这是白龙给我们下的命令。”大家听罢不言而喻，这是白龙不让鬼子利用这座桥过河，可见白龙的智慧超众。

大队人马平安过桥，草上飞下令放火烧掉木桥。

鬼子大队长龟本朗三，集结二个鬼子中队同满洲国一个营的兵力组成剿匪大队，带上粮草弹药，用汽车拉着帐篷，一路扬起尘土耀武扬威扑向白桦林。龟本朗三胯下一匹青鬃马，腰间背一把大战刀，脖子挂着一副望远镜，一身杏黄色军服下边穿着油亮的大马靴，硬盖大帽子扣着西瓜一样长的脑袋，狰狞的脸上挂满凶气。对一中队长吉野和二中队长木村二说，白桦林就在前边不远了，到林子边上停止前进，先派侦察进林探路以防挨黑枪。

龟本朗三的话就是命令，队伍行进到白桦林边上立刻停止前进。龟本朗三唤传令兵叫来满州国军营沈大兵到马前议事。

很快，沈大兵带着两个卫兵，跑马立在龟本朗三的面前，端坐马背敬礼后下马受训。龟本朗三指着阴森森的白桦林问沈大兵：“这个林子到底有多大，你估计里边能藏多少马胡子？那些马胡子住在什么地方？我们该怎样进去？”

这个东洋鬼子总指挥一连串的问题，从翻译官的嘴里传到沈大兵的耳朵中，弄得本来就笨头笨脑的沈大兵，竟然不知道按照什么顺序回答。沈大兵用斜眼看了看翻译官，翻译官害怕遭到龟本朗三的训斥，示意沈大兵不要慌张，慢慢的一个一个问题回答。沈大兵理解翻译官的意图，举手给龟本朗三打个立正，向总指挥说：“白桦林方圆百里，有很多马胡子，他们都住在林子中间，我们就一起出击吧。”翻译官把沈大兵的话一字不漏的传给龟本朗三。龟本朗三立刻板起面孔大发雷霆吼叫着：“放屁一般，你的话等于零。你没有把准确的数据向我报告，混蛋！饭桶！你带队伍去前边开路吧！”龟本朗三吼着把手一挥，命令沈大兵带队伍向林子进发。沈大兵心里叫苦，暗骂龟本朗三是让自己的队伍在前边当炮灰。有心不上路，怎奈军令如山，沈大兵处于无奈只好率三百士兵缓步钻进黑洞洞的林子。

大队人马开进林子，沈大兵害怕挨黑枪丧命，把自己夹在队伍中间。心仍热提到嗓门边上。在行进中他低声对士兵们说，听到枪声立刻卧倒，不要往回跑，往回跑会被鬼子枪毙。跟在沈大兵队伍后边的鬼子兵，是第一次踏上这样茂密的林子，他们对美丽的白桦林并没心情去欣赏，担心的是突然飞来的子弹穿透他们的脑袋，个个小心翼翼地走在软绵绵的草地上。

队伍在行进中龟本朗三又发出命令，催促沈大兵加快进军的步伐。这时派出去的侦察兵回来向龟本朗三报告，前方暂时没有发现马胡子的队伍。龟本朗三很侥幸的奸笑着，对一中队吉野说：“马胡子一定是闻风丧胆，害怕我们远逃了。”吉野不同意他的看法说：“我们刚进林子没有多远的路程，这么大片的林子马胡子一定藏在深处，还是小心前边吧。”然后他命令侦察兵继续向林子深处侦察。吉野的话也是命令，侦察兵领命而行。

天已过午，剿林的队伍拖着沉重又疲倦的身子，坐在白桦林休息。一上午只是前进并没有放响一枪，根本没抓到马胡子的人影。这对满州国军而言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官兵上下直念阿弥陀佛。可是对鬼子大队长龟本朗三而言，是等于失败。白桦林子里有数不清的马胡子，连一个也抓不到，这是对帝国军人莫大的耻辱。的确，此时此刻龟本朗三按不住火气，还没等士兵们把硬硬的饼干盒吃空，即刻下达命令，队伍又像牛一样笨重的向白桦林的深处爬行。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队伍又艰难地行走一段路程，侦察兵回来向龟本朗三报告，前边五里处发现零碎的生活用品掉在地上。侦察兵带回的情况让龟本朗三大为高兴，他判断林中的马胡子听到他们的天兵到此，正在仓促的逃跑中。于是命令全队向发现物品的方向快速追赶。

队伍很快到达地上仍有物品的地带，望着地上的锅碗瓢盆等物，龟本朗三略加思索脸上带着奸诡秘的神色起来，然后对吉野和木村二说：“这是马胡子的疑兵之计，我们不能沿着地上有物品的方向追去，他们是向前方逃去。”他的话刚说完，侦察兵飞马报告，刚才发现马胡子的房子。龟本朗三马上问房子在什么地方？侦察兵把手向右一指，龟本朗三立刻率队向侦察兵手指的方向前进。队伍没走多远，果然看见十憧房子耸立在前边的白桦林中间。

草上飞寨子耸立在龟本朗三眼前，他顿时兴奋，高兴的吼叫翻译官把沈大兵叫到马前，向沈大兵发布命令，率全部人马包围寨子。沈大兵立即执行命令，率三百士兵扑向山寨，迅速的将十幢木房包围起来。为了探清寨子里边是否有人，沈大兵叫来一连长，命令一连长率一个排向木房逼近，并且对着木屋开枪射击。一连长平时同沈大兵关系并不密切，心里暗骂沈大兵是拿自己当炮灰。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跟在士兵队伍的后边，口里叫骂着催促士兵前进，士兵们本来就惧怕寨子里的人，要保存自己只能拼命向木屋猛然的射击。在一阵子弹的狂啸之后，十憧木房里边没有一点反应，更没有人从里边冲出来。里边没有还击士兵们这才明白是一座空城，于是壮着胆子冲进木屋里边。

从木屋里出来的士兵们狂叫着，我们中了空城计，一连长心里十分高兴，总算逃过一劫，他跑到沈大兵面前报告，寨里的人无影无踪。

沈大兵见没伤一兵卒，心里十分庆幸。表面装得十分沮丧的样子，向龟本朗三报告，寨子是空的，里边没有一兵一卒。龟本朗三双眉紧锁，咆哮如雷狠狠的骂：“是什么人走露了我们剿林灭城的计划，该死的干活。”他吼叫一阵子见没人搭理，又提高嗓门吼叫着：“马胡子一定向西边去了。”然后冲着沈大兵把手一挥发号命令：“沈营长，你的队伍在前边，继续向西边搜索前进。”

敌人队伍仍然按老套路，向西搜索。队伍正在行走之间侦察兵飞马来报，前边又发现马胡子的寨子，寨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是一座空城。龟本朗三听后随口骂道：“他妈的又是一座空城，马胡子狡猾狡猾的，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统统的杀掉。”

队伍很快行进到白龙的寨前，龟本朗三望着寨子里牢固又精致的木屋，毫无顾忌的率队伍直接进了空寨。此时夕阳斜射空寨，龟本朗三望着精疲力尽的队伍，下命全队在寨子里宿营，同时命令沈大兵布置岗哨，严加防备马胡子夜袭。

一天的搜林没有一点收获，连一个对方的人影都没能捕捉到，只好扎寨住下。这使龟本朗三十分不开心。他问侦察兵前边有一条河，距此地还有多远路程。侦察兵告诉他前边是有一条河，叫五星河，距离这里只有三四里远。龟本朗三要剿灭马胡子心急如焚，恨不得速战速决，他唤来吉野和木村二两个中队长，同他带十几名士兵打马去河边看看。

龟本朗三一行很快赶到五星河前，眼望近百米宽的河床，耳听大浪的拍击声，让鬼子们不寒而栗。滔滔的河水不断穴出漩涡，龟本朗三对身边的人说，这是一条狂妄大河，河水一定很深。的确，他的判断没有错，这条河最深的一段就在这里。鬼子们突然看见沿岸边有被烧焦的木桥，他们猜定是马胡子西去之后把河上的桥焚烧掉，无疑是阻击他们的追击。

龟本朗三站在河岸上，向河对岸瞭望很久。他沉思一会儿突然问：“我们的队伍能渡到对岸吗？”翻译官很肯定的回答说：“这么宽的河，水流又这么快，河水一定很深，这么多人马很难渡过。”“我说的是坐船过！”很显然龟本朗三不高兴了，他对翻译官的回答十分不满意。翻译官出于对他的忠诚，仍然很执着的说：“报告太君，船从何处弄来。”龟本朗三指着茂盛的白桦林哈哈大笑说：“人家马胡子连房子都能盖得那么牢固，我们还怕造不出船，你忘记了吗什么叫木筏子。”龟本朗三把木筏子三个字说得特别重。翻译官终于明白主人的意思，立刻回话说：“太君高明，太高明了，打造木筏，打造筏，这是最好的办法。”吉野和木村二两个中队长顿开茅塞，他们当即研究怎样砍树连结木筏子，用木筏子渡队伍过河的一系列事宜。

刚才龟本朗三同下边人制定的渡河方案，被隐藏在附近林中草上飞的侦察全部听清楚。侦察的弟兄得到此情报后，立即潜入河底赶回去向草上飞报告。